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甚至不缺德，因此有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感。
谢清言见他这个样子，只感觉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按住。
炙热的温度从手心传了过来，烫的连骨髓都发麻。
马文才按住她的手：
“我们结义的时候，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同心共契，岁岁相见。
谢清言又没得健忘症：
“当然记得，我既许诺，便会守诺。”
还活着的时候岁岁相见，不是问题。
马文才认真看她：
“我们之间，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上的，是不是？”
他声音平静，却有种难以察觉的执拗。
谢清言点头：“这个自然，我们是结义兄弟啊，哈哈，就是有点措手不及。”
等彻底接受了这个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马文才声音有些紧张：
“你是不是觉得仪式太简单了？再等些时日，我们办一个更盛大的，怎么样？”
“我知道是我草率，但，我实在是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她把自己当成消遣。
不能忍受她心里还有别人。
明明说过思慕他，喜欢他，明明是她主动伸出手，主动招惹他的。
那就用世俗中最亲密的关系把两人绑在一起，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松开她。
如果她还挂念其他人，那他早晚会忍不住杀了那个人。
谢清言连忙摆手：
“不简单不简单，咱们这关系不用在意这个。”
再隆重一点，是不是要让全杭州的人都来看她认义父啊？
听起来像是某种大型羞辱仪式。
谢清言想到那种社死现场，整个人都麻了。
她这个年纪的人还是有心高气傲的成分的。
可以死，不能社死。
谢清言语速明显加快：
“好啦好啦，礼物也送了，你好像也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马文才点点头。
等她一走，马文才忍不住咬了咬牙，倒吸了口凉气。
中裤的膝盖处，渗出点点血红。
庆幸有锦袍挡住，她并没发觉。
谢清言走出十来步，背后突然有人喊着“谢公子”，莽撞的跑出来。
是马统。
“谢公子，让小的送送您吧。”
谢清言惊的战术后仰。
“不管你是谁，从马统身上下来。”
马统却是说真的，恭恭敬敬的送出一大截路。
谢清言真有种世界乱套了的感觉。
“送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你快回去伺候你家公子吧。”
马统摇摇头，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笑。
他一直知道自己蠢笨，说话也说不到点子上。
他永远也没办法听懂聪明人的弦外之音，也不会什么旁敲侧击。
一句话在脑子里过了许多遍，走出这么一截路，还是没说出口。
谢公子，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家公子好一点？他真的把心都掏给你了。
谢清言能听得懂吗？
我家公子为了跟你结义，都去跪祠堂了。
公子说了不能说的。
谢清言，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为什么我家公子非要跟你结义。
桃枝知道了，会不会教训他？
谢清言见叫他走，他跟被石化了一样定在那里，也是摸不着头脑。
她说话向来没边没际的：
“对了，马泰是你爹吗？”
马统当即就炸开了锅：
“我呸，他也配？他娘的，我操他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