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以完颜宗钦为首的大靖将领们在前厅摆席,大口吃酒喝肉,歌舞、奏乐,美人环绕。
他们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有的头上身上还缠着纱布。
有一位身形魁梧糙汉,拿起一块羊肉大口啃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幅度过大,扯到手臂上的伤口,血迹渗出纱布。
“来来来,干!喝!”
吃饱喝足后,一个将领把碗重重地掉在桌面上,把桌面砸得哐当响,咒骂道:“他娘的,差一点我们就能消灭大周的主力,南下将他们杀个精光,再去临安擒住赵煊那个皇帝小儿,彻底灭了大周。该死的,半道杀出个萧玄策,姓萧的是我们大靖的克星。”
此话一出,其他将领也浑身散发着狠厉的杀气。
这一仗,他们损失了两万多人,其中有三千多骑兵。
双方打了三个多月,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到定州,为此放弃了南边几座城,结果还是没有成功,昨天那一仗是他们这一年来打得最憋屈的一场仗,憋屈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中原有句古话,胜不骄、败不馁,他们死伤人数比我们更多,我们退守定州还没输,二太子,末将愿明日亲自上阵将他拿下。”说话的是坐在右下手中间的一位大将叫兀突。
完颜宗钦斜倚在榻上,坐姿懒散,两个女子一个站在他身后给他捏捏肩放松,一个跪在他腿边给他捶腿。
听到手下的话,他粗暴地把蹲在脚边的宫女踹开。
兀突摸着胸口处的伤口,对弟弟说:“我和他交过手,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次他一人斩杀我军一百五十余人,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大哥,我跟你一起上,我们兄弟俩一起力杀了他,将他剁成肉泥。”
“叶传忠中了箭身受重伤,再杀死萧玄策,大周就没有能用的武将了,剩下的全是一群酒囊饭袋,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那到时候我得一起上,合力绞杀他,这回他定插翅难飞。”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浑身肃杀之气,一想到把敌人剁成肉泥,发出狰狞的狞笑,“哈哈哈!!!”
伺候他们女子大部分是被他们从京城掳来的皇室公主或大臣之女,被他们身上的杀气吓到,端酒或夹菜的手一抖。
有个女子不小心把酒洒在那位将领受伤的手臂上。
他吃痛嘶了一声,面容狰狞,恶狠狠的瞪向那女子,抬手用力一扇,“啪!”
“啊!”那女子被打趴下,唇角出血。
她顾不上疼痛,赶紧爬起来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婢该死,奴婢不小心……”
他擒住那女子的纤细的脖颈,把人提起来,“大周的公主……”
“听到你们大周大败我军,得意忘形想暗杀本将军是吗?”
“不、不,不是,奴婢是不小心,奴婢不敢了,求将军饶过奴婢吧。”
兀延掐着她的脖子甩到桌子上,桌上酒壶、酒杯和碟子等东西洒了一地,“噼里啪啦!”
暴虐的兀延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怒火上涌,又攥起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提起来甩到殿中央,大喝一声,“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赏给你们了。”
“啊!”
贞柔公主被甩来甩去,宽松的衣服遮不住什么,露出几乎满是青紫伤痕的身体。
她蜷缩起身体,双手环胸,拽着裙摆,盖住白皙清秀的长腿,守在一侧的士兵们看的眼都直了。
他们只能玩弄平民女子。
那些平民女子经常下地干农活,皮肤又糙又硌手,而地上的女子是娇养长大的金枝玉叶公主。
士兵们看到那白皙的身子馋得流口水了。
听到兀延的话,立刻扑上前把她拖下去。
左边第一个座位上,赵芙柔不忍心看到好姐妹受辱,想冲出去帮忙。
还没站起身,一双阴眸洞悉她的想法,一只大手攥紧扯到怀里。
她挣扎,圈着她的铁臂却越收越紧,累得她喘不过气来。
赵芙柔怒瞪着他,眼含冰冷,“放开我……”
完颜宗烈把面前的酒碗添满,对上她冰冷充斥着恨意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邪笑,“你救不了她!”
