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听见声音脚步微顿,他快速上车,把温淼淼关在车外。
温淼淼:?
乔夏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为了躲藏还把她关在外面。
司机主动拉开副驾驶车门,“温小姐,请。”
周砚等司机上车立刻催促:“走。”
虽然司机起步很快,但他懂。
绕远路买蛋糕是谁开的车。
是他。
司机说:“夏夏的状态看着不太对。”
“怎么不对?”周砚立即问。
“没带包,手上脖子上那些平时不离身的首饰也都摘了,”司机斟酌着措辞,“站在那儿的时候,身子都在抖。”
周砚有些坐立难安。
温淼淼的声音很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劝诫,“这里不太好掉头吧?”
“你先送温小姐回去,路边停车。”
司机立刻靠边。
不等温淼淼再说什么,周砚直接下车。
返回路口。
哪里还有乔夏半个人影。
他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乔临川。
“师弟,夏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查一下软件。”
周砚点开手机,定位清晰地显示着——盛世华庭别墅支路。
“看到了,最近一次响应是在别墅区里面的支路。”周砚沉声回答。
这是他们家附近,乔夏不可能瞬移,这个定位有问题。
“我没在小区看到她。”乔临川的声音透着焦急,“切换!快切换到手机定位!”
周砚依言操作。
上面供选择的设备数不胜数……
屏幕上常亮着的定位点在星光天地电子数码区!
周砚循着定位一路赶至手机店,店内却不见乔夏的踪影,定位显示手机明明还在运行状态。
他耐着性子逐处排查,终于在一个蹲在角落玩闹的小孩手里,瞥见了那部辨识度极高的手机。
机身侧边的按键上,镶嵌着闪亮的钻石。
“小朋友,这个手机你是怎么拿到的?什么时候拿到的?”周砚蹲下身问。
“一个漂亮姐姐,半小时前送给我的呀。”小孩晃着腿,脆生生地答。
周砚瞬间了然。
乔夏是察觉了定位的存在,故意把手机留下的。
原来方才她是在向自己求救,可他……竟躲开了。
他立刻拨通电话,吩咐人手展开地毯式搜索。
监控画面里,乔夏开着车,朝着他如今的住处——滨江一号的方向,靠近。
周砚哪里还顾得上叫司机,随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您好,滨江一号,麻烦您开快点!”
“哟,精英人士啊。”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我还是头一回拉到你这样的乘客。”
“做哪一行的呀?你那个手表看起来怕是很贵哦?”
周砚催促:“师傅,麻烦您开快点。”
“咋了嘛,帅哥?”司机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婆娘出轨了,着急回去抓奸啊?”
他自顾自地絮叨,半点没看出周砚的不耐:“男子汉大丈夫,看开点嘛。”
“婆娘只要不跑,那还是你婆娘。真抓到了,你还能真离婚不成?”他又追问:“你有娃儿没得?”
“有娃儿可千万别离婚,娃儿多可怜啊。”
“好好跟你婆娘说,不要动手打人哈。我看你们这种精英人士一般都不咋个打人吧?都是闷不做声就把婆娘杀了得保险费?是不是?”
“师傅,您安静一点可以吗?”周砚不耐道。
“哎呀,坐车聊聊天撒,不然多无聊哦,我又不方便耍手机。”
司机说完微信消息弹出,他按下语音键。
“我在星光天地接了个去滨江一号的乘客,哎呀这边堵车得很呐,你们别来哈。”他重复两遍。
很快,音响里就传来同事的语音。
“住滨江一号的有钱哦,21万一平米,那个楼王四十多万,不得了哦吓死人。”
“看起来是嘛,反正跟我们这些乡里头的长得不一样。”司机回:“问他做撒子的也不愿意透露一下。”
“好像婆娘跑了,着急忙慌得很催我快点开。这么堵车怎么快啊,我又不能飞。”
“婆娘跑了啊?那确实有点着急,你带他走小路撒,那个岔路口逆行一下。”
“那不得干,要遭扣分罚钱的,我还……”
周砚举起手机扫码。
“哗啦——”收款提示音响起:“致富宝到账五千元!”
司机瞬间闭了嘴,麻利地拽出墨镜戴上,一脚油门踩下去,冲周砚喊了声:“坐好了!”
话音未落,出租车猛地拐进岔路口,直接冲下旁边的楼梯坡,稳稳地滑到了山下的马路。
前后不过五分钟,车子就稳稳停在了滨江一号门口。
司机望着周砚匆忙的背影,慢悠悠拿起手机,对着语音条啧啧感叹:“确实有钱哈,别个直接给我转了五千块钱。”
“搞皮了哦今天,提前收工。”
“是撒,买二两酒回去跟我婆娘喝。”他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唏嘘:“我就算没钱,婆娘也死心塌地跟着我。”
“他这么有钱,还不是留不住人?”
“啧!”
……
滨江ONE的安保人员齐齐躬身,声调规整划一:“欢迎周总回家。”
周砚直奔主题:“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
“十七八岁,穿白T、黑色长裤的?”领头的安保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回话:“您说的这位小姐我们见过。”
“她自称认识您,还出示了与您的合照佐证。”
“目前管家正在待客大堂接待她,您需要我们即刻安排接驳车送您过去吗?”
滨江ONE的容积率低至极致,整个园区仅排布三栋独栋楼宇,一字排开临江而立,每一栋都能无遮挡俯瞰一线江景,将壮阔江色尽收眼底。
刚踏入大堂,周砚的目光便精准地落在了沙发上的身影。
乔夏背对着他坐着,管家正站在一旁,低声细语地劝慰着什么。
“乔夏。”他声音里带着并不明显的愠怒。
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解决问题?生气怎么只想着往外跑。
周砚甚至已经组织好了一堆生硬刻板的话想说出口。
可一看到乔夏的脸,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次她的神情和受伤时哭的样子不同,脸上满是愤怒又委屈的神色。
眼泪悬在眼眶里,欲落未落。
周砚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软声说:“好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