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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嫣红生气

    药材危机迫在眉睫,开拓新渠道势在必行。

    柳青勇武忠诚,但失之莽撞;大凤机灵却冲动,仍需磨砺;其他女工各有所长,但多限于生产或本地人情往来。

    真正需要走出去,去陌生地方,与各色商人打交道,建立稳定的供货和销售网络……这需要另一种素质:沉稳、诚恳、能吃苦耐劳,还得有一定的手艺人的“轴劲儿”和对自己产品发自内心的珍视。

    梁洁看着赵大军有些局促却澄澈的眼睛,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大军,光会做盒子,可惜了。”梁洁将木盒轻轻放回原处,语气温和却认真。

    赵大军一愣,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娘,是……是盒子做得还不够好吗?我,我可以再改……”

    “不,盒子做得很好。”梁洁打断他,微微一笑,“我是说,你的才能,不应该只局限在这个小车间里。我们‘鑫驰日化’的美颜霜,迟早要卖到更远的地方去,芙蓉镇外,县城,甚至……就像今天那位吴公子来的地方,京城。”

    赵大军听得有些茫然,但还是努力理解着。

    “卖得远,就需要有人去跑,去跟各地的商铺、货郎、甚至大的商行打交道,告诉他们我们的东西好在哪里,怎么用,建立长期的买卖关系。这个人,要懂我们的产品,要诚实可靠,要不怕奔波吃苦,还要心里有咱们工坊,处处维护咱们的声誉。”梁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大军,你觉得,你能试试吗?”

    赵大军彻底呆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脸涨得有些红:“我?我……我不行的,娘f。我嘴笨,不会说话,见了生人就、就慌。我……我就会干点实在活。”

    “不会说话可以学,见了生人慌,多见几次就不慌了。”梁洁走近一步,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但你有的,是很多人学不来的。你手巧,亲自参与制作,懂我们产品的每一道工序、每一种原料的来之不易;你心实,答应了的事就会尽全力做好;你重情义,把工坊的声誉看得重。这些,才是跟人做长久生意最根本的东西。花言巧语只能骗一时,真心实意才能换来长久的信任。”

    赵大军被她的话震住了,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车间里只有油灯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当然,不是让你明天就一个人跑出去。”梁洁笑了笑,缓解他的紧张,“你先跟着我,学着怎么跟镇上的老主顾打交道,怎么看订单契约,怎么核算成本运费。同时,这包装盒的改良和监制,还是你负责,因为你最懂。等你慢慢熟了,胆子大了,我再让你试着跑附近乡镇。咱们一步一步来。”

    她拍了拍赵大军的肩膀,那肩膀厚实而有力:“大军,窝在这里,安全,但你的天地也就只有这四方木料了。走出去,难,累,可能还要受气,但你能看到更大的世界,能为工坊开辟更宽的路,也能让你自己……成为更顶用的人。你想想,愿不愿意试试?”

    赵大军看着梁洁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眼神,又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些精心打磨的木盒,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

    他想起自己离开胭脂坊时的憋闷,来到鑫驰日化后感受到的尊重和平等,还有梁洁带着大家一点点将工坊撑起来的艰难与决心。

    嘴笨?可以学。心慌?能练。但这样的机会,这样的信任,错过了,也许就再也没有了。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挺直了总是习惯性微驼的背,目光不再闪躲,而是努力凝聚起一股决心:“娘,我……我愿意试试!我可能学得慢,但我一定用心学,绝不给工坊丢脸!”

    梁洁眼中闪过赞赏的光:“好!那从明天起,你就不仅是木料车间的赵师傅了。我给你个新名头:美颜霜渠道协理’,先跟着我学。至于这些盒子……”她环顾四周,“你可以带两个细心的女工徒弟,把基本的做法和标准教给她们,让她们负责日常生产,你把关质量。你的主要精力,要慢慢转移到‘渠道’上来。”

    “是!娘!”赵大军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但异常响亮。

    离开木料车间,梁洁心中的计划又清晰了一分。

    药材的难关要破,内部的潜力也要挖。

    赵大军是一块璞玉,稍加打磨,或许真能成为她开拓外部市场的一把朴实却锋利的凿子。

    夜更深了,但鑫驰日化的灯光,似乎比之前更亮了些,照亮的不仅是眼前的困境,还有正在悄然铺展的前路。

    夜色如墨,胭脂坊后院那栋精致小楼里,却灯火通明,映得窗纸一片惨淡的红。只是这红光,再不似往日象征富贵荣华,倒像呕出的心头血,带着不祥的预兆。

    “砰——哗啦——!”

    又一只前朝官窑的青花瓷瓶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瓷片炸开,四处飞溅,几片锋利的划过铺在地上的厚绒地毯,留下难看的痕迹。这已是今晚不知道第几件遭殃的摆设了。

    嫣红只穿着丝绸寝衣,披头散发,赤着脚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玫红色的寝衣衬得她脸色更加青白,那双惯常含情带媚的桃花眼,此刻布满血丝,瞪得极大,瞳孔却缩着,射出狂乱又冰冷的光。胸口剧烈起伏,寝衣的带子松了,露出一段脖颈,青筋隐隐跳动。

    “好,好得很!”她声音嘶哑,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又尖又利,刮得人耳膜生疼,“朱有贵!安老头!还有那几个墙头草……一个个,都敢背着我,往那贱人的狗窝里钻!”

    她面前,账房先生赵权佝偻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角阴影里,老脸上惨白,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宝蓝色绸袍的领子。笑姑也早没了平日里的殷勤谄媚,瑟瑟发抖地跪在碎瓷片旁边,颖绿色的裙子沾了灰,头也不敢抬。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啊……”赵权的声音发着颤,“许是,许是有什么误会……那梁洁诡计多端,说不定是她设了套,骗了朱老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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