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是入殓师帮化了新娘妆没想到这个新娘却抢走身体
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才意识到,刚刚那个摧垮了我最后一道防线的“喂”是眼前这个男人发出来的。
长久保持一个动作让我手脚发麻,起来的动作又过于仓促,我觉得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透着那一层玻璃,我十分清楚地看见,梦中那一双让我惊悚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我。
“周方晓,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体,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郁垒边揉着自己的耳朵,边把我刚刚看见的那具体搬到了工作台上。顺手合上了那个女人的眼睛。
我的手一直在不可地颤抖着,看着那张刚刚在梦中见过的脸,一种在我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无可名状的恐惧包围了我。我开始在想,要是我说自己刚刚做梦就见过了这个女人,郁垒会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
“周方晓,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工作。”郁垒看着我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叫了一声。这声音和梦中的又一次重合,我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要颤起来了。
我之前在一个贴吧看到过,这种在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和梦中重合的场景,叫做“似曾相识”,这是一种人们大脑中知觉系统和记忆系统相互作用的结果。这么说说可能有点晦涩,但是说白了,其实就是你以为是记忆中的东西和现在发生的碰撞了,这应该算得上是大脑皮层的一种错误处理,也就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作为了记忆。
“又不是没见过,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郁垒对我的行为很是不解,我进这里的时间比他早上不少的时间,摸过的比他见过的都多,可是现在这个反应就像是从没有见过一样,让他一阵无语。
我给自己打了打气,不就是做梦嘛,人家都说梦都是相反的,我入行以来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没见过。巧合,不过是巧合。
尽管心中那么安慰自己,可触碰到体的时候,手却还在发抖。那女人跟梦中一样,还是穿着睡裙。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相互碰撞的声音,然后试探着问了一句:“她是不是还有一件红色的婚纱?”
“你怎么知道?”郁垒瞪大了眼睛,转身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上果然拿着一件,大红色的婚纱,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我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直接想甩手不干了,可是看着那女人安详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吓自己。
我周方晓怎么说在这个根本不可能选择的岗位上也坚守三四年了,什么样的没有见过,当初有个和歹徒搏斗的烈士送到我这儿,整个人简目全非,肠子都流出来了。我还不是神色淡定地把肠子塞回去,然后缝合了肚子。这个女人跟那些面目的者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正常了。
两个人合力给女人穿上了那件婚纱,和梦中一样的惊艳。郁垒咂咂嘴:“这女人还真是会挑衣服,真好看。”我看着他“色眯眯”的样子,一阵窝火。
但是我自然不会像梦中一样把郁垒给赶出去,现在的我必须要一个人陪着,不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吓得瘫软在地人事不知。
手几乎是无意识地动作着,意识也有些迷糊,郁垒有些惊异地叫了一声:“周方晓,你拿自己的包干什么?”
“哦。”郁垒嘟嘟囔囔的,“不过也是,这女人这么漂亮,自然也要漂漂亮亮地。你想的还挺周到的。”
在梦中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刚刚的时候,我却是完全没有什么意识的,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做。似乎是有另外一双手,在着我的手。等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女子的妆容竟然和梦中我化的一模一样。
两个人都低着头看着那个女人,我粘上假睫毛,女人的脸更加精致,就像是画报中走出来一样,毫无生气的绝美。
“你说什么!”郁垒有些紧张地拍了我一下,两人不自觉朝着那个女人看过去。那个女人,在我们转头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却在眨眼间,又闭了上去。一切,就像是我们的一个,若不是两个人都看见了,还真的以为,那只是一个错觉。
“她她她,她哭了!”郁垒的手直抖索,他努力用另外一只手去稳住那只手,可是两只手却不由自主同时抖了起来。这个场景换在平时,实在是有点好笑,可是这个时候,就是再借我几个胆子我也笑不出来。
因为,我看见在那女人闭眼的瞬间,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没有人会想到也会哭,所以殡的化妆品是不防水的,泪水流过的地方,妆就花了,衬着那有些苍白的脸色,那两道泪迹夹带着黑色的眼线笔的颜色,像是两道诡异的标志,显得整张脸都有些。
“怎么帮?”我下意识地开口,却在同一时间捂上了自己的耳朵,惊恐地看着那个女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我就知道是这个女人发出来的,
郁垒听着我的声音,猛地抬头看着我,眼中瞳孔紧缩,那原本指着女人的手,此时却指着我的脸,有些惊惧地问我:“你,你什么时候化的妆?”
的化妆间是没有镜子的,因为我们化妆的对象是不会对自己的妆容有任何的想法。所以此时,郁垒就是我的镜子。
我周方晓不是一个,顶多只能算是相貌清秀,出门的时候也不会化什么妆,最多只是打点粉底擦点防晒霜,再者就是化个眉毛,连眼线都很少画。包中的那化妆品也只是放着备用。
可是现在,从郁垒的眼中,我分明看见了一个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自己。精致的妆容,浓密的假睫毛,即便从别人的眼中看自己不太真实,还是能让我看见那精致妆容下妩媚的风情。
一阵凉意从我的脚底升上来,不知怎么,我想起了那个算命的讲的话:“殡乃阴气聚焦之地,久之则必生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