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欢喜才回到九鼎山庄。
她直接上了四楼。
浴室有动静。
床头柜上温言政的手机就搁在上面。
欢喜看见手机,才想起昨天她想到的关于回村的事还没和余钦商量。
她拿出手机,给余钦发去了信息,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问他是什么安排?
如果没有安排就让他随她回去。
周三是中秋节,中午余钦可以回去陪他父母吃饭。
她陪温老师过节吃中饭。
他们下午出发,晚上回宁城去找林萌吃晚饭再赶回村。
后面几天假期就都在东江那边度假算了。
反正双莲镇余钦比她还熟。
余钦欣然同意,甚至还把顺叔发给他的微信截图转给欢喜看了。
欢喜盯着余钦发给她的截图。
上面顺叔说代五爷爷邀请他去喝喜酒。
欢喜:!!!
五爷爷这还真的是替她操心了。
心里感动之余,欢喜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要是让五爷爷她真实的情况,老人家得愁眉苦脸心惊胆战了。
为了老人家的身体健康。
以后这青山村还真只能让余钦做代表了。
余钦收到五爷爷的邀请,却没和她说。
而是等她主动提了这事后才告诉她。
他这是不希望给她增加心理压力。
欢喜知道,以余钦的敏锐。
除非他没有让人留意她的行踪,否则他一定能推测出她恢复记忆了。
可他一直都没有动静。
她其实不算意外的。
不管他是没让人留意她,还是他沉住了气。
他的沉稳和自信都让她非常满意。
欢喜看着余钦的头像。
她现在在这些人里,感觉真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了。
欢喜笑着给余钦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后,就放下手机,起身往浴室走去。
浴池里。
温言政精壮的身体半靠在浴池里泡着,正在闭目养神。
欢喜如鱼般丝滑入水。
温言政伸出手掌给她。
欢喜没理他,而是在池子里游了一圈,才来到他身边。
温言政伸手圈过她腰,稳稳一带。
她整个人就趴在他的身体上,两脚戏嬉着拍打着水
带动出了水花。
“玩的开心吗?”
“挺开心的。”
温言政点点头,“那就好。”
欢喜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头埋进他颈窝,想着刚才进来之前她的想法,忍不住闷笑了起来。
“嗯?”温言政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遇上好玩的事了?”
欢喜把刚才觉得自己如鱼得水的想法分享给他听。
温言政唇边漾出些许的弧度,“这不挺好的?”
欢喜忍不住凑上去轻咬他的下巴,磨了磨牙,含含糊糊的道,“温老师教我上课好不好?”
温言政被她咬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垂眸低睨着怀里欢喜那双清澈的眸子,哑声道:“好。”
欢喜眼睛亮了,眉开眼笑地直点头,头上炸毛的细软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都似乎愉悦的飘了,她手捧起他的脸,吻上他。
这一刻的欢喜甚至眼神是至纯至性清澈。
在她的目光下,在她做来。
性,不是人类的羞耻和丑陋,而是比人类其他欲望更天经地义和经久不衰的存在。
温言政猛地一动。
两人瞬间换了位置。
水花四溅。
他手臂不再是圈她腰,而是大掌箍着手里的细腰,力道收紧又收紧。
两人均无寸缕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男人的坚硬,女人的柔软。
喘息声,轻吟声交汇在一起。
弹奏起了一曲亘古不变的律动。
……
温言政摸了摸欢喜已经吹至干爽的头发。
欢喜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轻柔地抚开欢喜脸上稍微凌乱的发丝。
欢喜眉眼间,其实变化还是不大。
可是她这一身的凝脂软骨,这柔软丝滑的头发……不是吃五谷杂粮的凡人能有的。
温言政低头在欢喜光洁细嫩的额头上温柔落下亲吻。
“睡吧。”
欢喜靠在他臂弯里,轻哼哼,“你再亲亲我。”
温言政轻笑着在她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脸颊上一一亲吻着。
欢喜闭眼去寻他,想要回亲他。
温言政轻笑,“不想睡了?”
再亲下去,她可就睡不了了。
欢喜撅嘴,“我想亲。”
“我会控制不住。”她的吻杀伤力太大。
“我就轻轻亲一下。”
“那你就睡不了,嗯,前后加起来至少要一个小时。”
欢喜这会其实已经满足了,睡意也在召唤了。
再折腾的话……
“你想不想?”如果他想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打起精神满足他的。
温言政将欢喜揉紧在怀里,笑她瞌睡虫,“眼睛都在打架了,睡吧,明天你睡醒了再亲。”
欢喜想了想。
她周三下午才离开,确实有大把的机会和缠闹他。
这才满意地睡了过去。
温言政看着欢喜的睡颜,宠溺的摇摇头。
这一周过后,下周末就是贺知衡了。
他有些担心。
贺知衡不是开启时间回溯的主要原因。
但他的存在一定是有些特别的。
时间回溯的节点就在他身上。
那么是不是这次的节点还是在他身上?
