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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问答

    温言政看着眼前的欢喜,久久没有出声。

    “怎么,很难回答吗?”

    温言政合上手里的笔盖,轻轻将其放在桌上,起身站了起来。

    欢喜俯身撑在书桌上的动作下意识的随着他起身而站直了。

    温言政绕过书桌朝她走去。

    欢喜没动。

    温言政将欢喜紧紧拥入了怀里。

    力道之大,甚至让欢喜有些疼痛和呼吸不顺畅。

    她喉咙发紧,眼睛有些酸涩,却并没有掉眼泪。

    她只是抬头看着他,执拗地又问他,“究竟死没死?”

    “没死。”温言政也干脆。

    欢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清冷平静,“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回不来。”

    “为什么回不来?”

    温言政叹息,“没死,但也不算活,活死人,和余钦没什么不同。”

    欢喜睁大眼睛,眼里闪过惊色,“怎么回事?”

    温言政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一言难尽的晦涩表情。

    欢喜危险的瞪着他,极具威胁的语气,“老东西,你说不说?”

    被叫老东西的温言政愣了一下后,忍俊不禁的道,“是谁说岁月赋予人的不只是皮囊?是谁说她是个很有追求的人?又是谁说年龄的差距不是……”

    他打趣逗弄淡化严肃气氛的话化作一声闷哼终止在了嘴里。

    欢喜狠狠的、也是恨恨地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隔着皮肤,她牙齿直接撕咬着他的骨头。

    这一刻,欢喜是真没留情,直接用了全力。

    她说过,他最好是真死了。

    否则她一定会让他再死一回的。

    现在,她就恨不得咬死他。

    她才不管他是什么理由什么情况。

    温言政任由欢喜咬着不放。

    这点疼痛他自然能承受,他就担心她牙齿会酸。

    知道她心急,他也就语速加快起来开口解释来龙去脉。

    “我父母死后,是我整理的遗物。”

    欢喜这才松开了牙齿。

    温言政的锁骨上的皮肤已经红肿了。

    欢喜抿紧了嘴,移开了目光,专注听着温言政的话。

    “有本手札,是我父亲的亲笔,上面记载着他幼年的记忆,教我父亲本领的是个高人老道士。”

    “他不只是教了我父亲一身武艺,老道士还有一本书几乎是天天在研究,在我父亲跟随他的那段时间里,他让我父亲和同样跟随他的另一名乞儿一人选了两页内容来学。”

    温言政抱起欢喜来到了她的懒人沙发里,他坐着,让欢喜坐在他的怀里。

    欢喜身体有些僵硬,但她没有抗拒。

    温言政知道这会欢喜心情不算好,骨子里的固执和拧巴在占据上风。

    他只能顺着安抚她情绪。

    他这会抱欢喜的姿势完全就是抱小孩子一样的姿势,让她产生安全感。

    语气始终不疾不徐,

    “我父亲只学了两页书,就堪称得道高人。”

    “另外那个跟老道士一起离开了的小师伯,就意味着他学到的东西一定更多。至少胜过我父亲。”

    他当时追寻命数,自然对任何线索都不会放过。

    欢喜明白了,“当日你匆匆离开,就是因为查到了你是师伯的下落?”

    “严格说是他的后人下落。”

    欢喜很是怀疑,“人海茫茫,又过去了将近九十年,你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他的后人?”

    “其实找人不难,真正有真本事的这类玄门人自成圈子。消息在他们内部是会流通的,我只要用排除法花点时间就能排除和锁定。”

    “那后来呢?”

    后来?

    温言政顿了顿,“那位师伯在老道士死后,早年间偷渡去了港城。”

    “他在港城成家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就又举家移民去了美国。在洛杉矶生活了十多年后,他在妻子离世,儿女都成家后,独自搬去了加州一个偏远的乡村小镇生活。直到二十年前他过世。”

    “二十年前他就死了?”

    “他有一儿一女,他的儿女对他的本领都不感兴趣,事业都做的挺不错的。”

    “那他的传承?”

    “他领养了一个华人孤女,那个孤儿在他晚年的时候跟着他学了些东西。”

    欢喜联想到刚才他的不自然神色。

    赶紧瞥眼看了眼他锁骨上的伤口

    这会伤口看起来很是吓人,等会还是要弄点药给他涂一下。

    “你不要告诉我,你找过去,然后人家看上你了……然后你不从,就被她暗算了?”

    温言政:……

    这脑洞可以,这段时间欢喜的网络小说没白看。

    “她没看中我,但是她看中了我的气运,她儿子得了一种罕见病,而我那位师伯当年跟着老道士学的是祈福禳灾和驱邪治病。她认为只要我借运给她儿子,她儿子的病就能好。”

    欢喜从他起身,“不是,你信了?”

    温言政叹了口气,“她默写了两页师伯让她背的一些东西,那些内容应该是老道士那本书其余的一些内容。”

    欢喜皱眉,“什么内容?”

    “关于一些……道教神话传说。”

    “嗯?”

    “关于定数,关于人类的命运。”

    欢喜现在不关心什么人类的命运,她只想知道,“那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借了气运给她的儿子,换来了她默写给我的那本手抄书,我带着那本书回程途中,飞机失事。”

    “你没在飞机上?”

    “嗯。我自从拿到那本书后,就隐约窥探到了天机,感觉到了自己的劫数,为了不至于真尸骨无存,我改了行程,没上那架飞机。”

    “那你?”

