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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眼万年;捡了个娇妻

    漳山村的暖意还在阳光下流淌,孩童的嬉闹、村民的笑语顺着风飘出老远,二十里外的清河村却已沦为寸草不生的人间炼狱。

    黄土夯筑的院墙被砍出三道狰狞豁口,断裂的柴门歪在泥地里,门轴处还挂着半片染血的粗布衣裳——那是村东头李二家的,布料上还缝着补丁,此刻却被刀划得稀烂,暗红的血渍顺着布纹凝固成黑褐色。村西头的苏家小院里,几株爬墙扁豆被马蹄踏得枝折叶残,翠绿的藤蔓蔫巴巴地垂在断墙上,熟透的豆荚滚落满地,有的被踩碎,嫩黄的豆仁混着尘土、暗红的血渍,还有摔碎的陶碗碎片,在院角堆成一片狼藉。

    苏老头苏老实双手紧攥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砍柴刀,刀把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枯瘦的手臂上突突直跳。他佝偻了大半辈子的脊背此刻绷得笔直,像一株饱经风霜却不肯弯折的老槐,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院门外,呼吸急促得胸口起伏,将妻子王氏和两个女儿死死护在身后。老伴王氏紧紧搂着两个女儿,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满是泪痕的脸上,嘴角挂着未干的血沫——那是刚才咬唇强忍哭声时咬破的,她浑身抖得如同筛糠,胳膊却拼尽全力箍着女儿们的腰,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们护进骨血里。

    大女儿苏清鸢今年十九,梳着简单的双丫髻,发间仅插着一根素银木簪——那是她及笄时娘攒了半年碎银,请镇上银匠打的,此刻木簪上沾了些尘土,鬓边的发丝也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她身上的粗布襦裙是洗得发白的青灰色,肘部打着两块补丁,裙摆被刮破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沾着泥点。苏清鸢没有像母亲和妹妹那样发抖,只是睫毛剧烈地颤动着,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强装镇定地望着父亲的背影,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红痕——她怕得浑身发冷,却知道自己是姐姐,不能乱了阵脚。

    二女儿苏清玥刚满十七,比姐姐矮半个头,梳着同款双丫髻,发间连个饰物都没有,只是用粗布绳系着。她的胆子本就小,此刻早已吓得浑身瘫软,脸白得像纸,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将脸深深埋在母亲的肩头,双手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她不敢看院门外的景象,只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和刀剑碰撞声,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心上,让她忍不住浑身打颤,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浸湿了母亲的衣襟。

    院门外,风卷着血腥味和焦糊味飘进来,夹杂着黑鸦“呱呱”的聒噪,还有断壁残垣间传来的“吱呀”哀鸣。苏老实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着嗓子低声道:“鸢儿、玥儿,别怕,爹在……”话音未落,院门外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鄙的笑骂,像催命的鼓点,敲碎了小院里仅存的一丝安宁。

    “吱呀——”一声刺耳的脆响,本就断裂的柴门被一脚踹飞,重重砸在院墙上,溅起漫天尘土。

    为首的土匪头头迈着阔步踏进来,身高八尺有余,满脸横肉堆得像发酵的面团,左眼眶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斜劈到嘴角,遮住了瞎掉的左眼,只剩右眼像饿狼般泛着凶光。他上身穿着一件抢来的枣红色绸缎短褂,领口袖口被扯得歪歪扭扭,沾满了暗红的血渍和油污,腰间缠着粗麻绳,挂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牛耳弯刀,刀鞘上还挂着几枚女人的银钗——显然是刚从别处劫掠来的。他脚下踩着一双破烂的靴子,每一步都重重碾过地上的豆荚,嫩黄的豆仁被踩得稀烂,混着血泥黏在鞋底。

    “哈哈,兄弟们,瞧瞧这小院藏得挺深啊!”土匪头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焦黄的獠牙,声音粗嘎得像破锣,“刚才搜了大半个村子,没想到这儿还藏着活口,尤其是……”他的独眼扫过苏清鸢姐妹,眼神像毒蛇般黏在两人身上,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藏着这么标志的小娘子!”

