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棠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先睡觉吧。
这会儿她又受不住谢怀珩身上那股紫金真龙之气,也召唤不着系统。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歇。
她都好几天没能好好休息了。
理清楚了前因后果,苏稚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揉着眼睛,冲谢怀珩甜甜一笑:“皇上晚安。”
这龙床,她就笑纳了。
然后也不管男人骤然沉冷下来的脸,把自己团吧团吧缩进了那软乎乎的被窝里。
劳累了一天后窝进这暖烘烘的龙床里休息,当真是惬意啊。
尤其是在有个人盯着她睡还不能过来的情况下。
更舒服了。
谢怀珩方才瞧着这小狐狸精探头探脑地露出来了个小脑袋瓜子,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以为能憋出个什么话呢。
原来思考了这么久,就是想狐占龙巢。
他冷冷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小团,指尖在榻上的矮几上轻敲。
对刚才苏稚棠从睁眼到刚刚窝回床上睡觉时反应已经有了判断。
比之前的每一天晚上都灵动了不少。
之前虽然有些反应,但只是哭着,即便哭得很漂亮,很招人疼……可那涣散的瞳孔失着神。
一切情绪起伏如同肉体的条件反射所产生的反应。
他身上,好像有她很怕的东西。
谢怀珩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今天却不一样。
会喊他了,会笑,会思考……
谢怀珩嘴角勾了勾。
也会气人。
只不过,还是那只笨狐狸。
忘记了这一切的主导权在他,只要他再靠近,她依旧会被他身上让她害怕的东西吓得哭出来。
谢怀珩支着脸,凝视着那起伏不定的一小团,听得出来她已经睡熟了。
他阖上了眼。
罢了……他倒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睡眠在那软绵绵的哭声中度过。
反正,待梦醒。
她还是会落入他的手中。
……
苏稚棠睡得很好,她本来以为谢怀珩会悄悄靠近来报复她霸占了他的床这件事。
却没想到是她以小狐狸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她一点都不愧疚,谁让她运气这么好,刷新点就在床上的。
他运气差又不能怪她。
而且他之前欺负她的事情,她可还记着呢!
苏稚棠轻轻一哼。
换好了衣物准备前去苏太后屋里请安伺候。
谁知她才出门,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冯嬷嬷。
她面上急切,见到她忙道:“三姑娘来得正好,乾清宫那边来人说,皇上尝了您做得棠花糕很是满意,这些天早膳只想吃您做的棠花糕。”
“那边叫您快些在皇上上朝前做些出来。”
苏稚棠听完只感觉无语。
她怎么记得谢怀珩昨天压根动都没动那盘棠花糕。
怎么就尝了很是满意了?
还要她在上朝前给他做出来。
如果她没有系统的帮忙,怕是要在小厨房里头忙活一个多时辰,现在这个点肯定是赶不上了。
就是想找她不痛快。
苏稚棠鼓了鼓脸颊肉。
这男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冯嬷嬷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她贪懒不乐意,觉得她眼界低了。
皱着眉头催促道:“三小姐,皇上想吃您做的东西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宫里许多娘娘恨不得每隔一个时辰就做一份糕点送去御书房,就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得脸。”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您可不要不识抬举,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了。”
“皇上爱吃您做的棠花糕,那便快去做去。”
苏稚棠很想吐槽这福气给她要不要,但还是忍住了。
反正有系统在,她只需要假装在小厨房里头忙碌就行。
她犹豫道:“但是太后娘娘那边,我还要去伺候呢。”
苏太后虽然不会刻意折磨她,但也是个事很多又爱端着的老太太。
冯嬷嬷道:“这您就放心好了,太后娘娘特地吩咐这些天您不用去她老人家跟前伺候。”
“当务之急是快些把这棠花糕做好,给皇上送去。”
“好吧,既然太后娘娘都这么说了,那我先将东西送去皇上那,再回来伺候太后娘娘。”
冯嬷嬷没想到她这么一板一眼,都在皇上面前得了脸了还顾着回来侍奉呢。
换做其他妃子,早便赖着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一时之间不知该说这三小姐性子当真是孝顺,还是说她木讷不知道变通呢。
忙道:“太后娘娘说,也不着急着回来。”
她眼里透着几分深意:“您快些入后宫,侯府如今的困境也便能快些摆脱。”
“太后娘娘还说,您若是得宠,柳姨娘在侯府的日子也会过得好些。”
苏稚棠的脸白了一层,神色有些勉强。
她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低声道:“好,我明白了。”
冯嬷嬷满意地点点头。
太后娘娘果然说的不错,有那柳姨娘在,就不怕她不听话。
苏稚棠“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谢怀珩去上朝前把棠花糕做好了。
为了表现出她做得着急,苏稚棠特地让系统把它们变得比昨天丑了一些。
她来到乾清宫的时候,谢怀珩正穿着朝服坐在榻上看书,那姿态同昨天在梦里时的相差无几。
只是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这次他穿的太严实了,看不到那漂亮紧实的肌肉了。
苏稚棠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有点可惜。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谢怀珩早便听见她进门的声响,不轻不重,有些闹人。又听她闷闷的声音,便知道这是在耍小脾气。
他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将手中的书放下,嗓音温润:“来得倒是快。”
苏稚棠微微鼓着脸颊肉,嘴角轻抿。
走过去将棠花糕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往谢怀珩身旁一坐。
语气带着几分幽怨:“皇上今日一早便将臣女唤来,臣女当然是要早些来了。”
“若是晚了,耽搁了皇上用早膳可不行。”
这话说得酸,偏她嗓音轻软,听进耳只觉得像是在嗔怒。
谢怀珩的目光在那做工显然比昨日糙了不少的糕点上划过,勾了勾唇。
倒是像她昨日悄悄在宣纸上画的歪歪扭扭的花。
手轻轻搭在女子纤细的腰肢上将人往怀里搂了些:“这便不高兴了?”
“气性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