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盟友”从太平洋另一岸发送过来的邮件内容后,克劳·扎纳西的脸上流露出了非常畅快的神色。
如果在这颗星球上,要排一个最受讨厌的人的榜单,那么在克劳·扎纳西的心目中,张大川至少要排到前三。
因为,当年如果不是张大川的存在,米国何至于落入今日这般境地?
曾经他身后的家族在闪电风暴三大天神的庇护下,轻轻松松就能从全世界赚到数不尽的财产、资源,可自从张大川一口气将闪电风暴的打残,一切就变了。
他和他身后的家族,再也无法躺着赚好处。
若只是这般,倒也无妨。
反正百余年来,他们扎纳西家族也赚得够多了,大不了从此做个富家翁就是。
可偏偏闪电风暴新上位的天神海伦娜·霍特尔,针对他们扎纳西家族发起了清算举措。
要求他们停止一切不合法规的生意,并且还要为多年来在米国犯下的各种罪行缴纳巨额的罚金。
准确的说,海伦娜针对的不止是他们扎纳西家族,是所有在米国国内曾经高高在上的那些权贵阶层。
但其他家族怎么样,克劳·扎纳西并不关心。
他只关心他自己的遭遇。
所以不管海伦娜的打击面有多广,在克劳看来,海伦娜都是在针对他们家族。
为此,便有了眼前这些如同生活在臭水沟里的地老鼠。
这些不是自恃怀才不遇的平民异能者,就是天性凶残狠戾、崇尚暴力解决一切的非主流人士,亦或是被社会淘汰的失意者。
他们对现状不甘、不满,却又没有能力去改变。
随后,克劳出现了,以金钱将这些人聚拢起来,成立了所谓的地球反叛军联盟。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统合这一股力量,去对抗由华国总商会牵头成立的全球修炼者联盟。
克劳·扎纳西是明面上的首领,而幕后,还有米国几大财团、家族在暗中支持,同时还包括了曾经三大天神的血亲后裔与遗留的家族势力。
可以说,克劳率领的这股反叛军,能够在全球修炼者联盟和米国闪电风暴的联手绞杀下活到现在,并且力量越来越强大,其根源,就在于幕后的支持者来头巨大。
“华国有句古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照这么看,那个张大川,怕是好运也快到头了。”克劳将平板递给身边那个戴眼镜的男子,满脸冷笑。
随后,他对此人说道:
“瑟洛夫,去联系一下那些躲躲藏藏的家伙,让他们想办法再确认一下妖族那位王者还有多久才能抵达地球,既然华国那个张大川冲关失败,那我已经等不及要将海伦娜那个贱人给狠狠地撕碎了!”
“唯有如此,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克劳·扎纳西口中所谓“躲躲藏藏的家伙”,指的就是昔日闪电风暴第一天神格兰瑟姆的后代,他们手中掌握着能够与妖王宏昇进行联系的阵台。
“尊敬的克劳殿下,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愿上帝保佑您达成所愿。”戴着眼镜的瑟洛夫将右手放在胸口,弯腰鞠躬,虔诚地回应着身前的主子。
说完,便拿着平板,转身退了下去,身形在大厅角落里的黑暗中渐渐隐去。
这时,克劳端着半杯红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大厅内闹哄哄的众人,高声喊道:
“嘿,bOyS!”
“我刚刚又收到了一条好消息,虽然出于保密的原则,暂时还不能告诉大家具体是什么好消息,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共同举杯,为此庆贺!”
“来吧,我忠诚的勇士们,让我们一起干杯!”
话音落下,克劳高举手中的酒杯,朝着众人敬去。
在场的人见状,顿时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同时还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噢噢!!”
“CheerS!!”
酒杯齐碰,地下基地大厅里的气氛顿时达到了一个高潮。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大洋彼岸的事情,张大川并不知晓。
他白天去拜见了昔日的一些故友,诸如郑南山、荆朝光等,在吃过晚饭后,来到了川韵酒公司在沪城的总部大楼。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高楼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流光溢彩,映照着城市的喧嚣与繁华。
大部分楼层的灯光已经熄灭,唯有少数几处还亮着,其中最为显眼的,当属大楼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张大川凌空而来,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保安,身形幻灭间,便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穿过了一楼大厅。
紧跟着,前后也就几秒钟的功夫,他就出现在了大楼顶层的走廊里。
因为职员基本都已经下班了,整个楼层都显得颇为安静。
厚实的铅灰色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张大川缓步走向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心中不免也有些踌躇。
回来两三天了,现在才来见自己的红颜知己,心底藏匿许久的那份思念和悸动,此时愈发的强烈。
他甚至收敛了身上的所有气息和神识、血气等波动,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或者吓到心中那思念的人儿。
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来到房门口,张大川抬手准备敲门,结果却发现办公室的大门是虚掩着的,顿时微微愣了下。
他下意识顺着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瞧了瞧,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苏韵。
那个当年在东江时,便与张大川相识相知的女子。
几年不见了,此刻仅仅只是瞧上一眼,张大川便有种赏心悦目的欣喜感。
坐在办公室里的苏韵正在伏案工作,身前电脑显示器闪烁的荧光映照在她那张白皙的俏脸上,让其平添了几分唯美。
黑色的职业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苏韵的上半身只有一件浅杏色的女士衬衫,挽起的袖口露出的手腕,纤细而雪白。
为了方便工作,那头漂亮又柔顺的乌黑长发被高高盘起,固定在了脑后,只剩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和耳畔,但却并没有影响她的美丽,甚至还更多了几分温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