    身后十几个山匪蜂拥而入,一个个凶神恶煞。有的光着膀子,黝黑的皮肤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刀疤,手里扛着生锈的鬼头刀,刀身还滴着新鲜的血珠;有的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短衫,腰间鼓鼓囊囊塞着抢来的碎银和干粮,手里提着沾着鸡毛的柴刀;还有两个年纪稍轻的,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学着老匪的模样吹着口哨,眼神猥琐地在苏清鸢姐妹身上打转。

    他们踩着满地狼藉,故意踢翻院角的陶罐,“哐当”一声,陶罐碎裂,里面仅存的半瓢清水泼了一地,浸湿了王氏的裤脚。有个山匪伸手扯断了爬墙的扁豆藤,翠绿的藤蔓带着几片残叶落在苏老实脚边,他转头冲土匪头头谄媚地笑:“虎哥,这老东西还攥着刀呢,莫不是想找死?”

    被称作“虎哥”的土匪头头斜睨了苏老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老东西,一把破柴刀也想护人?”他抬脚重重踩在苏老实的脚背上,“咔嚓”一声脆响,苏老实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却没像普通老者那样瘫倒——他年轻时曾是戍边老兵,刀光剑影里滚过几年,骨子里藏着一股悍劲,握着刀的手不仅没松,指节反而绷得更紧,枯瘦的手臂猛地一沉,砍柴刀带着风声朝虎哥的小腿劈去!

    “咦?有点意思!”虎哥猝不及防,连忙后退半步,裤腿被刀锋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黝黑的小腿。他又惊又怒,独眼瞪得滚圆:“没想到是个上过阵的老东西!给我废了他!”

    旁边两个山匪立刻挥刀扑上来,刀锋直劈苏老实的要害。苏老实忍着脚背的剧痛,身形虽佝偻却异常灵活,砍柴刀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左挡右劈,“铛铛”两声格开来袭的刀锋,反手一刀划在左边山匪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那山匪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后退,苏老实却也被右边山匪的刀擦过肩头,粗布短褂被划开一道长口子,血珠顺着肩胛骨往下淌。

    “爹!”苏清鸢惊呼一声,却见父亲转头冲她使了个狠厉的眼色,沙哑着嗓子低吼:“闺女,跑!带着你妹妹一起跑!越远越好!”

    苏清鸢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她知道父亲是拼着性命为她们争取机会,绝不能辜负!她立刻攥紧妹妹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妹妹的肉里,压低声音急促道:“玥儿,跟紧姐,别回头!”

    王氏也反应过来,猛地推开身前的山匪,嘶吼着:“快走!别管我们!”她扑上去想抱住一个山匪的腿,却被对方一脚踹在胸口,闷哼着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想跑?没门!”虎哥见状,怒吼着朝苏清鸢姐妹扑来。苏老实眼神一厉,猛地扑过去抱住虎哥的大腿,双臂像铁箍般锁紧,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跑啊!快跑!”虎哥被缠得动弹不得,气得哇哇大叫,挥刀就朝苏老实的后心砍去。

    “爹!”苏清玥吓得大哭,双腿发软几乎迈不开步,被姐姐死死拽着往院后跑。院墙角果然有一道被山匪砍出的豁口,断墙处还挂着几片残破的茅草,足够两人钻过。苏清鸢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父亲被虎哥的刀砍中后心,鲜血瞬间染红了后背的粗布短褂,却仍死死抱着虎哥的腿不肯松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们逃跑的方向,透着一股决绝的放心。

    “老东西,找死!”虎哥一脚踹开苏老实,弯刀再次落下,深深扎进他的胸膛。苏老实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视线却还黏在豁口处,直到看到两个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村外的树林里,嘴角才勾起一抹微弱的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王氏看着丈夫倒地,疯了似的扑上去,却被山匪们乱刀砍倒,她最后的呼喊声淹没在山匪的狞笑里。虎哥拔出弯刀,擦了擦刀上的血,怒吼道:“给我追!两个小娘子跑不远!抓回来扒了她的皮!”

