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卢宅。
李固领着商队,先将财物之类,送还大名府梁中书,梁中书问卢俊义,李固支支吾吾不敢言。
梁中书道:“你只管说来,自然会有人为你做主?若是梁山中人敢害他性命,本官定会替他报仇!”
梁中书的口气很大,在他看来,梁山不敢扣押他的钱财,那就是畏惧大名府。
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李固哭兮兮道:“小人也不知道,只是我等被抓到青州,便不见了老爷和燕青,要么被杀,要么就是投降了梁山哩。”
梁中书一听这话,勃然大怒:“若是他被杀,自然为他报仇,若是投入梁山,那就要诛九族的大罪!
李固,你所言非虚?”
“小人不敢妄言,我家主人总是舞刀弄枪,一身本领,还时常说,不得机缘施展抱负!
恐怕这次去了青州,就是为了投奔梁山贼。”
李固添油加醋说道,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梁中书蹙眉道:“李固,待本官查明消息,再行定夺,你先回宅子中,往后这家伙总事情,暂且操持,等本官消息。”
李固赶忙作揖行礼,自然不敢多言半句。
等东西交割完毕,李固急忙回到卢宅中,卢俊义娘子贾氏早就听得消息,赶忙出来迎接。
听到李固将前后一说,贾氏喜不自禁,一把抱住李固道:“苦了你,辛苦走一遭,还是老天爷有眼,终于把那个舞蹈弄棍的野汉子滚蛋了!
他若是被杀了,正是最好,往后我们就能够光明正大在一起!”
李固也是欢喜不已,笑嘻嘻道:“小贱货,我就知道你最骚了。
夫君生死不明,你倒是一点不担心吗?”
贾氏哼了一声,将手中香帕甩在李固脸上,然后猛地一抽:“你个没良心的,老娘一直担心你,你倒是责怪起妾身来。
既然你忠心无比,还是早些去寻你家主人好了。”
李固咧嘴一笑,哄骗道:“好娘子,我的心肝都是你的,没日没夜都想着你,恨不得天天与你缠绵。
只是怕你心中还有主人,方才不敢确认。”
贾氏顿时眼眶一红:“你这没良心的,非要说让老娘伤心的话来。
当初刚嫁给卢俊义,倒也是幸福的,可是他喜欢跟燕小乙一起厮混,舞枪弄棍,要么走南闯北,丢妾身一个人独守闺中。
时间久了,人心也冷了,他既然喜欢跟枪棒过日子,那就跟他过日子好了!”
李固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珠子瞪圆,大胆道:“娘子,以后你不用独守空闺了,往后有我李固!
往后这卢宅就可以改名李府了!”
贾氏娇滴滴道:“妾身一个女子,你以后会疼我吗?”
“往后会娶你,你嫁给我,再给我生好多个孩子,女儿都也行。”李固激动说道,不断发着保证。
贾氏扭头道:“再过几年,我都残花败柳了,你还喜欢吗?”
“喜欢,我喜欢你一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爱。”李固认真说道,“我可以发誓,向天发誓!”
贾氏道:“我就怕,万一他没有死,要是他回来的话,该怎么办呢?”
李固一愣,想了想道:“那娘子是怎么想的?是想跟老爷一起,还是跟小可一起?”
贾氏嗔怒道:“你还在试探妾身心吗?咱们都行周公之礼了,你还要试探妾身?
便是他回来,若是你有办法,妾身自然跟你。”
李固显然就等这话,一听贾氏袒露心声,顿时壮起胆子道:“娘子都不怕,我李固也不会怕!
只要娘子相信我,我有办法!”
贾氏道:“你有什么办法?我家夫君武艺超凡,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娘子,一个人的本领再强,那也是肉体凡胎,不过是一个脑袋,一双手,一双腿!
他再厉害,只要趁其不备,一样可以拿下!”
“我担心那个燕青,那小子精明的很,就怕后面坏我们的好事。”
“到时候一起拿下就是,娘子,到时候准备三百两黄金,送给梁中书,到时候弄一个卢俊义勾结梁山贼,纵然他回来了,我们也不怕他!”李固恶狠狠说道。
贾氏听到这话,从怀中取出钥匙:“往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妾身没有什么大志向,可不想跟着一个武夫后面担惊受怕。”
“嘿嘿嘿!娘子,今晚咱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了!”李固笑的很是邪恶。
“讨厌!你这家伙!”贾氏面色一红,“那你把仆从们安排好,今晚妾身在后院子等你。”
“好好好,到时候我带点东西来!”
“讨厌!你最坏了!”
“嘿嘿,你误会了,我说带好酒好肉的东西,娘子想到哪里去了。”李固笑的更加邪恶了。
贾氏哼了一声,犹如小女儿作态:“今晚妾身等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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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月后,卢俊义、燕青主仆两人,一路北行,终于到了北京。
卢俊义望着熟悉的城楼,感慨道:“若不是为家族荣耀考虑,真的不愿意离开这里啊。
还是最熟悉的家乡最好了。”
燕青小声道:“主人还是谨慎持重一些,我们往后迟早还会回来的,眼下还是大事关键,千万不要惊动官府,咱们把夫人接了,至于仆役,各自交还他们卖身契,若有愿意走的,就跟主人一起。”
“不错!你说的对,眼下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卢俊义策马入城,一路都不见异样。
眼瞅着快要到家,却见周围街坊邻居,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
这时候屠户徐六擦了擦手,阔步上前道:“员外怎么回来了?”
“六子,你这是什么话?这里是我的家,我回来不是很正常吗?”卢俊义愕然。
徐六左右一看,一把扯住卢俊义的马儿:“员外赶紧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再不走的话,那就要出大祸事了!”
卢俊义一听这话,脸色大变道:“出了何事?”
徐六一看有些麻烦,当即扭身钻入一条巷子。
卢俊义心领神会,翻身下马,疾步跟上:“六子,你是听了什么风声?”
“员外,我也是听人说的,不敢说真假,你可不能怪罪我口无遮拦,到时候要寻我麻烦。”徐六如实说道。
“我岂会怪你,今日局面,周遭街坊无一人敢说话,唯有你仗义执言,你只管说来,到时我自会谢你。”卢俊义着急问道。
徐六这才松口气道:“你的管事李固回来之后,花钱买通了梁中书,说你投了梁山,做了大统领,已是反贼!
这城内已贴了您的悬赏,员外怎么还敢回来的?”
“这?!怎么可能!李固为何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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