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已经六点多了。
正是饭店高峰期的时候。
这家商场人很多,因为离几所高校都近,大多是年轻人。
贺知衡似乎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很是开窍。
他没再提说去吃他安排好的餐厅。
而是牵着欢喜的手下了楼层。
下面楼层很多餐厅,种类多的不亚于大学附近的美食街。
但商场里的这些餐厅虽然不是最高规格。
但规模和场所也绝不是美食街那种街边摊能比的。
两人转了一圈,欢喜问贺知衡,“你能吃辣吗?”
贺知衡其实不能吃辣,但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牵着欢喜往正前方的湘菜馆走去。
这次,他有了经验。
一坐下就把菜单单子给了欢喜,自己迅速拿出了手机扫桌上的码。
然后等着欢喜选菜名。
欢喜笑,语气略带一丝调侃道,“贺总进步飞速。”
贺知衡嗯了一声,也笑了。
不凑巧的是就在这时,他手机进来了电话。
是邹总的电话。
贺知衡眉头一皱。
正在看菜单的欢喜听到他手机的振动声,见他迟迟不接但又没有挂断,就知道大概率是不适合拒绝的电话。
她很是随意的说道,“没关系的。”
贺知衡说了声抱歉,神色不虞,语气淡然的接了电话,“邹总。”
也不知道邹总说了什么,贺知衡神色微变,心里是非常恼火的,可是事情就是这么赶巧。
他看着欢喜,心里略一思索,就有了决定。
“好,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就和你一起过去那边处理问题,好的,稍后机场见。”
他搁下电话,第一时间就是,“对不起,欢喜。”
欢喜脸上的笑意这次是实打实的。
她向来欣赏有自己生活的人,贺知衡刚才要是为了和她的约会而懈怠工作上的重要事,她并不会对他加分多少。
他能果断的有决定,她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没关系,工作重要。”
贺知衡看着似乎显得格外通情达理的欢喜,心情有些复杂,除欢喜以外能耽误他工作的女人,他根本不可能看上。
是欢喜,他知道他可以。
可是他果断的选择工作,而不是选欢喜。
是因为他心里太清楚欢喜的冷静抽离和冷眼旁观。
他执意选她,并不会让欢喜欣赏到他,反而会让她有负担从而甚至心生不悦。
或许她会有任性恣意的一面,但那一面不是对他。
“你打电话通知你的助理准备你出行的事宜,让他也赶去机场和你汇合,这样不耽误时间。”欢喜冷静给他提建议。
贺知衡深深看着欢喜,缓缓笑,“好。”
见他开始打电话,欢喜放下手里的菜单,也拿起了手机。
等贺知衡交代清楚小金,欢喜站了起身,对他道,“走吧,你赶时间,我们再去吃速食套餐。”
欢喜说的速食套餐是麦当劳。
刚才她已经在手机某APP上提前购买,直接在线核销。
她和贺知衡走过去时,就能提取,非常省时。
贺知衡接过她递给他的汉堡,愣住了。
“吃不惯?还是没吃过?”
贺知衡摇头,“不是,这我吃过,吃的惯。”
他怔愣,是因为欢喜的这个举动让他感觉到了她的细心和照顾。
吃的惯就好。
他要是吃不惯,欢喜也没办法。
反正在她心里,食物是用来填饱肚子不饿的。
是熟食且是新鲜的,吃了不会坏肚子的就都是合格的食物。
她不是美食家,不讲究必须要美味。
“那你赶紧对付两口,稍微填点胃,等会你要是饿了再吃飞机餐。”
贺知衡沉默地吃着汉堡。
“我已经通知党岁过来接我了,所以不必担心我,吃好了你就赶紧出发……”
“欢喜……”贺知衡突然叫她的名字。
欢喜看向他,“怎么了?”
贺知衡很想说,欢喜,我不想去了,我想取消行程,比起工作,我更希望和你在一起。
可这句话几度冲上大脑,都硬生生的被理智强压了下来。
“对不起。”最后,贺知衡能说的,只能是这句。
欢喜很不以为意,“没关系的,我理解。”
德顺那么大的公司,都是他掌舵,这工作量真不小的。
她虽然只有周三一天工作量。
可这是因为真正掌舵的人还是温老师顶着,她只是作为副手学习着。
等到有一天她真正全权上手,她都不敢想那得是多大的工作量。
嗯,最新世界卫生组织关于人类年龄划分都已经划分的清清楚楚。
温老师还年轻,正值青年时期。
完全还可以再工作三十年……四十年才能退休。
……
回到九鼎山庄,泡在浴池里的欢喜一边刷着手机,想着她那会想到的关于年龄划分的事情。
她眼睛一转,忍不住笑着搜索出了相关。
然后把相关文件发给了还在三楼书房工作的温董事长。
正在忙工作的温言政看见亮起来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又默默地放下了。
过了几秒,他又拿了起来,给欢喜发了「已阅,但不予批准。」
在四楼浴池泡澡的欢喜看见他发来的这行字,哼哼了一声。
他这个董事长的不予批准,她这个总经理可不批准。
所以,她也给他发了个「已阅,但不予批准。」
温言政没再回她。
欢喜也不以为意。
她刷着手机泡着澡,等到不想泡了的时候,她才通知到:
「欢总洗好澡了,命令温董上来吹头发。」
温董这次秒回:「好。」
很快,结束了今天工作的温董上楼来了。
一进卧室。
他就见欢喜趴在床上,双脚交叠,纤细均匀的小腿晃悠着。
身上穿着的吊带睡裙比没穿更魅惑。
凝脂肌肤在锻青色的床单上,愈显白嫩无瑕。
入目的活色生香,让温言政眼色氤氲。
他拿来了吹风筒,沉默不语地给欢喜吹着头发。
青丝在指间缠绕飞舞的画面,
一如她此刻漫不经意却流淌倾泄出来的无边魅惑。
温言政给她吹干头发,拿起一旁被她丢在一旁忘了穿上的外袍给她盖上。
正趴在床上刷手机的欢喜抬头看他。
“穿上,不要着凉。”
欢喜:老古板!
