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心弦剧震。
骑射无双!
紫色天赋。
箭术悟性和骑术平衡性都加三成。
正是他急需弥补的短板!
他身负柳惊鹊的“根骨清奇”与“武道通明”。
前者强健体魄。
后者精研武学招式。
但对箭术一道,助益终究有限。
况且,柳家是开镖局的又不是当兵的,相比武学来说,箭术稀松平常。
会试“御”、“射”二科近在眼前。
箭术高低,足以定成败。
瞌睡时,竟有人送来了枕头!
还是镶金嵌玉的枕头!
顾铭再无犹豫。
他转向官媒司主事,朗声道:
“就选她。”
主事明显一怔。
他欲言又止。
目光在顾铭与齐棠之间扫过。
终究只是躬身。
“解元郎慧眼。”
齐棠冰蓝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庭院中其他女子发出一阵失望的轻叹。
艳羡、失落、不甘的目光交织,落在齐棠身上。
顾铭不再看其他人,对主事道:
“有劳登记。”
主事执笔的手顿了顿。
在名册“顾铭”之下,郑重写下“齐棠”二字。
朱砂点就,鲜红刺目。
齐棠默默走到顾铭身后一步之距。
顾铭继续一路看下去,不过在看完之后,也没有看到蓝色以上的天赋。
除了齐棠外,就只剩下那名身怀九章推演这个蓝色天赋的少女。
顾铭没有再选其他人,带着齐棠径直回到了家中。
......
顾铭踏入庭院,身后跟着一道雪色身影。
齐棠的狐裘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冰蓝眼瞳扫过庭院。
“长生回来了?”
“本来昨天就该到的,路上耽搁了一下。”
秦沛的声音从正厅传来。
他正坐在饮茶,闻声放下青瓷盏。
柳惊鸿和几个秦家的管事也坐在旁边陪他。
看到顾铭回来,柳惊鸿立刻起身,目光掠过齐棠时微微一凝。
“见过岳父大人。”
顾铭拱手,侧身让出齐棠:
“这位是齐姑娘。”
秦沛捋须颔首,神色如常。
官媒司是大崝的国策,谁都不会多说什么。
反正秦明月早就过门了,再加上他秦家的支持。
不管顾铭以后娶多少个,都只会在秦明月的后面。
苏婉晴和阿音也上来与齐棠打招呼。
随后便带着她去西厢的房间安顿了。
和秦沛寒暄几句后,顾铭看了看周围,好奇地问道:
“明月怎么不在?”
秦沛哈哈一笑:
“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回事,你不是搞了个读者来信吗?”
“我这次来就顺便带了过来,她一看到那信就立刻回书房去了。”
顾铭也哑然失笑,这件事秦明月确实要比他上心。
两人接着便聊起时局政事。
男人,不管什么年龄,只要一聊起这个就没完了。
而柳惊鸿则是悄悄溜出正厅,找到了在后院呆坐的妹妹。
柳惊鹊今日换了杏红裙裾,但脸颊比衣裳更艳。
自从她看到齐棠后,便逃也似地躲到了后院。
似乎只要她不看她们,她们就不存在一样。
柳惊鸿看了看左右,将她拉到廊柱后:
“你瞧见没?恩公现在是连中四元了。”
“今天不过才带回来一个,等到时候中了进士,谁知道还会带多少个回来。”
“今日不争,明日这院子里连你站的地儿都没了!”
柳惊鹊挣了挣,咬唇不语,眼神里闪过一丝幽怨。
“恩公已是解元!将来定是要做大官的!”
柳惊鸿眼底烧着焦灼:
“这般人物,你打着灯笼也寻不着第二个!”
“你每日和他相处,哪有你这般好的机会?”
“这可是干系到你一辈子的大事,拿出你练武时的狠劲来!”
柳惊鹊望着兄长急切的脸,又回忆起和顾铭相处的点滴,终于几不可察地点了头。
晚上,顾铭在家宴请了秦沛一行人。
而后秦沛便带着人离开了。
他自己在金宁府也是有房产的,距离这里也不远。
秦沛等人离开后,顾铭醒了醒酒,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剧情的灵感,立刻便来到书房。
铺开稿纸,开始写新册。
更鼓敲过三响。
书房窗纸透出暖黄光晕,映着顾铭伏案的侧影。
《学破至巅》的稿纸铺了满桌,墨迹未干。
笃,笃笃。
门板轻响。
顾铭头也未抬,完全沉浸在了创作的快感之中:
“门未闩,进。”
柳惊鹊闪身而入,反手合拢门扇。
她今日只叉了根乌木簪子,几缕青丝流泻在耳边。
“有事?”
顾铭蘸墨提笔,笔尖悬在“京城诗塔作诗大会”的“会”字上,迟迟未落。
柳惊鹊突然握住他执笔的手腕。
狼毫一颤,墨团污了纸页。
顾铭蹙眉抬眼,却见她脸颊绯红,呼吸急促,眼中水光潋滟。
“惊鹊,你——”
话音未落,柳惊鹊猛地俯身越过书案,温软唇瓣贴了上来,堵住他的惊愕。
青涩又鲁莽,撞得他齿关生疼。
顾铭僵在圈椅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皂角味,混着汗湿的暖香。
手中毛笔“啪嗒”滚落,在青砖上溅开一团墨渍。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过了三秒钟,柳惊鹊才骤然退开。
她指尖颤抖着抹过红肿唇瓣,像被火烫了似的。
“公子,那个,我,呃......”
柳惊鹊喃喃呓语了几句,还是没能说出口,实在羞得不行,转身就逃,裙裾扫翻了案边插着腊梅的瓷瓶。
哗啦!
碎瓷与水渍在砖面漫开。
顾铭霍然起身。
这种事情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股邪火已经窜了上来,烧得他喉头发干。
那笨拙的亲吻,充满弹性的紧实肉体,羞红的双颊,无一不在勾动着他的神经。
顾铭两步便追了上,从背后抱住了柳惊鹊的腰肢。
掌心触到紧绷的小腹,惊觉她浑身都在抖。
“强吻完就想跑?”
顾铭贴着她耳垂低语,臂膀发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柳惊鹊惊呼半声。
软靴在空中徒劳踢蹬,簪子滑落,乌发泼墨般散开。
顾铭踢开书案旁的酸枝木挡板。
露出平日小憩所用的檀木软榻。
他将柳惊鹊抛进锦褥。
软塌轻响,承住骤然下坠的分量。
柳惊鹊脸色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撑肘就要坐起来。
顾铭已覆身压下,膝头抵进她腿间。
“现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