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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撞破私会

    “衍之哥哥不曾告诉我,你的妻子这么好看。”

    镇国寺后院,鲜少有香客踏足的密林深处,突兀响起一道娇俏女声。

    说话的姑娘一袭红裙,雪肤花貌,明艳动人。

    她仰着脑袋看身侧男子,有些不忿道:“先前你只说你们指腹为婚,她自幼在边关长大,言行粗鄙,又是罪臣之女,难堪世子妇身份,却不曾告诉我她生得这般好,昔年想必更为惊艳。”

    被她称为‘衍之哥哥’的男子身姿修长挺拔,眉眼低垂,远远看去,似在专注盯着面前姑娘。

    他道:“提她做什么,你也说了是昔年。”

    语调寡淡,带着几分对妻子的漫不经心,让人莫名觉得,他是在哄面前人。

    清冷端俊的男人,这种若即若离的情意,是最勾人的。

    没有几个姑娘家能顶得住。

    红衣姑娘同样如此。

    她很是受用的弯起唇角,抬手握住男人的衣袖,娇声笑问:“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祁明瑞目光落在自己被她握住的衣袖上,道:“她已经老了,公主你芳华正盛,何须同她作比。”

    密林空旷,男人声音清冷,隔着十余丈距离,依旧字字入耳。

    一株半人粗的榕树后,裴殊月面色煞白,如遭雷劈。

    她做梦也没想到,今早还待自己温柔体贴,告假也要陪她同来镇国寺祭拜父兄的夫君,会在另外一个姑娘面前,如此鄙薄自己。

    而她甚至不敢出去当面质问。

    因为,那姑娘她是见过的。

    那是皇后娘娘膝下的长宁公主。

    上月初,小姑子的及笄礼上,裴殊月曾看过这位千娇百宠的皇室公主一眼。

    她被一众贵女们簇拥着,一袭红裙,手握长鞭,通身的骄矜之色,明艳大方。

    那是在千娇百宠中长大,才能养出的气度。

    未出阁前,受父母兄长宠爱的裴殊月也是如此肆意鲜活。

    自父兄战死后,她已经快忘了从前的自己。

    那日府里办宴,作为世子妇,她本该出面待客。

    是祁明瑞道,她身子骨弱,不宜操劳,安心待在自己院中即可。

    当时,裴殊月以为是夫君体恤自己。

    而今才知,他是怕让自己见到公主才对。

    真是……

    裴殊月齿关紧咬,忍住快要溢出的颤声。

    那对壁人还在说着什么。

    小公主笑意娇俏,望着自己情郎的眼神满是爱慕。

    任谁瞧见,也会赞一声情意绵绵。

    裴殊月神情恍惚的看着,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指腹为婚的少年夫妻,情意深厚。

    这些年,祁明瑞的后院干干净净,连长辈所赐的妾室都几番推辞。

    所有人都说他爱她至深。

    她自己也深信不疑。

    若不是亲耳听见,裴殊月都不敢信这些话是祁明瑞亲口说的。

    他说,她已经老了…

    无需同她做比。

    那边,男人不知说了什么,惹来小公主的一声轻嗔,纤细的手抬起,就要圈住他的腰。

    手腕被握住。

    祁明瑞轻轻摇头,不赞同道:“公主还未出阁,不可如此。”

    情郎如此珍重自己。

    长宁公主感到甜蜜,语带娇嗔:“那衍之哥哥可有打算娶我?”

    胆子再大,性子再骄纵,姑娘家家的主动提及婚嫁也是鼓足了勇气。

    一句话说完,她面颊已经绯红一片。

    但盈盈水眸却一眼不错的看着面前男人,执拗的等一个答案。

    真是一颗真心都尽数交付了出去。

    声音传过来,裴殊月呼吸也是一滞,睁着朦胧泪眼定定看着那边。

    祁明瑞已有正妻,什么情况下才能‘娶’旁人。

    几息静默,密林中,响起男人的声音。

    他道:“打算了。”

    闻言,小公主面色更羞,“如此便好,那粗鄙妇人配不上你,为了你,我愿意做续弦。”

    续弦。

    可以是休妻,也可以是丧妻。

    为了娶公主而选择休妻,对皇家、对祁国公府的名声都是不妥的。

    所以……

    他想?!

    裴殊月心惊肉跳,都顾不上对夫君的移情而感到悲伤。

    她死死捂住自己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直愣愣的看着那边你侬我侬的男女。

    不知过了多久,生生等到两人离开,才浑浑噩噩往回走。

    走出密林,就撞见前来寻她的婢女。

    见主子孤身回来,抱棋急忙迎了上去,“夫人去了何处,叫奴婢一通好找。”

    裴殊月看着面前自小一起长大的婢女,有种如梦初醒的恍然感。

    如果可以,她希望方才所听所闻都是一场梦。

    见主子有些失神,抱棋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无事,”裴殊月勉强挤出个笑,“瞧见几颗漂亮的青竹,去看了会儿。”

    “夫人当叫上奴婢一块儿的,”

    抱棋不疑有他,伸手搀着主子,道:“天色不早,咱们回府吧,世子方才已经遣长贵过来催了。”

    裴殊月脚步一滞。

    是的。

    他同公主私会完,的确该回府了。

    马车直接停在寮房门口,宝盖刻有祁国公府的族徽,车前候着祁明瑞身边的长贵。

    见女主子来了,他忙躬身行了个礼。

    声落,车帘从里头被人掀开,探出一只手来。

    男人手掌宽大,骨节修长分明。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皮肤比姑娘家都要白皙。

    裴殊月定定看了一眼,伸手搭上去,任由对方握着,上了马车。

    “去了哪里?”祁明瑞推了盏温茶过来。

    “四处走了走。”裴殊月低垂着眼,轻声道。

    他只是随口一问,见她答的随意也并不在意。

    车内很快就安静无声。

    成婚五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夫妻间独处时越来越沉默。

    或许是在她父兄出事后。

    也或许是,她难产生子,再不能同他行房开始。

    总之,夫妻感情日渐淡薄。

    心乱如麻,怕被对面男人看出端倪,裴殊月索性闭上眼。

    过了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长贵在外头低声禀报了句什么,裴殊月全当自己不知。

    直到手被握住。

    祁明瑞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等她看过来,才道:“你先回府,我有事需晚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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