温言政也不理会欢喜的无语,径直走进了浴室。
欢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顿时笑了。
温老师刚才不会是有了反应吧?
想起自己这特殊的体质好像真有互补的作用。
说归说,闹归闹。
虽然她从不认为温老师年纪大,但毕竟不是年轻人也是事实。
这几天的放纵,她本来还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现在看来,把他划分进青年阶段,一点都不勉强,这精力旺盛的很。
也不知怎么的,欢喜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大放厥词的陶桉了。
怎么说呢?其实欢喜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陶桉嫌弃余钦几人过了三十岁的语气,那简直是狂妄到了骨子里。
口口声声男人最好的年华是二十岁到四十岁。
要是按他的标准,温老师这年纪都已经不在范围之内了。
切身实际体会过温老师战斗力的欢喜这一刻很想告诉陶桉,他的认知是错误的。
二十岁的小年轻,没有任何经验,把书面理论知识当成标准答案是由失公允的……陶桉好像也是习武的。
温老师应该很清楚这一点的吧?
毕竟温老师也是说过他能一个人打死他们五个人的话的。
欢喜放心了。
不过,她心里的好奇心也有些萌芽了。
温老师是属于凤毛麟角的那种,嗯,其他五个人会不会在林萌说的范围内呢?
正想到出神之际,欢喜手里的手机进来了信息。
而且还不只一条,是很多条。
五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给她发来了信息。
欢喜惊呆了。
什么情况?
心有灵犀?
这么邪门的吗?
疑惑间,欢喜按顺序一一点开。
而后,她心里悚然了。
虽然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同,用词文字不同,但核心都只有一个。
他们想她了。
欢喜看了一眼浴室方向,调了下手机音量,点开了陶桉发来的语音放到耳边听着。
“欢喜,我好想你,我忍不住了,我疯狂的想你,想的我身体都疼痛难忍了……”
欢喜飞快地退出了陶桉的语音。
她面无血色,嘴唇都有些发白。
这些人是因为她起了欲念才会这样中邪似的不能自控吗?
搁这么远,她都能影响他们的欲望?
刚才她想了什么?
她在想他们的性能力……想试试他们是否达标……不不不,不能想,不能想……
欢喜疯狂摇头,她闭上眼,把头埋进被子里,让自己大脑放空,彻底把他们屏蔽掉了。
彻底冷静下来的她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所以,她和他们的的确确的都曾经发生过关系?
发生过关系后,只要她想,她就能影响他们。
也能变相的控制他们?
是这样吗?
欢喜咬紧唇,突然一把掀开了身上的外袍,心里想着温言政的同时自己也准备往浴室冲……
她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
下一秒,欢喜刚下床的脚又突然停住了。
她瞬间改变了心意,她不仅将脚放回到了床上,还捞起外袍穿好,又拿起了手机,还盖好了被子。
眼睛是看着手机的,但是注意力却并不在手机上。
欢喜没等多久。
温言政穿着睡衣从浴室走了出来。
欢喜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从温老师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很正常,并没有受到影响。
欢喜悬到了喉咙口的心慢慢放了回去。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机上的短视频声音极小。
欢喜正要稍微调大一些音量时。
她手里的手机被拿走,随意被搁置到了床头柜上。
温言政压在了她身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吻,带来了淡淡地薄荷味。
这是他的牙膏味,她用过。
欢喜在差点喘不过气来时,才被稍稍给予了一丝新鲜空气,可是她的唇边,还有他在伺机而动着。
平缓了一下呼吸,欢喜看着今晚格外具有侵略性的人。
她横睨着他。
淡眉冷眼配上她被吻的红艳的唇色,似妖似神,诱人入骨。
“你今天早上怎么说的,你忘了?”
温言政自然记得自己早上说了什么话。
他说不能贪欢。
“早上说的话是早上的事,现在是晚上。”
温言政淡淡说完后又咬上了欢喜的唇,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痴缠。
今晚的他,行为举止,都格外的疯魔。
欢喜心里却有些茫然了。
真这么邪?
她究竟是什么?
她强烈的想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