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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苏醒的颜色、总局的网与下一场暴雨

    苏小糖睁开眼睛的瞬间,林平凡看见了她瞳孔里倒映的世界。

    那不是普通的、物理的光影。

    是“颜色”。

    深蓝色的窗帘,在苏小糖眼中,不是简单的“深蓝色”——那是“疲惫的深蓝”,边缘还带着一丝“焦虑的灰色”,像是有人彻夜未眠时拉上窗帘,想隔绝世界,但焦虑依然从缝隙中渗入。

    床头灯暖黄的光晕,在她眼里是“犹豫的淡黄”,像是不确定该不该亮着,亮多久,会不会打扰到谁。

    她自己身上浅色的睡衣,是“茫然的浅灰”,带着刚醒来时的迟钝和困惑。

    而林平凡...

    在她眼里,是一团复杂到令人眩晕的色彩。

    首先是“底色”:一种极淡的、几乎透明的灰白色,像清晨的雾,笼罩着整个轮廓。那是他“存在”本身在流失的颜色,是记忆在蒸发后的残留。

    然后,是“银色”:成千上万条细如发丝的银线,从灰白色的雾中延伸出去,伸向四面八方,伸向无数个“可能性”的分支。那些银线在缓缓流动、交织、分岔,像是活的神经网络,又像是不断生长的树根。

    而在银色的核心,有几条特别明亮的“主脉”:一条连接着躺在床上的她自己(颜色是“虚弱的浅粉”,带着“后怕的微紫”),一条连接着门口紧张观望的陈建国(颜色是“担忧的深棕”,混合着“希望的浅金”),还有几条伸向虚空,不知去向。

    最外层,是一圈极其稀薄的“金色光晕”,很淡,但很温暖,像是某种“保护层”,或者“祝福”。

    这就是苏小糖看见的林平凡。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幅由色彩构成的、动态的、复杂的“存在图示”。

    她眨了眨眼。

    颜色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颜色...回来了。”她轻声说,声音有点沙哑,但清晰,“而且...看得更清楚了。”

    林平凡收回手,松了口气,但心脏还在狂跳。

    刚才的意识潜入,消耗巨大。他现在头痛欲裂,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过后脑,而且记忆的空白更多了——他忘了自己昨天吃了什么,忘了事务所的Wi-Fi密码,甚至差点忘了周明的名字。

    但至少,苏小糖醒了。

    而且,她的“颜色视觉”,似乎进化了。

    “感觉怎么样?”他问,声音有点虚。

    苏小糖试着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是手臂,最后慢慢坐起来。陈建国想过来扶,但被她轻轻摆手拒绝了。

    “头有点晕...像晕车那种感觉。”她揉了揉太阳穴,“但比在梦里好。梦里...全是可怕的紫色和黑色,像烂泥一样,要把我吞掉。”

    她看向林平凡,浅褐色的眼睛里,那些复杂的颜色在缓缓流动。

    “老板...是您把我拉出来的,对吗?在梦里,我看见银色的光,还有...金色的光。很温暖。像妈妈的手链。”

    她抬起手腕,看向那截已经恢复光泽的手链残骸,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金色纹路。

    “它...好像不一样了。”

    “嗯。”林平凡点头,“它吸收了你的‘存在’,也吸收了我的‘可能性’,现在...可能变成别的东西了。”

    他顿了顿。

    “你还记得昏迷前的事吗?”

    苏小糖皱眉,努力回忆。

    “记得...一些。深紫色的雾气,那些脸,那个可怕的东西在苏醒...您用戒指固定空间,救了那些人...周明出现了,说了一堆冷冰冰的话...然后,我摘下手链...”

    她的声音低下去。

    “然后,我就...炸了它。把精神分给了您。再然后,我就掉进了一个很黑很深的地方,一直在往下掉...然后,我折了一个纸房子,把自己关在里面...”

    她抬起头,看向林平凡,眼神里有感激,也有后怕。

    “是您找到了我。是您...把我带出来的。”

    “是你自己找到了路。”林平凡摇头,“是你妈妈的手链,和你自己的折纸,保护了你,也指引了我。”

    苏小糖沉默了几秒,然后,很轻很轻地笑了。

    那笑容很虚弱,但很真实。

    像久雨后的第一缕阳光,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小糖!”陈建国终于忍不住,冲过来,一把抱住孙女,老泪纵横,“你吓死外公了!吓死我了!”

    苏小糖轻轻拍着外公的背,小声说:“对不起,外公...让您担心了。”

    陈建国松开她,抹了把眼泪,上下打量。

    “真没事了?头还晕吗?想不想吃东西?渴不渴?要不要...”

