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城头,狂风呼啸,吹得黑金龙旗猎猎作响。
那浓重的血腥味还未散去,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肃杀之意。
秦牧一步步踏上城关,黑金龙袍随风鼓荡,宛如一尊俯瞰众生的神魔。
他双手扶着冰冷的墙垛,目光如电,扫视着城下那如黑色海洋般的数十万大乾锐士。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的呼吸声。
“大乾的将士们!!”
秦牧运足内力,声音若九天惊雷,在苍穹之上轰然炸响。
“元国已灭!!”
“这北境辽阔,如今仅存辽国一隅苟延残喘!”
“不久之后,辽国那所谓的狼主,也将在我大乾铁骑的马蹄之下,化为齑粉!”
秦牧的声音激昂顿挫,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将士们的心头。
“这一战的辉煌,这一战的荣耀,皆归功于尔等!”
“于我大乾将士,功不可没!”
秦牧猛地挥动衣袖,指向下方那一张张狂热的面孔。
“朕,以拥有尔等虎狼之师为荣!”
“大乾将士,乃当世不败之军!!”
话音落下,如火星落入干柴,瞬间点燃了整座大都。
“轰——”
数十万将士热血沸腾,双目赤红,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崇拜与狂热。
“陛下万岁!!!”
“大乾万岁!!!”
无数兵戈被高高举起,直刺苍穹。
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甚至让那厚重的城墙都随之微微颤抖。
对于这些杀才而言,没有什么比得到这位横推万界的帝王认可,更让他们疯狂。
秦牧看着这令人震撼的一幕,微微压了压手。
刹那间,数十万人令行禁止,鸦雀无声。
这就是大乾军威!
秦牧神色冷峻,声音再度拔高,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然,此界虽大,除辽国这心腹大患之外,尚有一些跳梁小丑般的番邦蛮夷。”
“朕,没那么多耐心陪他们耗!”
“传朕诏谕!!”
“命岳飞为主帅,领大乾精锐二十万!”
“将此番俘获之元军降卒,全部编为刑徒军,凑足三十万之数!”
“调冉闵、李存孝,领这三十万刑徒军为先锋!”
“即刻开拔,前往辽国边境!”
“助秦琼彻底拿下辽国!”
说到此处,秦牧眼中寒芒毕露,杀气森森:
“告诉他们,朕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给朕,加速灭辽!!”
城下,岳飞、冉闵、李存孝等将领大步出列,单膝跪地,甲胄铿锵作响。
“末将领命!!!”
“必为陛下荡平大辽,寸草不留!!”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数月之后。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辽国腹地,已是一片愁云惨淡。
面对大乾这台精密的战争机器,本就陷入内耗的辽国,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
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他只能带着残部边打边退,眼睁睁看着祖宗打下来的江山,被大乾一口口吞噬。
随着元国被彻底平定,腾出手来的大乾,终于露出了最恐怖的獠牙。
辽国皇帐之内。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报——!!!”
一声凄厉的嘶吼打破了死寂。
一名浑身是血的辽将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大事不妙!!”
“大乾……大乾的主力到了!!”
“岳飞率领五十万大军,裹挟灭元之威,已越过边境,向我大辽皇帐围杀而来!!”
“如今我大辽各部……已彻底陷入大乾的包围圈了!!”
“什么?!”
耶律洪基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滴落却浑然不觉。
“元国……竟然就这样灭了?”
“偌大的中原,除了我大辽,竟已再无他国?!”
耶律洪基身躯摇晃,眼中既是愤怒,又是深深的无力。
没有任何反败为胜的可能了。
如今的大乾,就像是一头来自远古的饕餮巨兽,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超大半的疆域已经易主,插上了那令人胆寒的黑金龙旗。
“完了……全完了……”
耶律洪基瘫坐在虎皮大椅上,脸上涌现出浓浓的懊恼和绝望。
下方,一名辽国大将满脸苦涩,声音沙哑地说道:
“皇上,这两年我大辽内耗严重,精锐折损殆尽。”
“如今我军能战之士,已不足三十万。”
“而那大乾……光是这次增兵就达五十万,更有秦琼、李存孝那等绝世凶将。”
“我大辽……拿什么跟他们打啊?”
大帐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众将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耶律洪基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苍老了十岁:
“都退下吧……让朕……好好想一想。”
“是……”
众将如蒙大赦,带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无奈,纷纷退出了大帐。
待到众将离去,空荡荡的大帐内,只剩下一人还立于耶律洪基身侧。
那是一身着汉服的中年老者,气息沉稳,双目深邃。
此人,正是当年从少林寺逃脱的萧远山。
耶律洪基抬起头,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萧远山:
“先生……”
“你说如今这必死之局,朕……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吗?”
萧远山看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辽皇,心中暗自叹息。
他微微摇头,语气平静而残酷:
“皇上,凭军力,已经不可能了。”
“大乾兵锋之盛,古今罕见,非人力可挡。”
耶律洪基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急切道:
“那江湖高手呢?朕养了那么多供奉!还有先生你!”
萧远山苦笑一声,打断了耶律洪基的幻想:
“依靠江湖高手,也基本全无可能。”
“皇上难道忘了大乾那位陛下的手段?”
“移花宫那两位宫主,还有那个叫阿青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
“传闻连真正的陆地神仙燕南天,都被大乾收服。”
“大乾那边,连陆地神仙都能杀。
“我这个天人境……在他们面前,恐怕比蝼蚁也大不了多少。”
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耶律洪基心头的火焰。
他死死抓着扶手,青筋暴起,脸上充满了不甘与狰狞:
“难道……难道朕只能降了吗?!”
“朕是大辽的狼主!朕不甘心啊!!”
“有没有可能……擒贼先擒王?!”
耶律洪基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只要杀了大乾皇帝秦牧!只要他一死,大乾群龙无首,必会内乱!!”
“那样……我大辽就还有一线生机!!”
萧远山看着已经有些魔怔的耶律洪基,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
“这不可能。”
这三个字,冰冷而决绝。
萧远山叹了一口气,直视着耶律洪基的眼睛:
“不说那大乾皇帝自身实力便深不可测。”
“就说他身边,高手如云,强者如雨。”
“光是那个随侍左右的独孤求败,一剑便可破万军。”
“若是去刺杀,不过是飞蛾扑火,白白送死罢了。”
耶律洪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他沉默了许久,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瘫软在座位上。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一声,低若蚊蝇,透着无尽的凄凉。
萧远山微微躬身,沉声道:
“皇上,如今之计,唯有投降一途。”
“或许……还能保全皇族血脉。”
大帐内,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耶律洪基仰头看着帐顶,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朕……不甘心啊……”
萧远山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皇上,事已至此,只能认命了。”
“认命……认命……”
耶律洪基喃喃自语,仿佛在咀嚼这两个字的苦涩。
良久。
他闭上了双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罢了……”
“那就……准备投降吧。”
萧远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皇上,投降之事,还需从长计议,需得寻个好时机,方能保命。”
“好吧……那就先这样吧,朕累了。”
“皇上,臣告退。”
萧远山拱手一礼,转身退出了大帐。
风雪涌入,吹得烛火一阵乱颤。
耶律洪基独自坐在黑暗中,心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无奈和绝望。
传闻中,少林的那个陆地神仙扫地僧,在秦牧面前都宛如孩童。
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那大乾皇帝身边更是高手如云,神魔辟易。
想杀他?
确实是……痴心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