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神峰?
许天并无印象。
柳青也并不打算卖关子,解释道:
“那是宗门第十峰,也是唯一禁地。”
“那里只修一样东西,精神力。”
“你眼前这座天符院,所有的符道传承,皆源自那里。”
在短暂震惊后,许天恢复淡定。
毕竟作为二十一世纪在的有为青年,加上常年阅读小说经验,接受力还是够的。
“我看你灵根虽差,神识也一般,但心性坚韧,或者可以去碰碰运气。”
“就算不通过,也会有相应的奖励,倒也不虚一行。”
许天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人影。
那个教他画符,总是醉醺醺的韩老头。
他试探着问道:
“师叔,那个韩老头......莫非就是隐神峰的高人?”
听到这个问题,柳青手中的动作停住。
转过头,她看着许天,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摇了摇头,柳青嘲弄:
“你一个杂役,眼见窄,不是你的错。”
“年轻的韩老头算是精神力的天骄,对符咒也有独特见解。”
“就算如此,他最后也仅仅在隐神峰下看大门,连踏一个山阶的资格都没有。”
“看大门的?”
许天磨墨的手一顿,眼中闪过错愕。
简单一笔就能点石成金的韩老头,居然只是个看大门的,连上山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很失望?”
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柳青淡淡笑道:
“隐神峰修的是神识,那是修仙界最凶险的路子。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韩老头当年心比天高,偷学禁术,结果把自己练废了,神魂受损,这才被贬到外门,疯疯癫癫度日。”
说到这,柳青深深看了许天一眼:
“不过,他那手特殊的画法,确实源自隐神峰的残缺传承。”
“你若真有那个命通过隐神峰的考验,或许有机会帮那老头重回大道。”
许天垂下眼帘,思绪万千。
神识修炼。
对于杂灵根的他来说,这或许是能让他弯道超车的机会。
不过自己有黑鼎,那就另当别论。
“多谢师叔指点。”
许天恭敬行礼。
此时墨已磨好,金色灵液在砚台中流转,散发迷人光晕。
重新握起符笔,柳青看着那完美墨汁,心情肉眼可见高兴。
果然。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自从用了许天磨的灵液,其他家的,她就没看对眼过。
随手一挥,一块只有巴掌大小的木质令牌,落在许天怀里。
“接着。”
许天一愣,接住东西。
那令牌上只刻了一个简单的“通”字,背后是天符院的徽记。
“师叔,这是......”
“天符院的通行令。”
一边润笔,柳青一边头也不回地淡淡道:
“别误会。天符院独立于九峰之外,我给不了你外门弟子的身份,也给不了你相应的月俸和资源。”
“在宗门名册上,你依旧是个杂役。”
“不过这个令牌,倒是能让你在院里畅通无阻。”
“当然,只是绝大部分。例如这间房间,你就别想再独自进来。”
许天心中了然。
果然,规矩就是规矩,杂灵根想翻身没那么容易。
柳青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嫌弃:
“不过,你既然替我天符院办事,以后少不得要常来送灵浆。”
“下次穿得干净点,若是再穿得像个乞丐一样在这里晃悠,丢的是我的脸。”
“屋里有一件青袍,特许你穿。这块令牌,许你自由出入天符院。”
“懂了吗?”
许天立刻躬身:
“弟子明白!多谢师叔赏识!”
虽然没有实质晋升,但这块牌子,就是柳青能的态度。
只要有这枚令牌,哪怕他还是个杂役,外门那些管事见了他,也得掂量掂量。
“行了,别高兴得太早。”
柳青手中的符笔猛然向下一顿,一股凌厉的气息锁定了许天:
“我的令牌,不是白给的。”
“我给你这身行头,是为让你方便办事,不是让你去狐假虎威混吃等死的。”
“一个月后,便是宗门一年一度的外门大比。”
许天心头一跳:
“大比?”
“不错。”
柳青转过身,淡然道:
“既然是杂役,那就用拳头打上来。我柳青身边不留废物。”
“这一个月,我给你特权,你可以不接宗门任务,专心备战。”
“若是一个月后的大比,你连前一百名都进不去,拿不到真正的外门弟子身份......”
“这身衣服我会收回,这块令牌也作废。而你......”
柳青冷冷一笑:
“我会废了你一身修为以及肉身。”
“老老实实做个杂役,给我磨一辈子的灵液。”
许天听后吞了口口水。
他娘的,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狠!
心里埋怨归埋怨,许天抱拳:
“弟子,定不辱命!”
......
一炷香后。
天符院大门打开。
许天并没有穿柳青给的那件青色道袍。
他将青袍叠好,连同那块令牌一起,塞进储物袋里,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杂役灰衣。
一个杂役,就算披上青袍又如何?
若是现在招摇过市,只会引来无数不必要麻烦。
当然。
柳青给他这么多好处的目的,目的不言而喻。
她嫌弃许天这身杂役味,但又离不开他磨的灵液。
不过。
外门大比,许天倒是真打算参加。
毕竟拥有真正的外门弟子身份,才能更自由地在峰内行走,收集更多的资源来喂养黑鼎。
这才是长久之道。
二转都如此变态,达到九转的黑鼎呢?
岂不是能融化一片小天地?
......
苦修洞。
日头西斜,残阳如血。
当许天慢悠悠回到苦修洞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停下脚步。
自己的洞穴,此时又围满了人。
站在高处,许天向下看去。
只见那狗仗人势的管事韦彪,此时正衣衫不整,鼻青脸肿地跪在泥地上。
那身代表管事身份的衣服已经被扯烂,脸上全是巴掌印,嘴角还挂着血丝,看起来凄惨无比。
在他面前。
李狗蛋正一只脚踩在韦彪的肩膀上,手里拿着块板砖,唾沫横飞骂着什么。
三丫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笑连连,偶尔补上一脚。
“狗蛋爷!三丫姑奶奶!我错了!我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