    十几个山匪立刻朝着院后豁口追去,手里的刀鞘撞击着大腿,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而此时,苏清鸢正拽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清玥,在树林里拼命奔跑。粗布衣裳被树枝划得满是口子,露出的胳膊和小腿被荆棘刺出一道道细密的血痕,泥土沾满了她们的裙摆和鞋面,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却不敢有丝毫停留——她们知道,只有跑得更远,才能活下去,才能不辜负爹娘用性命换来的机会。

    而不远处的土路上,林枫正带着典韦和两名黑龙军将士走来,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气味混杂着焦糊味,顺着风飘过来,刺鼻得很。他眉头瞬间皱起,眼神变得锐利:“不对劲,前面怕是有变故!”典韦也神色一凛,握紧了腰间的双铁戟,沉声道:“主公,血腥味极重,恐怕是遭了劫掠!”林枫摆了摆手,脚下步伐加快:“走,去看看!”几人立刻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距离与苏家姐妹相遇,只剩百步之遥。

    深山老林里,茂密的三棱草长得比人还高,翠绿的叶片边缘带着细碎的锯齿,刮得人皮肤生疼。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满地枯枝败叶上,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透着一股阴森的寂静。不远处的林间空地上,一匹通体乌黑发亮的骏马正昂首嘶鸣,四蹄踏在枯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正是林枫的踏雪乌骓。马身肌肉线条流畅,鬃毛如墨缎般顺滑,唯有四蹄雪白如玉,此刻正不安地刨着地面,鼻翼翕动,显然也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与危险。

    马旁,林枫身着霸王战铠,玄铁锻造的甲片拼接得严丝合缝,泛着冷冽的幽光。肩甲雕刻着狰狞的兽首浮雕,嘴角獠牙外露,颈甲贴合脖颈,边缘镶着一圈细密的鳞纹,胸甲中央铸着一个苍劲的“霸”字,在阳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泽。腰间束着黑色兽皮腰带,悬挂着一柄古朴的剑鞘(备用短刃),战铠的甲片缝隙间还残留着些许暗红的血渍——那是此前剿灭狼山匪患时留下的痕迹,更添几分铁血悍气。他右手紧握一杆镔铁霸王枪,枪身黝黑沉重,长约丈八,枪尖寒光凛冽,透着刺骨的锋芒,枪尾镶嵌着一枚铜制虎头配重,握在手中稳如泰山,仅靠气势便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苏清鸢死死捂住苏清玥的嘴,指腹按在妹妹颤抖的唇上,能清晰感受到她胸腔里压抑的呜咽。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草叶扎进衣领,带来一阵阵刺痒,可她连动都不敢动——身后的山匪脚步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粗鄙的狞笑和弯刀劈砍的声响,像魔咒般缠着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黏在光洁的额角,眼角挂着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进身下的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苏清玥埋在姐姐怀里,浑身抖得像筛糠,泪水浸透了苏清鸢的衣襟,小小的身子因为恐惧而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姐姐的胳膊。

    “沙沙——”风吹过草丛的声响中,一道极轻的、压抑的抽泣声悄然响起,细若蚊蚋,却逃不过林枫敏锐的听觉。

    他脚步骤然顿住,霸王战铠的甲片随着动作碰撞,发出“铿锵”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眉头微蹙,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握着镔铁霸王枪的手微微收紧,枪尖斜指地面,枪身与地面碰撞,溅起几点火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沉声道:“什么人,出来!”