    “外公,”苏小糖打断他,语气温柔但坚定,“我没事了。真的。就是有点累,想再休息一会儿。您先去忙吧,我和老板...说几句话。”

    陈建国看看她,又看看林平凡,最终点点头。

    “好,好...你们聊。我去给你熬点粥。”

    他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林平凡和苏小糖。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城市的灯光像散落的星辰。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老板,”苏小糖先开口,“刚才在梦里...您说香蕉皮是‘锚点’。是什么意思?”

    林平凡把之前的推测说了一遍。

    苏小糖认真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角。

    “所以...那个香蕉皮,是您能力的‘印记’。它在,您的‘存在’就被承认。它消失了,您就开始被‘修正’?”她总结道。

    “大概是这个意思。”林平凡说,“但具体的机制,我也不完全清楚。我的能力...我自己都没完全搞懂。”

    “那...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记忆还在流失吗?”

    林平凡沉默了几秒。

    “好了一些。但可能只是暂时的。意识潜入的过程,好像...加固了我的‘存在’。但能维持多久,不知道。”

    苏小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残骸。

    “那...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锚点’。一个更坚固的,不会被擦掉的锚点。”

    “嗯。”

    “有什么想法吗?”

    林平凡摇头。

    “暂时没有。但既然知道了原理,总能找到办法。”

    苏小糖抬起头,突然问:

    “老板,您说...那个香蕉皮,真的是您能力的‘第一个奇迹’吗?”

    林平凡一愣。

    “什么意思?”

    “我是说...”苏小糖斟酌着词语,“追债大汉踩到香蕉皮...那真的是您第一次使用能力吗?在那之前,您从来没有...不小心,或者无意识地,用过能力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林平凡记忆的池塘。

    池塘表面泛起涟漪,但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三年前,退役之前,在“那个地方”...

    他做过什么?

    他不记得了。

    那段记忆,像是被彻底抹除,只剩下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三年前某一天,他从“超自然灾害应对中心”辞职,带着一笔不多不少的遣散费,开了这家“不正经事务所”,然后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直到现在。

    中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退役?

    最后一项S级任务,到底是什么?

    他全部不记得。

    就像有人用橡皮擦,把他人生中的某一页,彻底擦掉了。

    “我不知道。”他最终说,声音有点干涩,“那段记忆...是空的。”

    苏小糖看着他,看着他那团灰白色的、正在流失的底色,和那些银色的、疯狂延伸的可能性丝线。

    她看见了。

    在他的“颜色”深处,在灰白色和银色的交界处,有一块区域,是“黑色”。

    纯粹的、绝对的、没有任何颜色的黑。

    像是被挖掉了一块,或者...被什么东西“覆盖”了。

    “老板,”她轻声说,“您的记忆里,有一块是黑色的。”

    林平凡的身体,微微绷紧。

    “黑色?”

    “嗯。不是情绪的黑,也不是‘异常’的黑。是...‘缺失’的黑。是‘空洞’的黑。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拿走’了。”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

    窗外的车流声,远处的霓虹,床头灯的暖黄光晕...一切依旧。

    但两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林平凡的失忆,不是意外。

    是“人为”的。

    是谁?

    为什么?

    “那个香蕉皮...”苏小糖突然说,“会不会...不是您创造的‘第一个奇迹’,而是有人...‘放’在那里的?”

    林平凡猛地抬头。

    “什么意思?”

    “我是说...”苏小糖咬着嘴唇,努力组织语言,“有没有可能,那天追债大汉踩到的香蕉皮,不是您能力的产物,而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为了让您‘使用能力’,从而留下‘印记’,为您锚定‘存在’?”

    这个推测,让林平凡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安排好的。

    从香蕉皮,到苏小糖的入职,到陈婆婆的委托,到黑色羽毛,到噬界之卵,到周明的出现...

    全部,都是某个巨大计划的一部分。

    而他,是计划的核心。

    或者说,是计划的...棋子。

    “是谁?”他低声问,像是在问苏小糖,也像是在问自己。

    苏小糖摇头。

    “我看不见。那块黑色的区域...太深了,太彻底了。我的‘颜色视觉’,穿不透它。”

    她顿了顿,补充道:

    “但我觉得...可能和周明有关。或者,和他背后的‘总局’有关。”

    林平凡想起周明那双银灰色的、机械的眼睛,想起他那句“你提供的数据,对我,对总局,都很重要”,想起他那种“观察者”的、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态度。

    确实。

    总局,有动机,也有能力,做这种事。

    但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一个已经退役的、记忆残缺的、开着小事务所的“前王牌特工”,费这么大周折?

