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早打好主意，要攀着沈聿修的高枝往上爬。偏瞥见楚橘的票数压自己一头，心口那股郁气就直窜天灵盖。
她如何能输给出楚橘这号人物？连白薇薇都压不住的软柿子，凭什么压她？
要么是台下投票的观众眼瞎，要么是《闪耀星途》的节目组捣鬼。
她忽然记起，节目主办方的老板是勋涛——偏巧也是楚橘的顶头上司。
定是如此！
苏清鸢越想越躁，偏还站在台上，只能攥着裙摆深呼吸，把那股火强压下去。
这边楚橘却没顾着台上的阵仗，正跟脑海里的系统搭话。
不过五分钟前，系统的提示音刚响过：
【感情线积分+1】
楚橘皱着眉：“你这功能莫不是出了岔子？”
她方才不过在后台理了理演出服，半分多余动作都无，这积分来得没头没脑，除了系统失灵，她想不出别的缘由。
系统静了片刻，声线没什么起伏：“宿主是否要查看积分明细？”
楚橘干脆道：“看。”
片刻后，系统翻完数据的轻响落下，才道：“新增积分，属心动值奖励。”
楚橘挑眉：“谁的心动值？”
这回她能打包票，跟自己半分关系没有——她这半天，也就跟台上两个男主持各说了两句话，加起来不超五个字。
系统答：“暂无法查询来源。”
话刚落，主持人的声音就撞进耳里：“楚橘。”
楚橘回神时，才发觉满场视线都落自己身上，一时有些怔愣。
离霄眼疾嘴快，先一步替她圆了场，语气自然得像闲聊：“许是这几日熬夜排舞，累得神思恍惚了。”
说话时，他眼尾往楚橘身后的大屏扫了扫。
楚橘顺着那视线回头，就见大屏上正放着自己凌晨练舞的片段。
《闪耀星途》每组分完表演，都会剪些赛前花絮放出来，既能给学员添点曝光，也能勾着观众的兴致。
只是这一段，像是节目组额外加的。
弹幕跟着刷起来：
【这也太拼了？凌晨三点啊，我这时候还在刷短视频呢！】
【前几天不还立着“早睡养生”的人设？这就翻车了？】
【合着是暗戳戳内卷？这波够狠！】
【难怪她表演时长比别人短，效果倒更炸——合着是拿熬夜堆出来的？】
话筒顺着递到楚橘手里，她抬眼，语气淡得很：“不是熬夜排舞，是睡不着。”
弹幕顿时炸了：
【真的假的？这理由也太敷衍了吧？】
【失眠不是常事？现在哪个年轻人没这毛病？】
【这是打算走卖惨路子了？】
【楚橘这条件，要什么有什么，哪来的愁事？怕不是装的？】
导播间里，松一铭揪着头发叹气——流量密码是好用，可这主儿偏不按剧本走，愁人。
节目组放这花絮，本是想衬楚橘的努力，叫她卖波惨圈波粉。
结果人偏不按牌理出。
离霄正想着打圆场把这茬揭过去，闻舟忽然开口，问楚橘：“怎么会睡不着？”
离霄顺着接话：“是担心比赛结果？”
楚橘神色没半点波动：“不是，是愁公司的事。”
弹幕直接刷屏：
【？？？？？这是哪出？】
【公司？是沈氏集团吗？】
【前阵子沈氏因为都御那事，股价跌得厉害吧？】
【笑死，刚才说她装的人呢？这事儿搁谁不愁？】
【前几天还刷到沈聿修带白薇薇出席活动的新闻——这俩就没点自觉？】
【突然心疼楚橘了，美女这日子也不好过啊】
【祝某些下头男和白莲早日凉凉！】
……
二公的人数比一公少些，表演结束得也早。
所有节目落幕后，就该公布全场人气队伍和人气王了。
主持人先卖了个关子，把话筒对向观众席：“大伙儿觉得，今天哪组表演最出彩？”
台下观众配合得很，喊出的曲名里，《溺氧》的声量最响。
主持人笑着收了话筒：“我这耳朵可没聋——没错，今天的全场人气队伍，就是《溺氧》组！”
这结果没半分悬念，弹幕里“众望所归”刷了满屏。
接下来是全场人气王。
大屏上依次滚出各学员的票数，娜果是最后一个压轴的。
她的票数一出来，全场就有了数——没超过楚橘。
观众席和弹幕里，“楚橘”的名字已经喊开了。
主持人抬高声音：“今天的全场人气王——楚橘！”
“让我们恭喜她！”
弹幕里瞬间被“楚橘”刷屏。
后台里，工作人员盯着实时数据，小声嘀咕：“楚橘这人气也太顶了，说她已经成团出道都有人信吧？”
……
楚橘今天穿的演出服，配的是马丁靴，偏这鞋子不合脚，硌得慌。
一进后台，她就把鞋脱了拎在手里。
苏清鸢从后面绕过来，语气里的酸气都快漫出来了：“哟，全场人气王，可得好好恭喜你啊。”
楚橘抬眼，挑着眉应了句：“承让。”
苏清鸢噎了一下，暗骂了句“晦气”，眼睁睁看着楚橘拎着鞋走远了。
那背影腰肢纤巧，赤着脚走得都像踩了高跟鞋似的，气场半点没弱。
苏清鸢越看越气，抬脚就往旁边的台脚踹去。
哪晓得力道没控住，台脚没咋地，自己的脚先麻了，疼得她低呼一声“嘶——”
楚橘心里还挂着那心动值的事，脚下走得快，本想着能第一个回宿舍。
没成想半道上，瞥见个眼熟的人影。
“卫衡？”
那人影闪得快，可楚橘认得分明——是卫衡。
卫衡向来跟尉玄形影不离，他在这儿，那尉玄……
楚橘没多想，抬步就追了过去。
没追多远，就见着了尉玄。
他照旧坐在轮椅上，衬衫西裤熨得平平整整，衬得人愈发冷硬。
勋涛站在他对面，吊儿郎当不知说了句什么。
尉玄脸一沉，抬脚就给了勋涛一下。
刚收脚，他像是察觉到什么，视线往楚橘这边扫过来。
楚橘反应快，在那视线落过来的前一秒，往后退了半步，躲进了转角的盲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