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儿第一次参加宫宴,却根本融入不了,压抑的很,再加上她不想看朱寡妇得意样子,所以出来透透气。
她的贴身丫头双儿在身边陪着她,“承微,你刚才吃得很少,我们回去再吃点吧。”
到时回到暖香居,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饭菜了。
“不想回去看那些人的嘴脸。”
那些女眷们看她的眼神总是高高在上还带着鄙夷。
最让她不能容忍的点,女眷们看朱寡妇的眼神是嫉妒的,而看她张梅儿却像看乞丐一样。
就连皇后娘娘都把朱寡妇当亲闺女一样疼,对她好得不行。
这一切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张梅儿,她跟朱寡妇的差别!
之前张梅儿坚信,坏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可是眼睁睁看着朱寡妇从阶下囚变成了侧妃娘娘,荣华富贵享不完,就连生个女儿,都被陛下破格封为了护国公主。
她是太子侧妃,如今还是护国公主的生母。
她那样恶毒的人,凭什么!
张梅儿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眼神阴冷的看着一只飞鸟从湖面掠过,又长又尖的嘴巴捉住一条小鱼,然后吞入腹中。
既然老天不开眼,那么仇她自己报。
朱寡妇还有个秘密捏在她手里,如今她已经生产完了,不能拿有身孕当挡箭牌。
她倒要看看,一个没有背景的侧妃,犯了欺君之罪,是赐白绫还是赐毒酒?
“走,去宣华殿。”
她要去太子殿下面前揭穿姜不喜虚假面具!
……
北君临醉得厉害,他摇晃着身子起身。
“殿下。”李安赵武连忙上前去扶。
“不用,孤没事。”
“殿下,殿外有个女子说是殿下的张承微,要见殿下。”殿外的侍卫禀报道。
北君临蹙了下眉头,他哪来的什么张承微?
他往殿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打扮皆十分普通的女子。
不认识。
看样子分明是个女婢。
醉酒北君临显然比平时的他更没有耐心。
“一个女婢竟敢冒充孤的女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李安赵武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殿下已疯。
勿招惹。
“摆驾,回东宫。”北君临如今他只想赶快回去睡一觉,让“他”出来,他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他隐约感觉再留下去,某些东西会不受他控制。
张梅儿看到侍卫出来,连忙问道,“如何,殿下可见我?”
侍卫毫无表情,冷冷道,“太子殿下说这个女婢竟敢冒充殿下女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什么!!”张梅儿大惊失色。
侍卫挥手,周围的侍卫立即押住张梅儿。
“我真的是太子承微,你们搞错了,我要见殿下!我要见殿下!”
“给我堵上嘴,皇宫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张梅儿被堵上了嘴,很快就被按住在地上,重重的板子落下。
她眼睛通红,额头沁出冷汗,脖子青筋暴起。
这时,她看到殿下从宣华殿出来,顿时疯了似的挣扎。
“嗯…唔…”嘴巴堵着,让她发不出声音。
身子被死死按住,板子不停落下,她拼了命地抬着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攒着最后一点光,像是溺水之人抓着的浮木。
可太子殿下就在她面前走过,袍角扫过阶前的青砖,绣着龙纹祥云的靴履不染半分尘埃,连一眼都没有看她。
张梅儿通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太子殿下,直到他彻底离开,她眼里的最后一点光也随着熄灭。
二十板子打完。
“太子殿下岂是你这种贱婢能觊觎的,以后记得离太子殿下远一点,不然不知怎么死。”
“走。”
打板子的人离开。
张梅儿趴在地上,双手缓缓收紧成拳,指甲陷入掌心都不觉得疼。
“承微。”贴身丫鬟连忙扶着张梅儿起来。
“承微,你不是殿下的恩人吗?怎么殿下还让人打你板子呢?”双儿话音刚落,就被张梅儿一巴掌扇倒在地。
“你个贱婢,刚才我在打板子的时候,你竟然不护着我!”
“承微饶命,承微饶命。”双儿跪地求饶起来。
张梅儿冷眼看着她,可心里却慌了。
似乎有东西正在离她而去,她却阻止不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开始殿下对她是宠爱有加的。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
“都给孤滚出去!”
玄极殿上下的宫人赶紧都出去了。
福公公门口着急,“唉呀,殿下怎么喝这么多回来?庆功宴不应该是开心吗?怎么殿下反倒心情不好。”
“李安,赵武,殿下这是怎么了?”
李安和赵武一言难尽,最后只得拍了下福公公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福公公,做好心理准备,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福公公:……这段时间要不称病休沐?
北君临写完留言条,一身酒气的躺在床榻上,强迫自己睡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得厉害,一闭眼,脑袋中都是那女人的身影,赶都赶不走。
她如同一只妖精一样缠着他,勾引他,她好香,红唇好软,好甜……
北君临感觉身体又升起那股熟悉的燥热。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恶心。
最后他直接点了自己的睡穴,睡了过去。
北君临睁开眼,身体处于爆炸状态,对于这个状况,他有些懵。
他起身下床,漂浮的脚步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他闻到了自己一身酒气。
北君临黑眸浮起怒气。
“他”究竟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