    他有什么“价值”,值得总局如此关注?

    “老板,”苏小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平凡沉默了很久。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远处的霓虹越来越亮。

    城市在沉睡,又在苏醒。

    在那些光鲜亮丽的表象下,在那些寻常普通的日常里,“异常”在悄然滋生,“规则”在悄然裂变,“观察者”在悄然布网。

    而他,被卷进了网的中心。

    “先休息。”他最终说,声音恢复了平静,“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我的记忆也不稳定。现在想太多,没用。”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等你好一点,我们回事务所。那里...可能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至少,那里有我们熟悉的‘异常’——比如那个漏风的窗户,和永远凑不齐的椅子。”

    苏小糖笑了,虽然笑容很虚弱。

    “嗯。”

    林平凡转身,走向门口。

    “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他推开门,走出去,轻轻带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苏小糖一个人,和床头灯暖黄的光晕。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睡不着。

    脑海里,那些颜色在翻腾:老板灰白色的底色,银色的可能性丝线,黑色的记忆空洞,还有周明那种银灰色的、机械的颜色...

    以及,在意识深处,那个纸房子里,银色人形发出的温暖光芒。

    她抬起手腕,看着那截手链残骸。

    暗红色的细绳,金色的纹路,碎裂的珠子。

    妈妈的爱。

    老板的可能性。

    还有...她自己的“颜色视觉”。

    这些,现在都纠缠在一起,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也变成了,她要面对的未来的一部分。

    “不管是谁在背后安排...”她轻声对自己说,“我都不会...再让你们伤害老板。”

    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像誓言。

    同一时间,城市的另一端。

    某栋不起眼的写字楼,顶层,一间没有任何标识的办公室里。

    周明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是三个并排的全息屏幕。

    屏幕一:东郊工业区的实时监控画面。废墟依旧,但那种深紫色的“规则污染”已经彻底消失,空间折叠现象完全解除。十七个幸存者已经被秘密转移,记忆清洗和身份重置程序正在进行中。

    屏幕二:梧桐苑小区,七栋302室的远距离红外监控画面。能看见苏小糖卧室的轮廓,以及两个代表生命活动的热源——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两人在交谈,然后其中一个离开。

    屏幕三:林平凡的“存在稳定性”数据图。曲线在昨晚的剧烈波动后,已经趋于平稳,但整体数值比事件前下降了17%,且“记忆熵值”持续偏高,显示记忆流失仍在继续,只是速度减缓。

    周明看着这三个屏幕,表情平静,眼神专注。

    他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报告,正在用一支银色的笔,在上面做着标注。

    报告标题:《关于“概率师”林平凡及“规则视觉”苏小糖的异常事件应对能力评估(第二阶段)》。

    翻到某一页,上面列着详细的条目:

    事件:噬界之卵(A+级规则生物)苏醒事件

    介入人员:林平凡(前S级特工,现民间从业者)、苏小糖(新发现能力者)

    应对方式:林平凡使用“锚定之戒”强行固定空间,燃烧“存在”救出被困者;苏小糖使用“精神链接护符”分享“存在”,强化林平凡,导致自身意识受损

    结果:被困者全部救出(17人),噬界之卵被总局介入后净化,空间折叠解除

    评估:林平凡的“可能性干涉”能力在极限状态下表现超出预期,但代价巨大(记忆流失17%,存在稳定性下降);苏小糖的“规则视觉”能力在精神链接状态下展现出“信息过滤”和“概念锚定”的潜力,但自身承受能力较弱,需进一步培养和强化

    建议:继续观察,提供适度引导,但避免直接干预。重点监测林平凡的“存在稳定性”及记忆恢复情况,苏小糖的能力进化方向及精神健康状态

    周明在最后一行,用银色笔画了一个圈,在旁边写下备注:

    “香蕉皮锚点理论成立。目标已开始自我察觉。下一步:观察其对记忆缺失的应对方式,及是否主动追查‘黑色羽毛’来源。”

    写完,他放下笔,看向屏幕二。

    画面里,代表林平凡的热源已经离开,只剩下苏小糖一个人在床上。

    “苏小糖...”周明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的潜力,比预期更高。精神链接后的‘颜色视觉’进化,可能带来新的研究方向。但你的‘人性’太强,这是优点,也是弱点。需要...适度引导。”

