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一如既往不说废话,第一句话就让柳毅凡和月儿很震惊。
在福海眼中,监察院御史居然屁都不是。
“你给工部弄的那两个东西很有趣,看样子你是真想再赢南越一次,如此甚好,战与和是朝廷的事,但文斗武比是气节,这不能输。
你身边的丫头功夫不错,只要不对上宋千牛,即便不能胜也能打和,我再给你调两名内务府的五品护卫,弄好能战平,但宋千牛最终还是会出场,三少可有合适的人应对?”
柳毅凡没直接回答福海的话,而是恭敬地问道:“敢问福大人,您知道宋千牛是六品高手,为何不从宫内调六品甚至七品高手对付他?”
呵呵呵……
福海笑了,笑得柳毅凡和月儿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三少不习武不了解这些,你为何不问问你身边的丫头?”
月儿低声说道:“你不懂就别乱问,武士剑客六品就算顶尖的了,七品就是半步宗师,南诏目前除了两大宗师以外,年轻一辈最厉害的就是五品。”
卧槽。
柳毅凡无语了,这习武看样子挺难啊?
柳毅凡尬笑两声,对着福海施礼:“大人莫笑话学生,我是真不懂,学生还有一事想知道,后天比武可有规则?比如不能用暗器?”
福海摇摇头:“那规则倒是没有,因为同级打斗用暗器的并不占优,暗器总有用尽的时候,体修和剑修防御力都不差,待你暗器用尽,就是死的一刻。
至于宋千牛你就别想了,浑身上下硬如金石,除非你比他品级高,否则根本伤不到他。”
柳毅凡叹了口气:“这么看希望只能寄托在您那两位高手和月儿身上了,输一场都是输。”
福海点点头:“据我所知,穆嫣然派出的都是少年,内务府符合条件只有两人。”
不一会儿两名锦衣少年进了兰舍,柳毅凡虽然不会武功,但也能感觉到两名少年身上的杀气,反倒是月儿面色如常。
“三公子,这是尚文尚武,都是老夫的徒弟,也是剑修,后天他们俩归你管,是你自己招募的民间武士。”
尚文尚武立刻对柳毅凡施礼,口尊三少。
当着福海的面,柳毅凡也不好问这两人的功力如何,但看月儿的表情,这两人的功夫肯定不如月儿。
定好后天辰时,尚家兄弟到清吏司集合,柳毅凡和月儿这才跟福海告辞,离开了监察院。
“月儿,那两个少年功夫很差吗?”
出门柳毅凡就问月儿。
月儿撇撇嘴:“虽然也是五品剑师,但五品也分上中下,尚家兄弟只是下五品。
不过他们师从福海,应该还学了些阴损的招数,对上南越武士或许有一搏之力。”
柳毅凡忙问道:“那娘子你是什么段位?”
月儿立刻把小脸一扬:“本小姐可是上阶五品,距离六品大剑师只差一步。”
柳毅凡笑了:“这我就放心了,起码你能稳胜一局,我就不信穆嫣然带来的都是上等高手。”
回到清吏司柳毅凡立刻去找贺志刚,问他能不能做喂毒的铅弹,而且要毒性极强,中毒后十步之内必倒地铅弹,但又不能把人毒死。
贺志刚挠挠脑袋说道:“这种铅弹倒是能做,可毒性快还不致命就难了,铸剑谷的毒都很凶猛,我可以给你解药,你要不想对方死,半个时辰内能救活,但中毒的人也会大病一场。
三少你做毒铅弹干什么?双眼铳打中非死即伤,再用毒岂不是画蛇添足?”
还没等柳毅凡回答,月儿一把揪住了他耳朵。
“你要单挑宋千牛?你疯了吗?我不告诉你绝不能参与武斗吗?”
柳毅凡呲牙咧嘴地挣脱开来,揉着耳朵说道:“现在我不敢保证你们三个能连胜三场,若是输一个就变成平局了,因为咱少一个人,我就只能面对宋千牛。
我不会武功谁都能看出来,火枪虽然前线暗卫在使用,可宋千牛是体修,就像穿了身铠甲,一枪打死困难,可他只要被打破一点皮,嘿嘿,何况我这是双眼火铳,射程五十步内必中,一枪不行再来一枪。”
“那也不行!我不能让你拿命冒险,输赢与你何干你这么拼?”
月儿依旧黑着脸。
柳毅凡把月儿搂过劝道:“南疆两丢两城,即使主力没打光也是输了,咱不能再输了擂台赛,别说我为了啥民族气节,我是为了我自己和我爹。”
这时贺志刚一竖大拇指:“三少纯爷们,小师妹你不用怕,我不做铅弹,用精钢破甲锥,莫说啥体修,就是铁板都能打破,何况三少还有袖箭和暴雨梨花针,你真当那个宋千斤是铁打的?”
月儿气得一跺脚,转身跑回去跟韶华告状了。
等贺志刚画出破甲弹的样子,柳毅凡才知道是啥,小豆那么大的钢珠布满了尖刺,一颗霰弹里能装几十粒破甲弹,五十米外飞散面积大,或许不是很准,但只要进入三十米,非死即伤。
“这种破甲弹制作不易,我只给你造四颗,若真打不动宋千牛你立刻认输,他一个六品高手,不会继续跟你比斗的。”
柳毅凡点点头,谢过贺志刚跑回了大屋。
一进屋就看见月儿气鼓鼓地坐在暖炕上,韶华正在劝她,见柳毅凡进来,韶华叹了口气。
“即使用火器硬拼,你也不用亲自上场啊?你怕铸剑谷的人出面惹麻烦,我可以让舅舅找个会武功的府卫。”
柳毅凡摇摇头:“韶华你不理解我为何亲自下场?我姓柳,代表着我爹,我就是要让朝廷和天下人都知道,不会武功的布衣书生,一样有勇气挑战强者,我要让南诏读书人把腰都挺起来!”
他这话一出口,韶华和月儿相视一下,都不说话了。
柳毅凡把这件事上升到这么高的境界,确实出乎韶华和月儿的意料。
“三郎,你这么想没错,也确实能激起南诏读书人的血性,可你面对的是个六品炼体武士,太危险了。”
柳毅凡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韶华,月儿,从天一诗会至今,我哪一天不是在刀尖上行走,你们看看满金陵的学子,有一个出门需要带护卫的?
敢于亮剑不是因为你强,而是因为你有不怕压迫勇往直前的品质,若苟且才能换来平安,吾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