    声音不高,却带着战铠赋予的厚重威严,没有凶狠的戾气,却让草丛里的姐妹俩浑身一僵。

    苏清鸢知道躲不过去。她缓缓松开捂住妹妹的手,用眼神示意苏清玥保持安静,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三棱草。指尖刚触到草叶,就被锯齿划开一道细小的血痕,刺痛感传来,她却浑然不觉。

    阳光恰好透过叶缝落在她脸上。额角的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眼角泛红,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像被雨水打湿的桃花瓣。那双杏眼因恐惧而微微睁大,瞳孔里映着林间的光影,带着破碎的脆弱,却又透着一股不肯屈服的倔强——那是绝境中挣扎求生的韧劲,像狂风暴雨后依旧挺立的白梅,清冷又坚韧。

    林枫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的刹那,仿佛被惊雷劈中,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滞涩了一瞬。

    他身着霸王战铠,身姿挺拔如劲松,肩宽腰窄,战铠的冷硬线条勾勒出他强悍的体魄。阳光洒在玄铁甲片上,折射出冷冽的光泽,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眉眼间的英气。那双眼睛锐利却不凶狠,深邃如寒潭,此刻正落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猥琐或轻视,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像冬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一部分寒意。胯下的踏雪乌骓似也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打了个响鼻,不再躁动,温顺地垂下脖颈。

    这不是简单的惊艳,是跨越了时光的牵绊,是命中注定的悸动。他见过沙场的铁血厮杀,见过村民的淳朴憨厚,见过山匪的凶神恶煞,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纯净中裹着破碎,倔强里藏着无助,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亮得惊人,像暗夜中唯一的星光,瞬间撞进他的心底,烙印在灵魂深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耳边的风声、鸟鸣、甲片碰撞声都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张泪痕未干的脸,和那双让他心神震颤的眼睛。一眼万年,便是如此。

    苏清鸢也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宛如战神降世,霸王战铠加身,气势凛然,手中的镔铁霸王枪透着令人胆寒的锋芒,胯下的踏雪乌骓神骏非凡,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幅威慑天地的铁血画卷。可他的眼神却并非冰冷无情,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像寒冬里的一束光,瞬间照亮了她绝望的心境。

    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一种莫名的情愫在空气中悄然滋生,是惊鸿一瞥的悸动,是劫后余生的慰藉,是命中注定的牵绊。

    “姐……”苏清玥的小声啜泣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吓得往姐姐身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抓着苏清鸢的衣角,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满眼都是恐惧。

    林枫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神柔和了几分,缓缓松开紧握镔铁霸王枪的手,枪尖依旧斜指地面,却收敛了锋芒,放缓声音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典韦和两名黑龙军将士依旧保持着戒备,手按在武器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铠甲碰撞声清脆悦耳,却没有上前惊扰。

    苏清鸢定了定神,想起父母的惨死和清河村的遭遇,刚刚压下去的悲痛再次汹涌而出。她挣扎着从草丛里爬起来,膝盖一软,就要朝着林枫下跪——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求助方式。林枫见状,脚下一动,霸王战铠的甲片发出“铿锵”声响,他快步上前一步,伸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

    入手处是女子纤细的臂膀,皮肤带着薄汗,却透着一股韧劲,隔着粗布衣裳,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林枫的指尖微微一热,心中莫名一紧,语气愈发温和:“姑娘,有话慢慢说,不必行此大礼。”

    苏清鸢被他扶住,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力量和温度,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林枫,声音颤抖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和泪:“公子……清河村……清河村没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哽咽,却字字泣血:“几十户百姓,老老小小,无一生还……山匪……山匪闯进村,烧杀抢掠,房子被烧了,粮食被抢了,只要反抗就会被砍死……”

    她的目光飘向远方,仿佛又看到了父母惨死的画面,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爹娘……为了让我和妹妹逃跑,拼了性命拦住山匪。我爹他曾是戍边老兵,拿着一把砍柴刀,挡在院门口,砍伤了好几个山匪……可山匪太多了,他们……他们用弯刀砍中了我爹的后心,又扎进了他的胸膛……我娘扑上去护着我爹,也被他们乱刀砍倒了……”

    “他们让我们跑,让我们跑得越远越好……”苏清鸢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们跑了一路,不敢回头,不敢停留……爹娘用他们的命,换了我和妹妹的活路……”

    苏清玥在一旁听着,哭得撕心裂肺,紧紧抱着姐姐的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这些该死的杂碎!”

