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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今天到底谁要闹事

    卫敬淮消停了,其他人又开始作妖。

    经上次早朝温昭指谁谁晕那一招之后,许多大臣明显乖顺了许多,有人挑事,他们不接茬,有人控诉,他们就请罪,意见不合,就一律冷处理,反正你参我我就听着,至于会不会改,能不能办好,这不做承诺。

    像死猪不怕开水烫,把另一拨大臣气得够呛。

    温昭没有发表意见,也没有为谁撑腰,只是闲来无事拿着毛笔写写画画,大半天了也没能写出一个好看的字来,还不小心将墨蹭到了袖口。

    温昭有些生气地将毛笔往桌边一放,敲了敲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开始怀念星纪元年的中性笔。

    怀念了没两分钟,便听得一声嘹亮的鹤鸣于半空中响起。

    勤政殿焦灼的气氛一滞,有人往殿外看去,发出一声惊呼:“是仙鹤!好大一只仙鹤!仙鹤上面还站了个人。”

    殿内突然炸开了锅,一众大臣从各种怨怼的情绪里挣扎出来,转身就往殿外挤,挤到一半,又齐齐抬头,眼睁睁看着一只威武的仙鹤从他们头顶掠过,一路向前飞,飞至勤政殿的正中央,于半空中盘旋数圈,冲着温昭喊了一声。

    肃恒提着剑迅速蹿到温昭身前,看清了仙鹤上面立着的人影。

    是玲珑,是她的护卫。

    她一身粉衣,立于不停动作的仙鹤之上时,竟能如履平地。

    肃恒扭头看了温昭一眼,温昭便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往旁边让让,别挡着我。”

    肃恒没有让开,他神情紧绷地盯着上方,随时准备提剑而出。

    温昭只好自己往旁边挪了挪,朝上面打了个手势,仙鹤便轻轻振翅,慢慢降落下来,待它平稳,玲珑才于它背上一跃而下,跳到温昭面前,甜甜地喊了一声:“主人,好玩儿。”

    温昭宠溺道:“喜欢吗?”

    玲珑回:“喜欢。”

    温昭大手一挥:“喜欢就给你养在宫里。”

    玲珑欣喜道:“多谢主人。”

    “不可。”一道突兀的喊声自不远处传来,温昭扭头望去,只看到户部尚书裴书礼捂住了胸口,绝望的喊了一声:“不可啊。”就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站在他身旁的其他大臣连忙去扶,又小心翼翼地朝温昭看过来。

    温昭一脸无辜:“这次不是我干的!”

    她看向李尚仪:“去请太医吧。”

    “是。”

    勤政殿又乱了起来,肃恒收起长剑,目光复杂,他站在温昭身后,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这仙鹤哪里来的,你的护卫为何能驾驭它?”

    温昭也轻声回:“不知道啊,可能是哪位大人从国师那花重金买来养在庄子上的吧,我也不知道啊。”

    “……”肃恒闭了闭眼,问:“你怎么查到的?你的护卫又是怎么闯进去,给它带出来的?她是如何能驾驭仙鹤的?”

    “你问题好多。”温昭扭头就走。

    肃恒立即跟上,随着温昭一路追到承明殿,还把卫敬淮拦在了门外:“劳驾,卫相,我的事比较急,我先和陛下谈谈。”

    卫敬淮默默后退一步,肃恒便挤进了屋子。

    温昭真是懒得编了,只好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抢先开口:“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肃恒走近一步,与她商议:“那让我与你的护卫聊聊?”

    “不要!”温昭一伸手就把玲珑搂进怀里,拒绝道:“我们玲珑不是你的犯人。”

    肃恒眉头微蹙,温声道:“我当然会对她以礼相待的。”

    “那也不行!”温昭瞪他:“去,你有本事你就出去问问那只鸟。”

    肃恒退而求其次:“那我可以带走那只鸟吗?”

