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站在原地，看着张阳的背影，脑子依旧嗡嗡作响。
食堂？
这个男人刚刚用一根粉笔颠覆了现代基因科学，用三根银针治好了医院束手无策的怪病，还用一脚踹活了一台报废的机器人。
做完这一切，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居然是食堂还有没有红烧排骨。
“阳哥！阳哥！加个微信！”
“男神！你收徒弟吗！我可以帮你打饭！”
周围的学生们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像潮水一样涌向张阳。
张阳眉头一皱，觉得耳边像是飞过了一万只苍蝇。
他最烦这个。
他身形一晃，在人群合围之前，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从几个女生之间的缝隙里钻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礼堂门口。
只留下一群学生，举着手机，面面相觑。
苏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捡起讲台上那半截粉笔，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
江东市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
史蒂芬【表情】周双目无神地躺在病床上，鼻孔里还插着氧气管。
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礼堂里那魔幻的一幕。
他引以为傲的科学理论，被一根粉笔画的叉彻底否定。
他重金打造的智能机器人，被对方一脚的“物理疗法”给踹得认了爹。
而他自己，因为那该死的脚气，当着几千人的面，社会性死亡。
“啊啊啊！”
史蒂芬猛地坐起来，拔掉氧气管，抓起旁边的水杯狠狠砸在墙上。
“张阳！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死！”
他眼中布满血丝，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
“这里是‘清洁部’。”
“我是史蒂芬！”史蒂芬喘着粗气，声音嘶哑，“我申请最高级别的‘清洁服务’！目标，江东大学，一个叫张阳的学生！”
那头的声音顿了顿。
“史蒂芬博士，您没有这个权限。”
“我用我手上关于‘神启’计划的全部原始数据做交换！”史蒂芬像一头输红了眼的赌徒，“那些数据，比你们整个亚洲分部都有价值！”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目标信息确认。”
“‘幽灵’将会在二十四小时内抵达江东。”
“交易成立。”
电话挂断。
史蒂芬瘫倒在床上，脸上露出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幽灵，黑阳会代号前十的顶级杀手，精通暗杀、下毒、爆破。
据说他出手，从未失手。
“张阳……我看你这次，还怎么狂！”
……
第二天中午，江东大学第二食堂。
打饭的窗口排起了长龙，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张阳打着哈欠，排在队伍的最后面，无聊地刷着手机短视频。
今天食堂的招牌菜是红烧肉，队伍前进得格外缓慢。
轮到张阳时，他指了指窗口里那盆色泽红亮，颤颤巍巍的红烧肉。
“阿姨，这个，给我来一份。”
“好嘞。”
给他打饭的是一个新来的大妈，脸上戴着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手里的勺子很稳，不多不少，精准地给张阳的餐盘里盛了满满一勺。
肥瘦相间的肉块堆得像一座小山。
大妈的眼神在张阳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迅速移开。
张阳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刚准备动筷子，动作却停住了。
他低下头，凑到那份红烧肉前，鼻子轻轻嗅了嗅。
在对面窗口打饭的大妈，眼角的余光一直锁定着张阳，心脏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那可是“神仙倒”，组织里用上百种剧毒灵植提炼出的无色无味之毒，别说宗师，就算是战王吃了，也得在三秒内神魂俱灭。
他发现了？
不可能！
只见张阳皱了皱眉，像是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今天的佐料，好像放多了点。”
说完，他夹起一块最大的，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的红烧肉，一口塞进了嘴里。
肉块入口即化，香气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嗯，味道还行。”
张阳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风卷残云般，将一整份红烧肉吃得干干净净。
他甚至还吧唧了一下嘴，回味着唇齿间的油香。
“全是科技与狠活，但这活儿，不够硬啊。”
不远处，伪装成食堂大妈的“幽灵”，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看着那个吃完红烧肉，甚至还在剔牙的年轻人，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没死？
怎么可能没死！
那可是“神仙倒”啊！
难道情报有误？还是自己拿错了毒药？
“幽灵”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他不动声色地缓缓后退，悄悄退回了后厨。
Plan A失败，必须立刻执行Plan B。
他的手，伸向了口袋里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遥控器。
后厨的燃气总管道，已经被他装上了高能塑胶炸药。
只要他按下按钮，整个食堂，连同里面上百名师生，都会瞬间被夷为平地。
他要让这个诡异的小子，给他陪葬！
“幽灵”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拇指狠狠地朝着起爆按钮按了下去。
然而，他的手指却停在了半空中，再也无法按下分毫。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根平平无奇的，沾着油渍的竹筷，不知何时，已经精准地钉在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上。
筷子深深地嵌入了遥控器的塑料外壳，力道不大，却刚好卡住了按钮的下压行程。
“幽灵”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猛地回头。
只见那个刚刚还在座位上剔牙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后厨门口，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位大妈，你找什么呢？”
“幽灵”喉咙发干，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后厨的窗户扑去。
他刚跃起，就感觉后颈一紧，像是被一只铁钳夹住。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轻飘飘地提溜了起来，双脚离地，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张阳单手提着“幽灵”，就像提着一只小鸡。
他把“幽灵”提到食堂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扔在了地上。
“大家看清楚了。”
张阳一脚踩在“幽灵”的背上，从他兜里搜出那个被筷子钉住的遥控器。
“这个人，伪装成食堂工作人员，不仅在饭菜里下毒，还想引爆燃气罐，炸掉整个食堂。”
此话一出，整个食堂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真的假的？”
“妈呀！杀人犯啊！”
学生们吓得纷纷后退，惊恐地看着地上的人。
张阳没理会骚动，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幽灵”，摇了摇头。
“你说你，浪费粮食，还破坏公共设施，思想很有问题啊。”
他抬起脚，想了想。
“算了，杀你都脏了我的手。”
他对着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食堂经理招了招手。
“经理，过来。”
经理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爷……不，阳哥！您有什么吩咐！”
张阳指了指地上的“幽灵”。
“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罚他在你们后厨，洗一个月盘子，一天三顿，一个都不能少。”
“要是让他跑了，或者盘子没洗干净……”
张阳笑了笑，“我就把你的食堂给拆了。”
经理浑身一抖，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张阳拍了拍手，感觉肚子还是有点饿。
他转身朝着另一个窗口走去，嘴里嘟囔着。
“苍蝇再小也是肉，这红烧肉，味道确实不错，再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