    林枫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意,霸王战铠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怒火,泛着更加凛冽的寒光。他紧握镔铁霸王枪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枪身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迫不及待要饮血噬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原本温和的语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嗜血的戾气——他刚为漳山村除去匪患,没想到竟还有另一伙山匪如此猖獗,残害无辜百姓,视人命如草芥!

    胯下的踏雪乌骓感受到主人的暴怒,仰头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四蹄刨地,扬起阵阵尘土,眼中闪过凶光,宛如即将奔赴战场的战马。典韦和两名黑龙军将士也怒目圆睁,眼神凶狠如狼,紧握武器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杀气腾腾,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些山匪,将他们碎尸万段。

    林枫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看向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的姐妹俩,眼神重新变得柔和,却多了几分坚定的承诺。他轻轻拍了拍苏清鸢的后背,霸王战铠的掌心带着一丝微凉,却传递出沉稳有力的力量,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姑娘放心,此仇,我必为你们报!清河村百姓的血,我必让那些杂碎加倍偿还!”

    苏清鸢抬起泪眼,望着林枫坚定的眼神,望着他身上的霸王战铠、手中的镔铁霸王枪,还有神骏的踏雪乌骓,心中忽然生出强烈的安全感——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正的战神,他一定能为她们报仇,能给她们一条活路。那一瞬间,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光,那股悸动再次悄然蔓延,比初见时更加强烈,深深扎根在心底。

    “典韦,黑龙军将士听令!”

    林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震得林间树叶簌簌作响。霸王战铠的甲片随着他的动作剧烈碰撞,发出“铿锵镗啷”的铁血交响,仿佛战鼓轰鸣。他握紧镔铁霸王枪,枪尖直指清河村的方向,寒光刺破林间薄雾,眼神冷冽如冰,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传我将令!一千五百黑龙军全员列阵,随我杀进清河村,踏平匪巢!凡参与劫掠清河村的山匪,格杀勿论,一个不留!为清河村百姓报仇雪恨!”

    “末将在!”

    一千五百道声音轰然炸响,如同惊雷滚地,震得天地都在颤抖!典韦虎目圆睁,虬结的肌肉在玄铁重甲下贲张,双手紧握双铁戟率先应诺,身后一千五百名黑龙军将士齐声附和,重甲与武器碰撞发出“咚锵”的闷响,整齐划一的回应穿透山林,连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他们单膝跪地时,玄铁重甲与地面接触,密密麻麻的“咚咚”声汇聚成一股磅礴气势,草叶被震得漫天纷飞。

    话音未落,典韦猛地抬手吹响腰间号角——“呜——呜——”的号角声雄浑苍凉,穿透云霄,在山谷间回荡不绝。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大地便传来沉闷的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奔来。只见林间小道尽头,黑压压的人流如潮水般涌来,正是全员集结的黑龙军!一千五百名重甲步战兵列成整齐的方阵,每一个士兵都身着量身打造的玄铁重甲,头盔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甲胄覆盖全身,肩甲铸有狰狞兽首,獠牙外露,胸甲嵌着三层加厚钢板,边缘铆钉密密麻麻,臂甲、腿甲、护膝、护胫一应俱全,连手背都有弧形铁制护手护住,关节处用坚韧兽皮连接,既保证防护又不影响活动,真正做到了武装到牙齿。