    他调出另一份档案。

    档案标题:《苏小糖——背景调查及风险评估》。

    快速翻阅,停在某一页:

    母亲:苏婉(已故),前“超自然灾害应对中心”文职人员,28岁时因病去世,死因记录为“突发性脑溢血”,但尸检报告显示脑组织有异常能量残留,疑似与某项未公开的S级任务有关。

    父亲:未知。

    外公:陈建国(退休中学教师),无异常记录。

    能力觉醒年龄:6岁(首次报告看见“情绪颜色”),但被家人视为“想象力丰富”,未上报。

    风险等级:中(精神稳定性较低,易受情绪影响,但潜力巨大)

    周明看着“母亲”那一栏,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关掉档案,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城市灯火璀璨。

    在这片璀璨之下,有多少“异常”在悄然发生?有多少“规则裂痕”在悄然扩大?有多少像林平凡和苏小糖这样的人,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用各自的方式,对抗着那些不可名状的恐怖?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工作,是观察,是记录,是评估。

    是确保“秩序”的维持,是确保大多数人的“正常生活”,不被这些“异常”打扰。

    至于个体的牺牲,个体的痛苦,个体的选择...

    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至少,不在“优先级”内。

    他重新看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输入新的指令:

    “启动对林平凡、苏小糖的24小时全方位监测。监测等级:二级(非侵入式,但覆盖所有生活场景)。重点监测:林平凡的记忆恢复尝试,苏小糖的能力进化,及两人对‘香蕉皮锚点理论’的后续调查。”

    指令发送。

    屏幕角落,一个小小的绿灯亮起,显示“指令已接收,执行中”。

    周明靠回椅背,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林平凡在噬界之卵面前,燃烧自己救人的画面。

    还有苏小糖炸掉手链,分享精神的画面。

    那种非理性的、充满“人性”的选择。

    那种总局现有特工样本中,极度缺乏的特质。

    “有趣...”他低声说,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真的很有趣。”

    凌晨三点,林平凡回到事务所。

    他没有开灯,就着窗外的霓虹光芒,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手指上的“锚定之戒”,裂痕似乎又多了一道。

    桌面上,那九枚古老的金币,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金光。

    但金光之下,边缘的灰色侵蚀,似乎又蔓延了一点。

    苏小糖说得对,这些金币,正在被这个世界“修正”,缓慢但不可逆地消失。

    他打开抽屉,拿出那个银色的金属盒。

    里面还剩两支“记忆稳定剂”。

    他拿起一支,看着那淡蓝色的液体,犹豫了几秒,又放了回去。

    不能多用。

    周明给的东西,未必安全。

    他关掉盒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

    脑海里,苏小糖的话在回荡:

    “那个香蕉皮,会不会...不是您创造的‘第一个奇迹’,而是有人‘放’在那里的?”

    如果真是这样...

    那他从退役,到开事务所,到遇到苏小糖,到处理陈婆婆的委托,到东郊事件...全部,都是被安排好的。

    全部,都是一场巨大的、精密的实验。

    而他,是实验体。

    苏小糖,也是实验体。

    甚至陈婆婆,甚至那只鹦鹉,甚至张美玲和那个雪人...全部,都是实验的一部分。

    目的呢?

    测试他的能力极限?

    测试苏小糖的潜力?

    测试“异常”与“人类”的互动模式?

    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必须找出答案。

    不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反抗。

    只是为了...弄清楚自己是谁,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弄清楚那些被抹除的记忆里,到底藏着什么。

    以及,弄清楚“香蕉皮”的真相。

    他看向地板。

    那片曾经放着香蕉皮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水渍。

    明天,他要去买香蕉。

    买很多香蕉。

    然后,一个一个地剥开,一个一个地扔在地上。

    他要试试,再用能力制造一个“香蕉皮事件”,看看会发生什么。

    看看那个“锚点”,能不能被重新建立。

    看看他的“存在”,能不能被重新稳固。

    看看那些藏在暗处的“观察者”,会有什么反应。

    这是一个危险的试探。

    但他必须做。

    因为被动等待,只会让网越收越紧。

    因为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因为他是林平凡。

    是“不正经事务所”的老板。

    是那个,总能在最麻烦的时候,用最不正经的方式,解决最正经问题的人。

    哪怕对手,是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组织”。

    哪怕真相,可能残酷到难以承受。

    他也要试试。

    窗外,天色渐亮。

    第一缕晨光,刺破了夜幕,照进这间漏风的办公室,照在那些古老的金币上,照在林平凡疲惫但坚定的脸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新的麻烦,也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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