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大厅正前方那面巨大的黑色金属墙壁,突然亮了起来。
无数道复杂的符文和光线在墙壁之上飞速地流转,最终,汇聚成了一面巨大无比的水晶墙壁。
墙壁之上,画面闪烁,浮现出了一张美丽到令人窒息,却又冰冷到毫无感情的女人脸庞。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一双蔚蓝色的眸子,如同最纯净的蓝宝石,却又深邃得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众人,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公式化的微笑。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萧远山看着墙壁上那张巨大的女人脸庞,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惊骇。
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会存在着如此诡异的存在。
“我?”女人脸上的微笑,似乎是扩大了几分,“你可以称呼我为零。”
“我是这座机关城外城的城主。”
“城主?”谢宁看着她,眉头微皱,“你不是人?”
“人?”零闻言,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语一般,蔚蓝色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人性化的讥讽。
“那种脆弱、愚蠢、充满了各种缺陷的低等生物,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高傲。
“你。”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羞辱。
“别生气。”零看着众人那充满了愤怒的脸,脸上的微笑,变得愈发的玩味。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从你们踏入幻阵的那一刻起,你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我的监控之下。”
“你们所谓的潜入,所谓的计划,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场又一场,充满了漏洞和愚蠢的可笑游戏。”
她说着,水晶墙壁之上的画面,突然一转。
上面浮现出的,正是他们之前在管道区,被机关刀刃逼得狼狈不堪的惨烈景象。
看着画面中自己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所有人的脸上,都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们……”萧山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没错。
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对方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怎么样?”零看着众人那充满了屈辱和不甘的脸,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的灿烂。
“我的这场游戏,安排得还算精彩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宁看着她,声音冰冷得可怕。
他知道,这个所谓的“零”,绝对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她这么做,必然是有着她自己的目的。
“我想干什么?”零闻言,将那双蔚蓝色的眸子投向了谢宁,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玩味。
“我只是想看看,那个让洛都吃了大亏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现在看来,你确实是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洛?”谢宁闻言,心中一动,“他也是你的人?”
“不。”零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被派去送死的诱饵罢了。”
“我的任务,就是刺激你,让你主动地来到这里。”
“现在看来,我的任务,完成得很成功。”
她的话,让谢宁的瞳孔猛地一缩。
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谢宁看着她,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凝重。
“当然是为了,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零看着他,蔚蓝色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狂热。
“你的身体,你的智慧,你的意志……你的一切,都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
“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权力,财富,甚至是,永生。”
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然而,谢宁却是冷笑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永生?”
“就凭你们这些连人都算不上的怪物?”
“你。”零闻言,脸上那公式化的微笑,终于是在这一刻,彻底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足以将人给冻僵的冰冷和森然。
“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说着,水晶墙壁之上的画面再次一转。
上面浮现出的,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由金属所构筑而成的监牢。
监牢之内,密密麻麻地关押着数百名气息萎靡,面黄肌瘦的人。
从他们的衣着和气质上来看,他们并非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而是来自于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
有学识渊博的大儒,有技艺精湛的工匠,有算无遗策的谋士……
他们就像是牲口一样,被关押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这些人,都是我从你们那个腐朽的世界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
“他们很快,就会成为我们楚国最忠实的仆人。”
“而你,本该是他们之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只可惜,你太不识抬举了。”
零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既然你拒绝了我的好意,那也就只能,和他们一样,成为我最完美的收藏品了。”
零冰冷的话语,如同死亡的宣判,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之内。
谢宁看着水晶墙上那些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身影,心中只剩下无尽怒火。
“你做梦。”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足以将钢铁都给融化的滔天怒意。
“是吗?”零看着他那张充满了愤怒的脸,蔚蓝色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充满不屑的讥讽。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好好地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游戏,第二阶段,正式开始。”
她的话音刚落。
“轰隆隆……”
整个大厅,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脚下的黑色金属地板,突然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