    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精良无比:前排士兵紧握丈二长柄陌刀,刀身厚重达七斤,寒光凛冽,刀刃锋利得能映出人影;中排士兵手持重型斩马剑,剑身宽达三寸,剑柄缠有防滑兽皮,能轻易劈断碗口粗的坚木;后排士兵则配备强弩,弩身由精铁打造,弓弦是浸过桐油的牛筋,弩箭箭头淬过铁,箭杆由南疆硬木制成,射程可达三百步,穿透力极强。每个士兵腰间还挂着短刀、手斧,背后背着装满三十支箭矢的箭囊和三日干粮,甲胄缝隙间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整支军队宛如移动的钢铁堡垒,气势磅礴,压得人喘不过气。

    “杀!杀!杀!”

    一千五百名黑龙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音汇聚成一股撼天动地的洪流,震得飞鸟四散、林木摇晃,声波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他们起身时,重甲碰撞发出“铿锵镗啷”的巨响,如同惊雷滚动,每一步都踏在同一节奏上,地面被踩得微微震颤,留下深深的脚印,方阵推进时宛如一面无坚不摧的钢铁城墙,所向披靡。

    林枫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踏雪乌骓感受到这股铁血气势,仰头发出一声响彻山林的嘶鸣,四蹄刨地,扬起漫天尘土。他稳稳坐在马鞍上,霸王战铠与马身鞍具贴合,玄铁甲片泛着冷硬光泽,手中镔铁霸王枪斜指天际,枪身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宛如龙啸:“出发!”

    话音落下,林枫双腿一夹马腹,踏雪乌骓如黑色闪电般冲出,玄铁马蹄踏过枯枝败叶,发出“哒哒哒”的密集声响,溅起的泥土和草屑纷飞,身后留下一道笔直的蹄印。典韦紧随其后,双铁戟在手中舞动如风,扫断沿途的灌木荆棘,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身形快如奔雷,重甲碰撞声与脚步声交织,形成一曲铁血战歌。一千五百名黑龙军将士紧随其后,方阵严整,步伐铿锵,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朝着清河村疾驰而去。阳光洒在千余名士兵的重甲上,反射出一片冷冽的金属光泽,杀气腾腾,遮天蔽日。

    苏清鸢姐妹站在原地,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精锐的军队,一千五百人的方阵整齐得仿佛一个人,重甲在身却行动迅速,每一个士兵都透着悍不畏死的气势,那股磅礴的威压让她们几乎喘不过气。林枫身着霸王战铠、手持镔铁霸王枪的身影走在最前方,宛如统领千军的战神,之前心中的担忧瞬间被震撼取代,只剩下满心的敬畏与期待。

    “姐……这就是……黑龙军?”苏清玥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苏清鸢用力点头,目光死死追随着那支钢铁洪流,眼眶微红,心中百感交集。她望着林枫挺拔的背影,望着那支势不可挡的重甲军队,忽然觉得,爹娘的血海深仇,清河村百姓的枉死之怨,今日必定能血债血偿!

    远处的清河村方向,山匪们还在瓜分劫掠来的财物,肆意狂笑,酒肉的腥气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有山匪正把抢来的银钗、碎银往怀里塞,有的则抱着酒坛大口灌酒,还有的在调戏早已没了气息的女尸,丝毫没有察觉死亡的阴影已经悄然笼罩。当那股震耳欲聋的铠甲碰撞声、脚步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时,有山匪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惊恐地望向村口——只见一道黑色闪电率先冲破地平线,身后跟着千余名重甲士兵,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轰然杀来!

    “官……官兵来了!”山匪的惨叫声划破了清河村的死寂,手中的酒坛、财物应声落地。一场一边倒的雷霆复仇,就此拉开序幕!

    “轰——!”

    踏雪乌骓的玄铁马蹄率先踏碎清河村的村口土路,林枫手中镔铁霸王枪猛地一挺,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鸣,直接刺穿了一名正转身逃窜的山匪后心!

