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宁手举着茶:“看在舅舅的份上,我来提个醒,时龄表姐不能嫁入靖王府。”
一开口,谭大夫人眉头拧紧。
“第一,裴衡根本就不喜欢表姐,处处利用,他心里只有虞沁楚。第二,裴衡已被太后和皇上嫌弃,难成大器……”
“阿宁,懿旨赐婚哪能退就退了。我知道靖王府这些日子不得圣意。人也不能一直一帆风顺,总有磕磕绊绊的时候,至于感情,结婚后慢慢培养就是了。”
谭大夫人语重心长叹了口气:“我也知道靖王府和璟王府不对付,即便没有这门婚事,谭家也不会支持璟世子。”
在谭大夫人看来,这就是虞知宁想要拉拢谭家,故意破坏这门婚事。
见此,虞知宁无话可说:“那就祝时龄表姐如意顺遂。”
正如裴玄所说,人各有命。
她来之前也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一抬头看见了裴玄就站在不远处,她起身走向裴玄身边,一旁的谭谦热情的要留下二人用膳,却被她婉拒。
二人离开。
谭谦看向了谭大夫人:“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阿宁劝龄姐儿莫要嫁入靖王府,这丫头怕是心里还记恨这些年我对她的疏忽,见不得龄姐儿好。”谭大夫人无奈叹气。
“胡说,阿宁不是那种人,她既能劝你,那必定是有隐情,莫非靖王府出事了?”
谭大夫人被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派人去打探,可过了一会儿后确定靖王府安安静静后,她冷笑一声:“这丫头心机越来越重了。”
转眼就是谭家和靖王府办婚礼的日子
一大早吹吹打打的动静,经过璟王府时,虞知宁也能隐隐约约听见热闹动静,她斜靠在摇椅上,树荫下的微风吹过来,沁凉之余还有阵阵花香,一旁的小茶几上还摆着果子点心。
虞知宁惬意十足地哼着曲儿。
“璟王和璟王妃被邀去观礼了,奴婢听说淑太妃至今还没苏醒呢。”红烛道。
她哼哼几声。
直到一个时辰后,云清来传话:“花轿被抬入了靖王府后,云琅就去了衙门口敲鼓,刚好京兆尹大人办案回来,已去审问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
京兆尹带着一批人去了墨山村。
傍晚
一群官兵将墨山村围住了,京兆尹入宫禀报。
“宝藏?!”东梁帝眉心一拧,立即看向了一旁的裴玄:“速速去查!”
裴玄当即带人去了墨山村。
与此同时墨山村被围剿的消息也传到了裴衡耳中,他当场变了脸色,酒醒一大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裴衡拔高了声音。
一时间喜宴寂静,纷纷朝着裴衡看来。
靖王蹙眉:“衡儿,你喝醉酒了。”
裴衡来到了靖王身边,低语:“皇上下旨让裴玄带兵围住了墨山村。”
这么一说靖王也不淡定了。
父子两个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等父子两开口,外头传骠骑将军来了。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璟王妃轻轻拽了拽璟王衣袖:“是玄儿来了,莫非还要闹喜宴?”
璟王这才恍然骠骑将军不就是裴玄?
“这混账,一刻也不让本王省心!”
话音落就看见了裴玄一袭银色铠甲走了进来,烛火下那一身银色隐隐闪烁着寒光。
尤其是看裴玄那张脸,不苟言笑,气势冷冽。
身后还跟着带兵器的禁卫军。
众人有些纳闷
“璟世子怎么带兵闯入靖王府?”
“今日这么好的日子大闹,实在是不像话!”
诸位宾客小声议论。
璟王坐不住了,起身上前未等开口,裴玄扬眉:“墨山村发现了一处宝藏,此地被靖王世子私自开采,如今丢了无数件宝贝,还有数百箱兵器,囤兵器数量多大,等同谋反!”
谋反两个字咬字极清晰。
硬生生吓住了璟王,立马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改成;“这事儿会不会是个误会?”
裴玄斜睨璟王:“本世子奉命彻查,现在人证物证确凿!”
一句奉命,璟王老实了。
“这一定是误会,靖王府怎会谋反?”靖王站出来,走到了裴玄身边:“今日可是靖王府大喜的日子……”
裴玄一把拨开了靖王,径直越过,来到了裴衡身边:“裴衡,墨山村的宝藏可是你挖的?”
被推开的靖王脸色有些挂不住,朝着璟王看了一眼,仿佛再说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璟王佯装没看见。
众目睽睽之下裴玄质问裴衡,所有人的纷纷朝着裴衡看去。
裴衡脸色涨得通红,紧紧抿着唇,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虞知宁做的!
这么隐秘的事也只有虞知宁知晓。
可恶!
“我……”
支支吾吾半天,裴衡并没有直接承认:“璟世子为何肯定是我挖的?我可从未听说过墨山村的宝藏,今日你若是来喝喜酒的,我欢迎,若是来闹事?我靖王府也不是软柿子!”
裴玄嗤了一声,扬起手:“给本世子拿下!”
禁卫军上前。
吓得吃喜宴的客人纷纷起身往后退。
禁卫军按住了裴衡,并堵住了嘴。
“带走!”裴玄挥挥手,将裴衡给带走,靖王气急败坏地上前阻拦,裴玄却道:“靖王可别阻拦本世子办公务,若耽搁了审问,本世子可是不念亲情的!”
一群禁卫军突然来,又突然地走。
根本不给靖王府反应的机会。
诸位宾客脸色悻悻。
有些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酒席,吃了一半,新郎官被带走了,而且还是谋反的罪名。
谁也不敢沾上,纷纷起身告辞。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刚才还是高朋满座,现在就成了一片狼藉,气得靖王脸色铁青。
“裴玄一定是故意的,这么多日子不来查,偏偏挑了靖王府办喜事的时候来!”
靖王妃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