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琦闻言忙不迭来到江晚萧身边。
弯腰贱兮兮的小声说:“听见没有,江大医生,你没机会了。”
“就算有机会也轮不到你,木头终归是木头,人这辈子不只有学习,学习比我好有用吗,混成这样反思反思自己。”
坐在学长旁边那么久都抹不开脸面说句话,把机会喂到她嘴里都接不住。
暴殄天物!
他说话声音低,耐不住陆景焕坐得近,一字不差地听了个全。
瞬间在胸中蹿起无名火。
“她是木头的话,那你就是臭水沟里的老鼠屎。”
何况她压根不是。
陆景焕也并不觉得做个儿科医生就沦落到混的差的地步了。
染了冰霜的低沉嗓音如勾魂索命的阎王。
袁琦:谁在说话?
他愣愣地对上陆景焕狭长的冷眸,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层。
江晚萧勾唇轻笑,“老鼠屎,拿开你放在我椅背上的脏手。”
袁琦僵直着身子走开,久久没缓过神。
不仅仅是这句话的威力和侮辱性极强,更是因为他难以接受陆景焕居然为了江晚萧而怼他。
他们认识?
袁琦看向人群的中心,幽深的目光在江晚萧和陆景焕身上徘徊不定。
看了全程热闹的乔央只觉痛快。
她笑意盈盈:“生气归生气,夫妻默契还是有的哈。”
江晚萧不买账,扭转身子背对陆景焕,嘴硬道:
“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我们本来就是仅限于结婚证的夫妻。”
围在陆景焕身边的其他人没听见他刚才怒怼袁琦的话,丝毫不影响氛围,仍旧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有人开始好奇:“学姐估计也是很优秀的人,有点期待住了。”
“我和姚学姐之前在大学见过,温柔知性,绝对让你很惊喜。”
站在最外侧的人忽然捂住嘴:“啊!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陆学长,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姚学姐和你是夫妻吗?”
陆景焕眉头皱紧,当即否认。
“这样啊,但我猜您另一半一定也很优秀。”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移向身侧,“当然,可以给你们介绍认识。”
江晚萧和乔央这会早已转变了话题,注意力全然放在探讨某某大赏哪个男明星的生图更抗打。
为此二人进行激烈探讨哪个更帅。
一时间陷入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境地。
江晚萧伏在桌边有理有据地展开第二轮辩论为什么她认为这个明星状态更好,手心蓦地感受到滚烫,十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扣住。
当即闭了嘴,转头紧盯陆景焕,桌下的手奋力挣扎试图甩开。
“松手。”她压低声音警告。
陆景焕面不改色地迎着众人期待的神情,举起紧扣的双手,“介绍一下,江晚萧,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众人面面相觑,连江晚萧也愣了片刻。
上一秒还在冷战,怎么讨论了一会儿帅哥就变成现在的局面?
但她偏偏不让他如意,手上使力想要甩开他。
还有人不愿意相信事实,只以为陆景焕对江晚萧一见钟情才这样说,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啊,江晚萧什么都没做。”
袁琦更是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本来就和江晚萧和乔央不对付,想着抱陆景焕这条大腿,谁承想又彻底得罪他。
“学长您别开玩笑。”
陆景焕定睛端详全身力气都在较劲的江晚萧。
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语气淡淡:“我从来不开玩笑。”
话音未落,他当即起身拉走江晚萧。
不忘记顺手拎起她的包和外套搭在肩头。
江晚萧被迫踉跄着跟他往包厢外面走,情急之下大声叫他的名字:“陆景焕!”
“松手,你要干吗?”
听到她能直呼其名的待遇,呆滞在原地的人认清现实。
难怪望尘莫及的大佬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他们班里的同学会。
其实是借了江晚萧的光。
袁琦不死心地紧跟他们身后没有出声。
包厢门开,陆景焕咬牙切齿:“算算账。”
这场面好巧不巧地被姚诗蕊撞到,她听见什么算账,不由得露出担忧的神色。
立刻挡在他们前面,温柔但坚定:“景焕哥,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发火,我给你们协调。晚萧人不坏,只是有点任性。”
“闭嘴。”二人异口同声。
陆景焕唇边微微勾起,补充:“我们夫妻的事和你无关。”
说罢带上门,和江晚萧拐进走廊的里侧僻静处,双臂撑着墙壁围困住她。
无声的对峙。
陆景焕居高临下地垂眸俯视,却没有丝毫的压迫感。
反而最终似乎是江晚萧占了上风。
“婚戒呢?”陆景焕声音软下来几分。
江晚萧一下子被问住,没料到他最先问的是这件事,唇瓣蠕动:“重要吗?”
陆景焕字正腔圆:“重要。”
“陆夫人,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沉默的几秒,他嘴边扯起嘲弄的笑,怕听到她的任何回答。
自顾自地从西装内兜里拿出女款的婚戒,抓起她的手,将戒指一寸寸套进无名指。
阴沉的声音吓唬道:“婚戒太松可以换个小点的,还是松的话就焊在手上。”
江晚萧没忍住打个哆嗦,吞了吞口水。
这次没再挣扎拒绝,暗自思忖陆景焕要和她算什么账。
他想离婚,所以让她还那些珠宝首饰和冰场的产业?
这些完完整整地还他就好。
黑金卡她一分没花,同样不担心。
怕只怕这次真的惹怒他,这段时间和他相处太过安逸,导致头脑发昏竟然忘记他在圈里的威名。
陆景焕全然未觉她这一通头脑风暴,长睫颤动半遮住眸色。
“我们两个都别闹了,冷战伤感情。”
“我没闹,也没感情可伤!”江晚萧一身反骨,梗着脖子叫嚣,完全把刚才的顾虑抛在脑后。
陆景焕眉梢蹙紧,捂住她的嘴巴。
闭上眼睛深呼吸几秒,语调颇为无奈:
“别气我了江晚萧,我还想多活两年。”
江晚萧愤愤地瞪着眼睛,张嘴咬住他的手,力气不重却也不轻。
陆景焕由着她咬,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