    那山匪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胸口便炸开一个血洞,暗红的鲜血混着碎肉顺着枪杆喷涌而出,溅在林枫的霸王战铠上,与之前的血渍融为一体。林枫手腕一抖,枪身旋拧,将山匪的尸体甩飞出去,撞倒了三名冲上来的山匪,镔铁枪尖依旧寒光凛冽,滴落下一串血珠。

    “放箭!”

    黑龙军阵中一声令下,后排三百张强弩同时发射,“咻咻咻”的箭雨如黑云压顶,瞬间笼罩了村口的山匪。箭矢淬铁的箭头带着千钧之力,穿透山匪身上的破烂皮甲如同戳纸,有的直接钉入头颅,红白色的脑浆迸射;有的贯穿胸膛,箭尾带着血花颤巍巍晃动;还有的射中四肢,山匪惨叫着倒地,刚想挣扎,便被后续的箭雨钉成了刺猬。

    短短三息,村口便倒下上百名山匪,鲜血顺着土路流淌,汇成一条条暗红的溪流,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陌刀阵,推进!”

    前排陌刀兵齐声应和,丈二长柄陌刀斜指地面,形成一道钢铁利刃墙。他们步伐整齐,重甲碰撞的“铿锵”声震得地面发颤,朝着村内碾压而去。山匪们挥舞着生锈的鬼头刀、柴刀,疯狂地砍向黑龙军的重甲,却只发出“当啷”的脆响,刀刃要么卷口,要么弹飞,连一丝白痕都没能在玄铁甲胄上留下。

    “砍不动!这他娘的是铁壳子!”一名山匪惊恐地嘶吼,话音未落,身前的陌刀便带着风声劈落,“咔嚓”一声,将他连人带刀劈成两半,内脏混着鲜血泼洒在旁边的断墙上,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另一名山匪举着木质盾牌冲上来,陌刀兵手腕一转,刀身横扫,盾牌瞬间被劈成两半,余势未绝,又斩断了那山匪的双腿。山匪惨叫着倒地,眼睁睁看着钢铁方阵从自己身上踏过,重甲的重量将他的骨骼踩得粉碎,发出“咯吱咯吱”的恐怖声响。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旋风般从黑龙军阵中冲出,正是杀红了眼的典韦!

    他双目赤红,瞳孔里只剩下嗜血的凶光,虬结的肌肉贲张,双铁戟在手中舞成两道残影,甲胄上早已溅满鲜血,甚至有碎肉和毛发挂在铁戟的月牙刃上,散发着腥臭味。“嗷嗷——!”典韦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整个人如同脱缰的凶兽,朝着山匪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一名山匪举着弯刀劈向他的头颅,典韦不闪不避,左臂铁戟硬生生格开弯刀,“当”的一声,弯刀被震飞,山匪的虎口崩裂,鲜血直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典韦右臂铁戟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噗嗤”一声,铁戟的尖端从后颈穿出,带出一串血珠。典韦手腕一甩,将那山匪的尸体甩向人群,砸倒一片,随即踏尸而上,双铁戟左右开弓。

    左边铁戟横扫,三名山匪的腰腹瞬间被切开,肠子内脏倾泻而出,洒了一地;右边铁戟穿刺,直接钉穿两名山匪的胸膛,将他们串在一起,猛地向上一挑,两人的尸体在空中炸开,血雨纷飞。有山匪想从背后偷袭,典韦仿佛背后长眼,猛地转身,铁戟回劈,直接将那山匪的头颅削飞,头颅在空中旋转,眼睛还圆睁着,满脸的惊恐。

    “疯了!这货疯了!”