    温言政这会语气又恢复了淡定,“我带着李毅换了行程回国,被请到了秘密基地。”

    欢喜:……

    “你被控制了?”

    “不算,算是半配合,我和他们打赌,就算是没有了我,中顺也绝不会乱。”

    事实如他所料。

    中顺很平稳的过渡到了欢喜手里。

    欢喜做的非常非常好。

    让他很骄傲。

    “那你说你是活死人?”

    温言政叹息了一声才道:“嗯,我在秘密基地专注研究那本书,应该是太过心急,或者是借了气运,时机未到,才会遭到了反噬,陷入了重度昏迷,生命垂危。”

    欢喜脱口而出,“你都快死了,那些人竟然都不把你还给我?”

    话说出口,欢喜也愣了。

    现在他是她的不假,可当时……她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的?

    温言政神色柔和了下来。

    “因为他们得出了,最终你会选我的结论。”

    “……”

    欢喜越发不理解,“他们想要的不就是我延续……”

    她突然顿住了,她惊讶地看向温言政,“你?”

    温言政也看着欢喜,非常平静地说出了他不被上面那些人考虑,甚至视之为心腹大患的主要原因。

    “我在三十年前刚成年,就做了结扎手术,是断不可能再有生育机会的。”

    欢喜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理由。

    怔然。

    “欢喜,这是不是其实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竹篮打水一场空,憾平生。

    他父亲说的其实也没错。

    他和欢喜,不只是相隔了二十五的岁月,也断绝了他让欢喜绵延火种的可能。

    所以,纵使他感觉到了她对他超乎寻常的依赖,他还是选择了不入局。

    他始终坚持认为,欢喜自有她自己的命运。

    只是,他的坚持不入局,竟然会影响欢喜的命运走向。

    走到今天。

    温言政其实心里也清楚,欢喜的使命绝不是延续火种那么简单。

    “欢喜,当初我们推测的,你可能是来自母氏一族这个推测会不会是错的?也许,你远不止是这么简单。”

    他更倾向于她是神,主宰人类的神。

    欢喜恍惚回想起她曾经的认定。

    “我研究的那则寓言里,记载的大致是一个上古预言……但我更觉得不是预言而是约定。人类百年是一世轮回,百世轮回止于神谕,百世轮回是一万年,我们人类的实际历史记载没有一万年,可是……我却觉得这一世,就是万年之约,是这方世界人类和你的万年之约。”

    欢喜嘴角扯动,她觉得有些荒谬。

    怎么温老师这样的天纵奇才竟然也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言论?

    神?

    这世界不可能会有神,她明明……

    欢喜惊愣住。

    她明明什么?

    她怎么会斩钉截铁的认定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神?

    “欢喜?”见她神色有异,温言政很是担心。

    欢喜看向温言政,“还有呢?”

    “在你今天之前,这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禁锢的。”

    温言政衡量了一下,还是道:“但现在,显然随着你的记忆回归,禁锢消失 了,至少我对你谈论起这些是不受任何影响的。”

    欢喜想起了她和贺知衡在紫金馆发生的事情。

    想起了那道包裹着子弹不伤害她,却又在危机解除后自己钻进来她眉心的那道诡异的透明气体。

    这道透明气体?

    不知道和她在孙照小院里被从天而降钻进眉心的白光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是你和贺知衡和余钦有记忆呢?为什么冯封孙照陶桉他们没有记忆?”她问出心里疑惑。

    温言政想了想,也说了他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是因为我们三个都处在重伤濒临死亡的原因,贺知衡是不是也是如此?”

    欢喜点头,轻声说道,“他对我开了枪,遭到了反噬。”

    温言政皱眉,贺知衡竟然对欢喜开枪?

    “可是,也不对啊,我明明亲眼看见他死了的。”

    温言政皱眉问,“在他没彻底死透之前,是不是有异常?”

    欢喜想起来了。

    “是有异常,他好像在和什么对话一样自言自语,神情……心满意足,对,就是心满意足,就好像有人答应了他什么请求一样……”

    “如果他求的是重来一次呢?”

    欢喜沉默了。

    这个可能……她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觉得就是这样。

    温言政看着若有所思的欢喜,语气似乎很是随意地和她推测复盘,“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孙照和陶桉就不可能有他们死亡后的记忆。但应该有死亡前的记忆,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欢喜,你希望他们有记忆吗?”

    欢喜摇头,她不希望……

    她猛地看向温言政,“你的意思是?”

    “你的潜意识里你不希望他们有那些记忆,你不希望他们还记得你。”

    “那冯封呢?”

    “时间回溯的时候,他没重伤没濒临死亡。他活的好好的,所以他的记忆才没有回溯回来。可他就算是没有记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会对你有反应自动对你忠贞,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是。”

    欢喜叹息了一声,她被说服了。

    不算有理有据,但是这一切的推测都是符合她的性格逻辑的。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是不是只要后面我找到了答案,我甚至能解封他们的记忆?”

    “如果你是神,时间都能回溯,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事了。”

    温言政自始至终就从来没有想过时间回溯是贺知衡的原因。

    如果是因为贺知衡,他和余钦不可能会有记忆才是。

    时间回溯应该是欢喜让那世界走入绝境后,这方世界自有的规则能量在自救,

    它求欢喜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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