    温昭立马拒绝:“不行,我家玲珑喜欢,我们要把它养在宫里。”

    又轰他:“你想看它你就出去看,把卫相喊进来,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辞官呢。”

    肃恒有些焦急:“我只是问几个问题,不会对她怎样的,你就把人借我一会儿吧。”

    “不行。”温昭还是拒绝,无情道:“出去!”

    肃恒没了办法,只好先顺着她,“那我明日再来问。”

    ……

    温昭没有接话,盯着他走出承明殿,把卫敬淮换了进来。然而后者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他走到温昭面前,长袍一掀,双腿一跪,就开始讲梦话:“臣卫敬淮拜见陛下,求陛下赐臣一死!”

    温昭都有些恍惚了,今天要闹事的不是她吗,怎么一个两个的比自己还难缠。

    温昭问:“这是为何啊?”

    卫敬淮大义凛然:“臣有罪!臣德薄能鲜,忝居高位,上不能肃清六部积弊,下无能安护百姓生计。纲纪渐弛,贪浊未戢;黎庶困顿,抚育多失。罪愆深重,伏惟陛下明鉴严惩。”

    这文绉绉的场面话,听得温昭有些迷茫,她试图沟通:“说人话。”

    卫敬淮被噎住,沉默良久,他开口:“臣管不住六部,他们各贪各的,把下面的百姓逼得没活路了。”

    这样沟通就舒服多了,温昭满意道:“具体一点。”

    卫敬淮从怀中摸出几本折子,玲珑上前接过,送到温昭怀里,卫敬淮解释道:“这是洛州府治下仓头县和鱼山县两县县令偷偷递上来的折子,之所以说是偷偷,是因为整个洛州已经是王氏的天下,他们正经递上去的折子,会先经由王氏筛选过一遍,才能送进京城,送到御书房去。”

    温昭打开这几本奏折,看清上面的内容:“臣等以微末,忝任鱼山与仓头两县,职在牧民,常怀惕厉。然州府刺史王翊合连同其族人,辖制地方,威福自专,欺压良善,致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臣虽官卑职小,不忍坐视,故斗胆列其罪状,伏乞上官明察:

    罪状其一:私贩官盐,罔顾国法。

    刺史王翊合暗通盐枭,纵容亲信以官船私运盐货,市价因而腾踊。小民食盐艰难,或被迫淡食,或购于黑市而受盘剥。朝廷盐法本为平抑民生,今反成其牟利之途。

    罪状其二:纵兵虐民,欺凌商户。

    州府兵丁倚势横行,于市井间强取货物,殴打商贩,毁损店铺。商户稍有不从,即被诬以“抗税”“滋事”,锁拿拷逼。商路为之萧条,市集日渐冷落。

    罪状其三:苛捐杂税,叠加无度。

    除正赋外,刺史擅立名目,诸如“护民钱”“修路捐”“火耗加征”等,岁征十余次。百姓田中所出,半数充税;织机所纺,尽填官府。农人终岁勤劳,仍不免饥馁,甚至有卖儿鬻女以完税者。

    罪状其四:包庇豪强,残害良善。

    刺史与地方豪绅勾连,凡有田产争讼、债务纠纷,皆偏袒豪右。贫弱百姓含冤莫申,或被迫弃田逃亡,或囚死狱中。仁义不存,纲纪尽废。

    臣每见乡野之间,民有菜色;村落之内,户多悲声。春耕无种,秋收无粮,老弱转于沟壑,壮者散为流民。此皆刺史贪暴所致,非天灾,实人祸也!

    臣自知越级上陈,已犯官场忌讳,然《尚书》云“民惟邦本”,圣人亦言“苛政猛于虎”。若缄默不言,上负朝廷委任之恩,下愧百姓供养之义。故沥血陈情,冒死以闻。

    伏乞上官垂怜苍生,速遣廉正大员,密查严办。剪除贪墨,整肃吏治,则一方百姓可活,朝廷德泽可布。

    臣无任惶恐待命之至!

    大乾一百三十年十一月

    鱼山县令:严知仓头县令:张舫

    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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