亲历津巴布韦婚礼:害羞的老酋长背婴儿的新娘(二)
Maria告诉我,农村里一场传统的婚礼要进行三天,第一天在,第二天在女方家,第三天在男方家,我们现在要去的,是第一天在里举行的仪式。
距离老酋长的家只有几分钟的车程。与哈拉雷那些由石头垒砌的富丽堂皇的相比,这座乡村里的就显得极其寒酸了。院子虽然还是很大,但只有一间平房,在房子前方的一棵树上挂着一口钟,我四处打量也没有找到,如果不是Maria领,很难把它跟联系起来。
我们到的时候里过道的两旁已经坐了不少人,主要是妇女和儿童,也许是因为婚礼的缘故,每个妇女都穿得特别整洁漂亮,许多人还戴着帽子。成年男人们全部穿西装打领带,脚踏黑皮鞋,显得特别和绅士。即便是小孩子们穿着也很整齐。反倒是我一身休闲装的打扮,在里显得与周边格格不入。看到我这个陌生人进来,一些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但是当我坐下后,除了小孩子们还时不时冲我这边张望外,大人们都非常平静,好像没有当我这个人存在。也是,这是出于一种礼貌和教养。人们坐在里,没有交头接耳,没有窃窃私语,小孩子们也不嬉笑打闹,除了偶尔与相熟的人微笑着轻声打声招呼外,大家都在做一件事情——唱教歌曲。每一边都有一两名妇女作为领唱,这边领唱完一首,对面的领唱马上带领大家唱另一支歌,人们自发分了声部,和声悦耳,有些歌悠扬缓慢,有些则节奏欢快,时不时有人站起来,随着节奏微微扭动着身体。我跟Maria坐在新娘的亲友这一边,对面是新郎的亲友,Maria跟我说,对面的人用绍纳语唱歌,看来新郎是绍纳人(绍纳族是津巴布韦第一大民族,约占总人口的79%)。
据说婚礼原订是下午2点开始,但是2个小时后还不见新娘的踪影,好在对这种African speed,我早已习以为常,因为有的是African time。4点半时,站在了里走廊的尽头,正对着门口,他身后是由5,6个小伙子组成的唱诗班,没有风琴也没有CD伴奏,就在他们悠扬的和声里,仪式开始了。首先进来的是两队六、七岁的小孩子,男女孩子各一队,男孩子们穿着紫色衬衫,女孩子们穿着同样颜色的连衣裙,他们走近后就分散到两边,接着是两队穿着同样颜色款式服装的16、7岁的少男少女,然后,两个穿着与新郎新娘同样服装的小孩子、新郎,最后是披着长长的洁白婚纱的新娘鱼贯而入。让我感到纳闷的是,在这些人走近时,从入口开始,就都微微低着头,踏着一种奇怪的舞步,说是舞步,其实就是向前迈一步,原地踏两步,退一步,再向前迈两步,由于步子迈得特别缓慢,短短10几米的走廊要走好几分钟,而且奇怪的是,不管是谁,一个个脸上的神情都特别凝重。
当新郎和新娘走到身前时,手持圣经的终于开口了:~!@#¥%……&*由于在整个仪式过程中自始至终用贝莱语主持,所以我一句没有听懂。不过鉴于这是一个教仪式的婚礼,大思并不难懂,无非是在众人的下,在面前发誓,作为夫妻要相亲相爱不管对方如何如何都要从一而终,悉心照顾,如此这般。然后分别询问新郎新娘愿不愿意,答曰愿意,接着互戴戒指,新郎拥吻新娘。最后,拿出一本登记册,让这对新人先后署上名字,在双方的亲友们的阵阵欢呼声中,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妇。
的仪式结束后已是黄昏时分,在去往新娘家的上,西边的晚霞映红了天空,在一幢幢圆锥形屋顶的草屋的陪衬下,乡村的日落美得让人陶醉。走到新娘家时天已经黑了,小村里不通电,基本上看不到什么灯火,虽然还不到7点,但天空中已经满是繁星。刚坐下没多久,一个妇女就给我端上来一盘白色的饭,早就饥肠辘辘的我也顾不上想什么,端起就吃,到了嘴里才知道是蛋炒饭,盘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卤好的鸡腿和一个鸡胸脯!边吃边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自备干粮,否则这黑灯瞎火的可怎么做呀。吃过饭后开车帮着把送回了他在邻村的家。再次回到新娘家时,发现院子里那台借来的发电机已经在轰隆隆地工作了,有了电,不仅电灯亮了,借来的两个音响喇叭里也放起了津巴布韦人最喜欢的那种节奏强劲的乐曲。天色愈晚,来的人越多,人人都在聊天,踏着鼓点跳舞。
这晚到新娘家过夜的来客,不仅有新娘家这边的亲戚,还有包括新郎本人在内的男方家的亲友。Maria说,按照当地的习俗,虽然这对新人已经结为夫妇,但是只有过了今晚,两人才能同睡一室,以示新娘的。不过没过多久,当我偶然碰到新娘Sharon时,见她背着一个婴儿,一问才知道,她跟丈夫Moses2008年就住在一起,他们的孩子已经1岁2个月了。两人现在在博茨瓦纳工作,这次是专门回家举行婚礼的。看来Maria所说的传统,即便在这个边远的小村,也早就过时了。这时Moses也走过来聊天,当我问他给了新娘家多少lobola(聘礼)时,他不好意思地说,新娘家人好没有多要,他就送了一头牛还有不多的钱,到现在聘礼还没有全部给完。说到这里,我注意到Sharon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嗔怒。
Sharon的父亲是Maria的侄子,他对我的到来再三表示欢迎和感谢。看着天色渐晚,他跟妻子带我到了一个有里外间的小房子,两个房间都很小,用布帘割开。里间有张床,已经给我铺上了厚厚的几层毛毯。他家总共有五栋小房子,其中两个用砖头砌成,屋顶是石棉瓦,相对比较现代,其中一间安排给了新郎家的亲戚,另一间安排给了我,他的家人就在外间席地而睡。另外三栋是传统的贝莱族茅草屋,用泥土砌成,屋顶用茅草堆积成一个圆锥形,其中两栋用作储藏室,一栋是当晚新娘和女伴们的闺房。津巴布韦8月份的深夜仍然比较寒冷,但是躺在厚厚的毯子上,盖着自己带来的被子和毛毯,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外面的音乐声依然吵闹,跳舞的年轻人还有不少。记得Maria说过,以前结婚时,新郎带来的小伙子们要和新娘一方的姑娘们比赛唱歌,直到一方唱不动为止,结果就是经常要唱整整一个通宵。可惜现在时代已变,大半个晚上我只能听到喇叭里放出的嘈杂聒噪的音乐,从未听到姑娘或是小伙子们动听的歌喉。不管是在哪里,现在的年轻人,也包括我自己在内,实在是难以抵御现代化的。在年轻人的欢笑和African fusion的音乐里,我昏昏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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浜轰汉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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