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听的有点不耐烦，就问：“这么玄乎的药卖多少钱啊？”
秦雪介绍：“现在活动价是268…”
“才268？还没一杯酒贵。”她还没说完就被赶总打断了。
我接过话头，“秦雪说的是我们对外推广的基础体验版，用的是通用平和方，定价亲民，目的是让更多人有机会尝试。”
赵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置可否。刘总倒是眨了眨眼，来了点兴趣：“哦？还有别的版本？”
“当然。”我看向周明轩。
“周少服用的是‘一人一方’的定制汤剂。需要先由我们坐堂的黄教授望闻问切，辨明体质虚实，再对症下药。”
周明轩连忙点头：“对对对，赵叔，我那药是真不一样。喝下去那股热气儿，是顺着经络走的，跟外面那些虎狼之药完全两码事！黄教授是真有本事。”
赵总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扯了扯，“听起来倒是像那么回事。那这‘一人一方’，又是什么价？总不能也是两百多吧？”
“定制服务的费用，取决于所用药材的珍稀程度和调理周期。”我没有直接报价。
赵总脸上的轻慢收敛了几分，背着手踱了半步，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就是不知道，那药喝下去，是真能补出个金刚不坏，还是仅仅喝个心理安慰。”
“效果需要亲身体验。或者，二位可以先用普通版调理一段时间，感受一下基础方剂的思路。”我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毕竟黄莉不会亲自理会这些试探，前期接触自然由我先处理。
“糊弄人的东西，我可不用。”赵总嗤笑一声，直接回绝。
倒是刘总很感兴趣，看向我：“陈总，那我想试试。你说我这情况，适合不？”
“刘总既然人都来了，不妨先简单了解一下自身状况。”我建议道，“我们可以先做一个初步的体察。”
“谁帮我看看？”刘总问。
秦雪适时向前一步：“刘总，我是店里的助理，学过一些基础理法。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由我先为您做一次简单的体察。”
刘总脸上顿时堆起笑容：“不介意，不介意！秦小姐一看就专业，你来，你来。”
秦雪引着刘总在一旁的诊察椅上坐下，赵总则冷眼旁观，周明轩略显紧张地站在两人之间。
沈柔依旧站在远处，目光平静地看着这边，一切与她无关。
“请伸出舌头。”秦雪声音温和。
刘总配合地伸出舌头，秦雪仔细观察了片刻。
“请您放松手腕。”秦雪开始为刘总诊脉。
大约过了一分钟，秦雪收回手，又仔细看了看刘总的面色和眼睑。
“怎么样，秦小姐？”刘总有些急切地问。
秦雪转向我：“陈总，刘总是典型的肾阳亏虚，兼有脾湿不运。其虚损程度……”
她略一停顿，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周明轩，“比周先生初次来时表现的症候，可能还要更深一些。”
周明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侧，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庆幸的复杂神色。
刘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比周少还……严重？”
赵总闻言，看向刘总的眼神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嘴角似笑非笑。
秦雪微微点头：“这只是初步体察。”
刘总眼神闪躲了一下，没直接承认，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适时开口：“刘总，基础体验版或许对您目前的状况效力有限。”
刘总干咳一声，试图找回点场面，但眼神里的游移出卖了他：“这个……秦小姐说得，是有点那么个意思。最近是觉得，容易乏……”
我没继续强调定制：“调理讲究循序渐进。刘总若有意，不妨先从基础版开始，感受一下药力对身体的作用方式。”
刘总像是抓住了台阶，立刻点头：“对对，循序渐进！陈总说得在理。那什么…基础版，就刚才说的那个，我先拿点试试？”
秦雪适时接话：“刘总，我们一般建议以三个疗程为一个观察周期，身体对药性的反应和积累会更明显些。”
“行，就听秦小姐的，先来三个疗程！”刘总拍板，显得颇为爽快，目光又在秦雪干练清秀的脸上转了一圈。
赵总双手抱胸，没再出言讽刺，只是眼神里的审视意味更浓了些。
周明轩松了口气，连忙笑着打圆场：“刘总试试就知道了，豪哥这儿的东西，实在！”
我将几人送到店门口，“刘总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按时将药给您送过去。”
刘总摆摆手，坐进了车里：“好说，好说！陈总费心！”
引擎声远去，店门口恢复了清净。我转身回到店内，秦雪正在柜台后记录刚才的方单。
“明天开始，每天定时给刘总送药。”我吩咐道。
“明白，老板。”秦雪点头。
她略一迟疑：“那个赵总，感觉不像是单纯来看药的。还有那位沈小姐，看人的眼神也，怪怪的。他们是来找茬的？”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街上来往的车流。
秦雪的观察没错，赵总和沈柔，一个明着挑刺，一个暗里打量，那层想看笑话的心思，几乎没怎么遮掩。
尤其是沈柔，从大学时清澈执拗的模样，变成如今这副精心修饰却掩不住计算的模样。
坐在赵总身边时那刻意挺直的背和回避的眼神，都指向同一种东西。
她想证明自己选对了路，过得好，并且要让我看到这其中的差距。
“开门营业，进来的都是客。”我收回目光。
“他们如果对我们的药半点兴趣都没有，根本不会踏进这道门。嫌货的，才是买货人。赵总那样的，挑得越细，问得越刁，往往才是潜在的真客户。”
“我们只做生意，不负责满足所有人的期待，更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
秦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懂了。那刘总那边，我会跟紧送药和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