    山匪们被典韦的狂暴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可典韦哪里肯放过,他大步流星,双铁戟如同死神的镰刀,所到之处,无一生还。一名山匪头目挥舞着狼牙棒冲上来,嘶吼道:“兄弟们跟他拼了!”典韦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左臂铁戟架住狼牙棒,右臂铁戟顺着棒杆滑下,直接斩断了那头目持棒的手臂。

    头目惨叫着后退,典韦欺身而上,铁戟刺入他的小腹,然后猛地向上一挑,将他整个人从中间劈开,上半身飞出去砸在院墙上,溅起一片血污。典韦站在血泊中,浑身浴血,双目赤红,嘴里喘着粗重的气息,铁戟上的鲜血顺着月牙刃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宛如催命符。

    “虎哥!救命啊!”

    残存的山匪们朝着村中心的晒谷场逃窜,那里是虎哥和核心手下的聚集地。虎哥看着冲进来的钢铁洪流,看着杀疯了的典韦,独眼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但他毕竟是匪首,狠劲还在,挥舞着牛耳弯刀嘶吼道:“慌什么!他们人再多,也怕弓箭!弓箭手,给我射!”

    十几名山匪弓箭手连忙拉弓搭箭,朝着黑龙军射去。可黑龙军的重甲连刀砍都不怕,弓箭更是如同挠痒,箭矢撞在甲胄上纷纷弹落,连皮都破不了。

    “废物!”虎哥怒骂一声,提着弯刀亲自冲了上去,目标直指林枫——他知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领头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林枫早已看穿他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踏雪乌骓会意,四蹄翻飞,瞬间冲到虎哥面前。虎哥挥刀劈向林枫的脖颈,弯刀带着风声,却被林枫用镔铁霸王枪的枪杆一格,“铛”的一声巨响,虎哥只觉得手臂发麻,弯刀险些脱手。

    “就凭你?”林枫的声音冰冷刺骨,手腕一翻,镔铁霸王枪如同毒蛇出洞,直指虎哥的独眼。虎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偏头躲闪,枪尖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走一块皮肉,鲜血瞬间涌出,糊住了他的另一只眼睛。

    “啊——我的眼睛!”虎哥惨叫着后退,林枫哪里会给他机会,双腿一夹马腹,踏雪乌骓前蹄扬起,狠狠踩在虎哥的胸膛上,“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虎哥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枫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镔铁霸王枪直指他的咽喉:“你屠戮清河村百姓,残害老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这时,典韦提着双铁戟冲了过来,身上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双目依旧赤红。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虎哥,又看向林枫,嘶吼道:“主公!让我来!我要把这杂碎剁成肉酱!”

    林枫微微颔首,撤回了长枪。典韦立刻扑上去,双铁戟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虎哥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便没了声息,尸体被剁得血肉模糊,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战斗还在继续,黑龙军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将残存的山匪逼到了村西头的苏家小院附近。山匪们走投无路,有的跪地求饶,有的挥舞着武器做最后的挣扎,但都逃不过被斩杀的命运。陌刀劈砍的脆响、强弩发射的咻声、山匪的惨叫、铠甲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血腥的复仇之歌。

    苏清鸢姐妹远远地站在山林边缘,看着清河村内火光冲天、血流成河,看着林枫和典韦如同战神般屠戮山匪,看着黑龙军所向披靡,泪水再次涌出,却不再是恐惧,而是大仇得报的释然和对林枫的感激。

    当最后一名山匪被典韦一戟刺穿心脏,倒在苏家小院的血泊中时,清河村终于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黑龙军将士粗重的喘息声和踏雪乌骓的嘶鸣。

    阳光洒在满是尸体和鲜血的村庄里,玄铁重甲反射着冷冽的光泽,林枫手持镔铁霸王枪,屹立在尸山血海中,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战神。典韦站在他身旁,双铁戟拄在地上,身上的血顺着甲胄滴落,双目依旧带着未散的凶光,显然还没杀够。

    一千五百名黑龙军将士整齐列队,虽然甲胄上沾满血污,却依旧气势如虹,齐声高呼:“主公威武!黑龙军威武!”

    声音震彻云霄,久久回荡在清河村的上空,宣告着这场雷霆复仇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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