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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侯府捡到小锦鲤,全京城都酸了 > 013:以为是饼饼

013:以为是饼饼

    “娘亲,这屋子好暖和。”岁岁奶声奶气地说,顺势往花想容怀里蹭了蹭。

    花想容心头一软,将小人儿搂得更紧了些:“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想多暖和就多暖和。”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帘子一掀,陆昭衡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见妻子抱着岁岁,他脚步顿了顿。

    “侯爷回来了。”花想容抬头笑道,拍了拍怀里的岁岁,“岁岁,这是你爹爹。”

    陆昭衡解下大氅递给丫鬟,走到榻前。

    他身形高大,站着时,岁岁得把小脑袋仰得老高才能看清他的脸。

    小丫头眨了眨眼,一点不怕生。

    “叫爹爹。”陆昭衡故意板起脸,声音放轻了一些。

    岁岁歪着头看他,忽然咧开嘴,脆生生喊道:“爹爹!”

    这一声叫得甜得像蜜糖。

    陆昭衡愣住了。

    他原以为这小丫头会怕他,可这小东西,那双眼睛干干净净的,笑得很真诚,仿佛他真是她亲爹似的。

    花想容在一旁瞧着,抿嘴笑了:“瞧瞧,岁岁多喜欢你啊。”

    陆昭衡轻咳一声,在榻边坐下。

    他看着岁岁,想起暗卫报上来的那些事。

    相府四小姐,被大师批命为灾星,在府里跟个小透明似的。

    前些日子被三小姐冤枉,大冬天被罚跪在雪地里,连件厚的衣裳都不给穿。

    如果不是想容正好路过,把她带回家,恐怕她早就冻死在外头了。

    “在相府,他们对你不好?”陆昭衡直截了当问。

    岁岁眨着眼睛,努力理解这话的意思。

    她是食神座下的小弟子,哪懂什么相府不相府的?

    附身到这四岁孩子身上时,原主的记忆零零散散的,只记得冷,记得饿,记得有个穿得很漂亮的姐姐指着她骂。

    “冷。”岁岁想了想,老实巴交地说,“饿。”

    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陆昭衡心里。

    花想容的眼圈已经红了,搂着岁岁的手紧了紧:“以后不会了,娘亲保证。”

    陆昭衡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解下腰间系着的玉佩。

    那是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巴掌大小,雕着精致的云纹和麒麟。

    是他二十岁生辰时圣上亲自赐的,平日里从来不离身。

    “这个给你。”他将玉佩递到岁岁面前,“见面礼。”

    花想容吃了一惊:“侯爷,这玉佩您不是最稀罕么?”

    “给孩子就给孩子。”陆昭衡打断她,将玉佩塞进岁岁的小手里,“拿着,往后在侯府,没人敢欺负你。”

    岁岁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

    她盯着瞧了一会儿,忽然把玉佩举到嘴边。

    “岁岁不可!”花想容惊呼出声。

    已经晚了。

    小丫头张开嘴,“啊呜”一口就咬在了玉佩上。

    她啃得还挺认真,小眉毛都皱起来了,使出吃奶的劲儿磨了磨牙。

    “咔嚓”一声轻响。

    不是玉佩碎了,是岁岁的乳牙在白玉上滑了一下,发出摩擦声。

    陆昭衡和花想容同时伸手去夺。

    “快松口!”陆昭衡急道,又不敢用力,生怕伤着小丫头。

    花想容已经掰开了岁岁的嘴,小心翼翼地把玉佩取了出来。定睛一看,光滑的玉佩表面赫然留下了几个小牙印。

    “这、这……”花想容又气又急又心疼,“岁岁,这是玉佩,不能吃的!”

    岁岁被这阵仗吓着了,瘪瘪嘴:“岁岁饿……以为是饼饼……”

    陆昭衡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他拿过玉佩,看看眼前委屈巴巴的小丫头。

    四岁的孩子,居然分不清玉佩和饼?

    这得是饿到什么地步,才会见着什么圆的白的都往嘴里塞?

    “不哭不哭。”花想容忙把岁岁搂进怀里哄,“是娘亲不好,吓着岁岁了。咱们不吃这个,娘亲让人给你拿真的饼饼来,好不好?”

    岁岁抽抽噎噎地点头,小手还揪着花想容的衣襟不放。

    陆昭衡握着那块玉佩,指节渐渐发白。

    “在相府,他们多久给你吃一次饭?”

    岁岁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没听懂。

    花想容替她回答道:“暗卫说,相府的下人都敢克扣她的饭食。有时一日只给一餐,还是冷的馊的。叶夫人从不过问,叶相更是连这女儿长什么样恐怕都不记得。”

    “好一个丞相府。”陆昭衡的声音冷了下来,“好一个叶震。”

    他将玉佩放在榻上,伸手摸了摸岁岁的小脑袋。

    小丫头的头发有些枯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传我的话。”陆昭衡转头对门外候着的管家道,“从今日起,岁岁就是侯府嫡出的小姐,一切用度按最高的规格来。再让厨房每日备着热食点心,随时取用。”

    “是,侯爷。”

    管家退下后,暖阁里一时安静下来。

    岁岁已经忘了刚才的事,这会儿正扒着花想容的手,好奇地看她腕上的玉镯。

    花想容索性褪下来给她玩,又吩咐丫鬟去拿些软糯的点心来。

    “你打算怎么办?”花想容低声问丈夫。

    陆昭衡看着岁岁,眼神复杂:“叶震这些年越来越不知收敛,在朝中结党营私,圣上早有不悦。如今又出这样的事……”

    “我是问岁岁。”花想容打断他,将岁岁搂得更紧了:“我怕这孩子受苦。她才四岁,就经历这些。”

    “以后不会了。”陆昭衡斩钉截铁,“在长宁侯府,她就是我们的女儿。谁敢动她,便是与我陆昭衡为敌。”

    岁岁趴在陆昭衡肩头,眼皮又开始打架。

    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鸡崽。

    花想容正要吩咐人添炭,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夫人!”一个穿着浅绿色袄子的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见侯爷也在,赶紧行礼,“侯爷,夫人,三少爷醒了,正哭得厉害,非要找妹妹和娘亲不可。”

    陆昭衡眉头微皱:“怀瑾醒了?奶娘呢?”

    “奶娘哄不住,三少爷哭得嗓子都哑了。”小丫鬟急得快哭了,“一直喊着妹妹、娘亲,谁劝都不听。”

    花想容立刻站起身:“我这就过去。”

    岁岁被这个动静吵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娘亲,怎么了?”

    “你三哥哥醒了,正找你呢。”花想容摸摸她的小脸,转头对陆昭衡道,“侯爷,您先抱着岁岁,我去看看怀瑾。”

    “一起吧。”陆昭衡也站了起来,顺手掂了掂怀里的小人儿,眉头又是一挑,“太轻了,得多吃些。”

    岁岁这会儿清醒了,听见“吃”字,眼睛亮了亮:“吃什么呀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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