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不仅私下和澳门社团勾结,还在偷偷变卖皇朝的资产。
这是在挖皇朝的根。
太子辉给我看这些,意思很清楚——阿彪不能再留了。
而我要上位,就必须亲手解决他。
车子缓缓驶离别墅区。我打开车窗,让冷风吹在脸上。
彪哥是我来南城时最早认识的大哥,他曾经对我不薄,但太子辉却要让我动手?
而我,必须在风暴彻底来临之前,站稳脚跟。
手机震动,是基仔发来的信息:“刚哥,子龙手术结束了。医生说,命保住了,但以后右手可能使不上大力气。”
我盯着那条信息,良久,回复了一个字:
“好。”
然后,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喂?哪位?”
“红丹姐,是我,刘刚。”
“哟,刘刚啊,这么晚找我,想我了?”
“红丹姐,帮我打听个人。鹏城来的,叫豹仔,住在怡东酒店。我要知道他每天的行踪,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
红丹的声音正经了一些:“鹏城任家祖的人?这可是硬茬子。”
“红丹姐,怡东酒店你也有股份,帮我这次,条件你随便开。”
“行,既然你刘刚这么爽快,我接了。不过需要点时间。”
“谢谢了,尽快。”我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道路,眼神冰冷。
这个江湖,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别指望能干干净净地走出去。
风暴要来,那就来吧。
看最后,是谁能站在风暴眼里,笑到最后。
凌晨两点,广华医院住院部走廊。
子龙趴在特护病房的病床上,背上缠满绷带,脸色苍白得像纸,但眼睛是睁开的,眼神里的凶狠没减半分。
“刚哥。”他声音嘶哑,但很清晰,“那帮杂碎……我记住了其中一个的眼神。下次见到,我一定认得出。”
我坐在病床边,给他削苹果。
水果刀在指尖转了个圈,苹果皮连成一条细细的线垂下来。“好好养伤,报仇的事,不急。”
“我不急,但我怕他们再动手。”子龙盯着天花板,“刚哥,他们这是下战书了。咱们不能怂。”
“没怂。”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一块递给他,“但打仗,不能只靠蛮力。你得先知道敌人在哪,有多少人,手里有什么牌。”
子龙没接苹果,看着我:“刚哥,你有计划了?”
“在计划。”我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擦了擦手,“他们派人砍你,但人是不是任家祖的,我却不清楚,我需要时间。”
“刚哥,你的意思,砍我的人不一定是任家祖的人?”子龙问道。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睡的城市,“最希望皇朝乱的,恐怕不止一个任家祖!”
我转过身看向子龙,“现在,彪哥也被人收买了。”
“他?”
我点点头,“今天太子辉找过我,给我看了东西,他,想让我动彪哥。”
“彪哥跟你是兄弟,他让你动手?”
我摇了摇头,“动他容易,但他手下还有一百多号人,都是跟了他多年的。硬碰硬,就算赢了,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让谁正好捡便宜?”
“那怎么办?”
“等。等他动起来,我们才能看清。”
子龙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基仔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刚哥,红姐那边有消息了。”基仔把文件袋递给我。
“这么快?”
我接过文件袋打开,里面是几张偷拍的照片和几页手写的记录。
照片上是一个三十岁左右,长相普通的男人,短发,身材精悍,穿着休闲装,在便利店买东西,在酒店门口打电话。
这人就是豹仔,任家祖手下的那个人。
记录显示,豹仔昨天下午到南城后,一直住在怡东酒店1218房。
除了酒店,他只去过三个地方,一家潮州菜馆,一栋写字楼,还有……步行街附近的一家7-11便利店。
而时间,正好是子龙被砍前两小时。
“便利店有监控吗?”我问。
“已经让人去拿了。”基仔说,“不过可能用处不大,那种地方,监控最多存三天。”
“继续查。查阿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打过的每一个电话。”我把照片放回文件袋。
“知道了。”
“还有,医院这边,多派几个人守着。我不希望子龙再出任何意外。”
“放心,刚哥。”
基仔离开后,我又坐回子龙床边。
这么会儿功夫,他竟然睡着了,是麻药起了作用,刚才他一直都在撑着。
我给他掖了掖被角,关掉床头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壁灯。
站在黑暗里,我看着子龙背上厚厚的绷带,心里那股冰冷的怒火又在翻腾。
江湖路,不是你砍我,就是我砍你。动我可以,但动我兄弟,不行。
咱们,一个一个来!
我轻轻带上门,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阿明靠在墙上打盹,听到脚步声立刻睁开眼。
“刚哥。”
“你回去休息,我另外叫人过来。”我说。
“不用,我守着就行。”阿明揉了揉眼睛,“刚哥,你也回去睡会儿吧。”
我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独自走出医院。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
我走到车边,点了支烟,靠在车门上,看着远处逐渐泛白的天际线。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也最冷。
手机震动,是林柔发来的信息:“睡不着。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回复:“一切正常。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去接你。”
“你要小心。我等你。”
短短几个字,却让我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微微塌陷了一角。
我掐灭烟,上车,发动引擎。
车子缓缓驶入渐亮的晨光中。
……
上午九点,我回到夜魅。
办公室里,文叔已经在等我了。
“阿刚,脸色不太好啊。”文叔指了指沙发,“坐。给你带了早点。”
茶几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肠粉和奶茶。
我确实饿了,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
文叔等我吃完,才开口:“辉哥早上给我打电话了。他让我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