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棠后面几天过得还算自在。
许是看出来了谢怀珩待她的特殊,苏太后便没再敢怎么为难她。
只是每天早上她都得赶在谢怀珩上早朝前去乾清宫送点心,被迫早起的感觉总是不那么美妙。
虽然在谢怀珩去上早朝的期间她可以在乾清宫内睡回笼觉,但那榻上怎么也没有入梦后睡的龙床舒服。
以她现在的身份又不能堂而皇之地进到里殿享用谢怀珩那舒适的大床。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苏稚棠总觉得无论是梦里梦外,谢怀珩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虎视眈眈。
这些天他倒是没对她做些什么,却总给她带来了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
苏稚棠趴在榻上睡没个睡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无聊。
而且谢怀珩这后宫是不是太安静了些,都这么多天了,居然都没有妃嫔来骚扰谢怀珩吗?
谢怀珩一进来便瞧见苏稚棠这副衣衫不整,露出漂亮的肩颈和美背,在榻上没了骨头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对她放纵得太过了,她现在真是一点规矩都不守了。
苏稚棠见他进来了,瘪了瘪嘴:“皇上……”
竟是先不高兴上了。
谢怀珩觉得好笑,走了过去。
苏稚棠便像摸上了一个狐爬架似地攀上了他的肩,非要和他贴着才好。
谢怀珩知晓她这黏人的性子,也觉得稀奇。
怎会有女子这般不矜持的,偏还娇媚得让人生不起厌来。
他似笑非笑地任她动作,手在那软臀上不客气地一拍:“没规没矩,现在见到朕连礼也不行了?”
“整个天下也就你敢待朕这般不敬。”
苏稚棠才不听他说教,哼哼唧唧地蹭着他的脸:“臣女知晓皇上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她理直气壮得很:“若是哪天臣女待皇上疏离了,皇上怕是会不适应呢。”
谢怀珩轻笑了一下,心情尚好。抱着她走向一旁的楠木桌:“今日又有什么要求朕的?”
他现在对她的反应可谓是了如指掌。
苏稚棠眨巴了下眼,在他脸侧亲了一下:“皇上,臣女不想每日起这般早了。”
她娇娇地抱怨:“这榻上好硬,臣女睡得不舒服。”
谢怀珩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允许你在乾清宫里头补觉,你倒还真挑上了。”
手在她露在外边的肩上蹭了一下,瞧见上边被榻上刻着的花纹印出来的印子。
粉红了一小块,还别有一番风味。
“细皮嫩肉的,那榻上都给你垫了几层锦垫了,竟是这般精贵。”
他这几日可是夜夜宿在这让她嫌弃不已的榻上的。
想到这几日夜里做的梦,他冷笑了一声。
话中的意味不明:“是不是得让你睡朕的龙床,你才能睡得舒坦?”
苏稚棠闻言,眼里泛着光:“可以吗?”
谢怀珩静静地瞧着她这副模样,属实是第一次见着这般的女子。
惯会得寸进尺的。
可这份胆大直率倒是世间少有。
他面无表情:“想的倒是挺美的。”
苏稚棠不高兴地鼓了下腮帮子,把脑袋往他肩上一搁。
不给就不给。
她也没有很想睡。
以后就是他求她,她也不睡!
谢怀珩懒得搭理她这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随手将内务府递上来的几个封号拿过来给她挑:“喜欢哪个字?”
苏稚棠还挂着脸,看到那几个字牌的时候霎时间便有些惊讶了:“皇上,这是给臣女的封号吗?”
谢怀珩漫不经心道:“嗯。”
他低低笑了一声:“时机成熟了,也该让你好好服侍朕了。”
苏稚棠立马就开心了:“臣女刚入宫便能有封号吗?”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呢。
她盯着那几幅字,软软地笑着:“皇上待臣女真好。”
谢怀珩嗤笑一声,没把她这拍马屁的话放心上:“选吧。”
苏稚棠一一看过去,觉得都还不错,似乎都是夸她漂亮的。
亲了亲他的唇畔,识相道:“皇上替臣女选罢,皇上选的臣女都喜欢。”
谢怀珩搂着她,目光粗略地扫了一眼,落在一个“纯”上。
又看向怀中一脸乖顺温软的美人。
倒是适合。
他将那木牌子拿了起来,递到了苏稚棠手上。
苏稚棠看清楚了那上面写着的,开心地笑道:“臣女喜欢这个字,谢皇上恩典。”
谢怀珩淡淡道:“喜欢就行。”
他等了片刻,竟是没等来女子的又一吻。
拧了拧眉,便又看向她。
只见她垂眸望着那木牌,面上那浅淡的笑意颇为真情实意,灵动得像在春日清晨盛开的花。
纯净又生动,似乎很珍重这木牌。
谢怀珩不知怎的,心尖不由得一动。
“就这般喜欢?”
苏稚棠抿了抿唇,温软的神色娇美动人,那一向含水的眸子水意更甚。
轻笑道:“嗯,很喜欢。”
她的手轻轻在那木牌上的字上面碰了碰:“臣女第一次拥有这样珍贵的东西。”
“臣女很喜欢。”
谢怀珩想到她从前过的那些日子,也知晓她娘亲那软弱的性格。
在那样的环境下,能长成这般柔中带着几分坚韧的模样,实属不易。
他神色未显露些什么,挪开了视线:“这算什么珍贵的。”
往后给你更好的。
苏稚棠抿嘴笑着,眉眼弯弯:“皇上,这木牌便赠予臣女可好?”
“臣女想好好收着。”
谢怀珩觉得无所谓,不过是一个牌子罢了:“你想要便拿去。”
“臣女多谢皇上。”
谢怀珩平淡地应了一声。
又等了片刻。
怎么还不亲他?
苏稚棠见他又开始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了,不解地歪了歪脑袋:“皇上?”
谢怀珩无言。
笨狐狸。
苏稚棠没察觉到他无声的小幽怨。
将木牌收好,嗓音甜甜地:“皇上,皇上要给臣女什么位分呀?”
“可不可以偷偷透露给臣女?臣女一定不说出去。”
谢怀珩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肉,手感属实不错:“明日你便能知晓了。”
“今天晚上好生歇息。”
手在她腰间捏了捏,嘴角轻轻勾了一下:“明夜可有得你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