“她是我皇姐,我不能见死不救……”
完颜宗烈单手轻松的圈住她,另一只手用力转住她下颌,将烈酒灌入她的樱唇里。
赵芙柔觉得喉咙像是有把火在烧,想摇头摆脱他的钳制,但掐住下颌的手把她的脑袋牢牢固定。
挣扎不开,越来越多的烈酒呛入喉咙,边喝边咳,“咳咳咳……”
一碗酒完全灌入,她还在不停咳嗽,眼珠子翻白几乎要被呛死过去。
完颜宗烈才大发善心甩开她,她趴在桌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她觉得从喉咙到肚子都有一团火在烧,咳得胸腔颤动,“咳咳咳……”
她快要难受死了,求生欲本能地把手伸入喉咙,“呃……”
好想呕,故意往桌上的美食上吐,“咳咳咳……”
他们抢夺大周的粮食,杀害百姓,还让人凌辱她的皇姐,就是要故意恶心她。
完颜宗烈瞥了她一眼,一眼识破她心思,唇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真是个硬骨头,折磨了三个月还不愿屈服。
她比大周男人的骨头还硬。
大手握上她瘦小的腰肢,只手可握,用力一掐,骨头也不硬,他一只手都能掐断,如此瘦弱的身形,恐怕都承受不住他,还敢多次跟他作对,不自量力的小东西。
她们很像,身形几乎一模一样,他看她的背影和梦里的人重合,大手抚上她平坦的腹部。
如果在她的肚子里种下他的种,一定更像。
地上的贞柔公主看到朝他靠近的士兵,眼含惊恐,吓得哆嗦后退,不停的摇头、双腿乱蹬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喊:“不,不要,我是大周的公主,我是公主,放开我,父皇,父皇,快来救救儿臣啊,呜呜呜……”
“不要、不要……”
殿内的女子们见状吓得闭上眼睛,不忍直视,不敢吭声。
她们也害怕。
这段对掌握杀生大权的人来说是寻常不过的插曲,然而对那些女子就起到了恐吓作用,她们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
兀延喝上了头,扑过去把女子摁在地上撕扯她的衣物,完颜宗烈怒喝,“兀延!停下!你在干什么?我们现在在共议破敌之策。”
在战场上大意轻敌,犯了兵家大忌,况且他们的对手不容小觑。
兀延眼里只有身下的美人,几乎听不到他在喊什么。
唇舌深埋在女人的脖颈处,胡乱亲吻,手摸上她的胸口。
地上的女子疯狂挥手挣扎,捶打他的后背,但她的力气太小,在魁梧的男人面前丝毫不起作用,反而激起对方凌虐的快感,“啊!不要,不要,放开我,呜呜呜……”
完颜宗烈怒,抄起一个酒碗,朝他的后背砸去,“砰!”
兀延捂着被砸的地方站起身怒喝,“谁砸的?谁敢打老子,找死!”
兀突就在他的上一个位置,离得近,扑过去,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给我坐下,当着二太子和四太子的面,发什么疯?”
说罢,他一脚把地上一声不整的女子踹出去,“来人,把这个扰乱军心的妖女拖出去,赏给你们了。”
为了弟弟不被责怪,他把罪名推到那女子身上。
那位公主被泼脏水,但她没法狡辩,“不要,芙柔,你救皇姐,救皇姐……”
“皇姐……”赵芙柔又看到一位皇姐被押下去。
她想冲出去救人。
一只铁臂环住她的腰,把她往后一丢。
她重重的砸到身后的墙上,疼得她眉头紧蹙,眼冒金星,几乎要晕死过去,死死咬牙一声不吭。
完颜宗烈端起一碗酒,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不自量力!”
赵芙柔咒骂回去,“你们才是不自量力,萧世子是我们大周的战神,几年来从无败绩,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们此战必输,沦为丧家之犬,我大周的勇士一定会将你们这些畜牲驱逐出我大周的国土,滚回你们的老家放牛、放牧!”
她的喉咙被烈酒灼烧,声音粗犷沙哑,没那么尖锐,在场的人听不清,只有完颜宗烈听得清清楚楚,鹰眸微眯,迸射出狠烈的杀气。
扬手朝她脸上甩去,“啪!——”
赵芙柔被他强劲的臂力扇的转了个方向,脑袋撞到墙壁上,“砰!”
她晕了过去,身体往下滑,撞破的额头沿着墙壁划出一道血痕。
完颜宗烈眼眸骤缩,“赵芙柔!”
捞起她瘦小的身躯,用力摇晃,依旧没醒,“醒醒,再不醒,本太子就把你赏赐给下面的将士!”
该死!
难道死了?
伸手试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只是晕了过去。
“来人,把她带回我的帐中,给她请军医治伤。”
二太子笑道:“我说老四啊,这么美的美人,听说你还没享用过,把人打死了岂不可惜?你还是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徒单部落的公主要嫁给你,你都不愿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兴趣,如果皇兄想娶便娶,我没意见。”
他之前不碰赵芙柔是因为嫌弃她脸上的伤,把她留在身边当个女奴暖被窝。
脸好了,和她越来越像了。
但他最近忙着打仗,上女人哪有上战场和敌人拼杀来的痛快。
“我已经有皇嫂了,人家要嫁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们在前线拼命,他们在后方拉拢各方势力,在皇上面前献殷勤,如果能拉拢徒单部,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一个女人而已,不喜欢放着不碰就是了,你好好想想吧。”
“二皇兄,那些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要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萧玄策是他最近配合忌惮的老对手,继两年之后再次交手,他必须赢了他,稳住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