从上次贺知衡真心实意地和欢喜接触后,这近月余来,贺知衡都被华南那边的事拖住了手脚。
贺知衡现在遇到的问题不算很麻烦,但是很繁琐。
所谓根枝繁茂,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贺知衡现在的处境。
财政部那边不出手,温元煜也被禁足。
只能是贺知衡自己出面。
可他一个人强龙难压地头蛇。
他也就变相地困在了华南。
贺知衡不在京城,那么季修仁和贺华容母女俩就方便行事了。
紫金馆。
他们谋划的地点应该就选在了紫金馆那栋别墅。
温言政目光深沉了下来。
且先等一周看看,看看经过了余钦后的欢喜是什么变化?
他再思考要不要出手干涉。
……
缠闹了温言政两天。
转眼就到了周三。
一早醒来,欢喜还没有完全醒,就迷迷糊糊去摸床边位置。
没摸到人,就知道人又去练剑去了。
温老师作息真的很健康,早睡早起,每天都习武练剑。
再加上他家族有长寿基因,他活到了一百岁估计都不会是糟老头。
而是仙风道骨的高人。
欢喜非常熟练地闭眼洗漱。
然后去楼上找人。
她过去的时候,温言政练剑正好结束。
他手里拿着毛巾轻擦着他脸上微微泛起的薄汗。
欢喜跳到了他身上,抢过他的毛巾,“我帮你。”
温言政轻松抱着她往楼下卧室走去。
等到他冲了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才又把趴回到了床上玩手机的欢喜捞了起来准备去吃早餐。
今天是中秋节。
楼下院子专门布置了一番。
虽不至于夸张到张灯结彩,但也有节假日的喜庆景象。
欢喜对此很是赞扬。
直夸凌姨安排的好。
李凌直笑。
吃过早餐后,两人回到了三楼书房。
温言政的手机一直在亮。
温言政没理。
欢喜忍不住凑上去看,只见一串数字。
“这是谁呀?”
“我妈。”
欢喜愣住了。
他妈?
“你你你妈?”
“嗯。”
“她让你回去吃饭?”
“嗯。”
“那你怎么不理她。”
“不想回。”
欢喜沉默了会后,想起上次他都在他父亲过生辰时最后赶了回去。
在曾经发生过的那次人生里。
他的父母应该是明年年后不久就会逝世的。
“温老师。”
“嗯?”
“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他们吗?”
温言政没说话。
欢喜朝他走过去,跨坐在他身上。
温言政叹息,“我现在不是不能理解他们,只是……”
欢喜明白他的意思。
他认为她和他的情况还是不一样。
因为她和他毫无血缘关系,也从小不是在他身边长大。
所以严格来说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无非是年龄差距。
不存在伦理伦常。
“可是你和我亲生父亲是好友,你是我温叔叔也是事实,我们之间其实和你父母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
温言政:……
“就你歪理邪说。”
欢喜不乐意了,这怎么是歪理邪说呢?
“在我心里你是父亲,是老师,是兄长,也是儿子……温言政,男人一生需要经历的角色,我都在你身上找到了,也得到了。”
温言政:……
她较真起来啦时候,小嘴叭叭,他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的。
只能是哑口无言。
欢喜见他眼底只有无奈,没有服气。
她也一根筋就上头了,脱口而出道:“我说错了吗?你西允含嘬的还少……唔……”
温言政一把捂住了欢喜放肆的嘴,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她刚才那番离谱的言论究竟是在说什么。
泰山崩于前也面容不变的温言政,此刻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被手动强制捂嘴的欢喜瞪大的眼睛里全是怒火。
说不过她不服气,还动手?
老东西,也就这点出息。
他对她什么没做?
她冤枉他了吗?
欢喜生气就不想饶他。
直接抓住他的手就是一口下去。
咬死他。
欢喜狠咬了一口才放开他。
“你说,我说错了吗?”
温言政无奈,真是祖宗。
“没说错。”
“是歪理邪说吗?”
“……不是。”
“服不服?”
“服。”
怎么不服呢?
温言政已经心服口服了。
这个话题再争论下去,他都不知道她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来。
“你说的是对的,是我想茬了。”
欢喜这才气消了,一把抓过他被她咬出了清晰一圈血痕的手掌边缘。
眼里有些心疼了。
却还是得理不饶人,倒打一耙:“以后不许惹我生气,不然我还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