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普乐斯……”
海伦娜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她望着被克劳·扎纳西从人群中揪出来的拉丁裔男子,冰蓝色的眼眸中顿时寒光暴射。
“原来是你!”
“哦,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克劳·扎纳西语气戏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怎么样,亲爱的海伦娜女士,他的表演确实不错,对吧?连你都骗过了。”
“叛徒!”海伦娜气得浑身发抖。
行动前,担心情报有误,她专门约见了詹普乐斯,亲自审查,反复确认过,最终判定此人没有问题,她才选择相信了对方提供的情报。
即便是刚刚行动失败,她也没想过是詹普乐斯的问题,因为一直都妖王宏昇出现之前,整个行动都在计划之中。
可现在眼前的场景,无疑是告诉了她行动失败的真正源头。
“叛徒?nOnOnO!”詹普乐斯竖起一根手指,咧嘴得意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叛徒,从一开始,我就是克劳殿下最忠实的手下啊。”
说着,他转身朝克劳·扎纳西跪地,虔诚行礼。
“尊敬的克劳殿下,属下不负重托,终于完成了您所交代的任务。”
克劳·扎纳西微微点头,拍了拍詹普乐斯的肩膀后,望着海伦娜道:
“看见了么?海伦娜,他可不是最近才‘叛变’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啊。两年前,你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了。”
话音落下,海伦娜的脸色瞬间多了几分错愕。
詹普乐斯从一开始就是反叛军的人?
可当年自己从难民营里面找到他的时候,他可是奄奄一息,几乎快要死了啊。
海伦娜难以想象,整个事情,居然在几年前就已经被设计好了。
她第一次正视起了那个大光头,纵使做为对手,她也必须承认,对方的手段,的确很高明。
“好了,啰嗦得够多了,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此界人族的鲜血,人类女子,希望你的血液足够鲜美。”宏昇冷漠的开口。
他抬手就将海伦娜拘禁到了面前,准备将海伦娜的一身先天精血炼化出来,当做血食享用。
面对一尊半圣的压制,海伦娜连反抗都做不到。
全身真元和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飞向宏昇,连尝试撑开的异象虚影都被对方随手一震就崩碎了,便知道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所以,海伦娜干脆嘶声厉骂起来:
“丑陋的妖人,我的血液不仅鲜美,还伴随着诅咒。吃吧,吃了我的血,你很快就会下来给我陪葬。”
克劳冷笑着道:
“海伦娜,你好像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连你这个闪电风暴的天神都死在这里了,谁还能为你复仇?米国难道还有比你更强大的异能者么?”
海伦娜咬紧牙关,愤恨地说:
“米国是没有,可你勾结天外异族,难道忘了多年前在西太平洋上覆灭了诸多妖族生灵的华国强者么?只要知道你们与天外异族有勾结,张大川就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也一定会替我报仇!”
此时,宏昇已经开始运转功法,在强行从海伦娜的体内提炼精血,剧痛使得这个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美丽女子全身都在颤抖,冷汗直冒,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浸出了肉眼可见的血丝。
换做其他人,遭遇这种绝命之境,多半已经声嘶力竭的惨叫了起来。
但海伦娜却硬是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除了喝骂宏昇与克劳等人之外,绝口不呼喊半声。
不过听到她的话,一旁的克劳·扎纳西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呀。”
“亲爱的海伦娜小姐,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那姓张的华国人,在闭关冲击这金丹境圆满的悟道修行中失败了,如今的修为或许跟几年前一样,还是原地踏步。”
“这样的实力,拿什么跟我王相比?”
“竟然指望他来给你复仇,而今我王君临地球,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指望他给你报仇,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克劳笑得无比得意。
然而,他的话,却是让海伦娜如遭雷击,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
“你说什么?他……冲击金丹境圆满失败了?这不可能!”海伦娜几乎没做犹豫,就否定了克劳讲出来的情况。
在米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张大川的天赋。
说谁冲击金丹境巅峰失败了,她都相信,唯独不相信张大川会失败。
“桀桀桀,我就知道你不信,毕竟你可是米国建国至今,唯一一个旗帜鲜明地与华国站在一起的闪电风暴天神,你们的关系,定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可惜啊,这个情报是我通过特殊渠道从华国得知的,是绝对真实的消息。”
“你不相信也没用。”
克劳笑得愈发灿烂起来,语气也是斩钉截铁,甚至将此前收到的那封邮件,都展示给海伦娜扫了两眼,以证明自己没有说假话。
见状,海伦娜瞬间沉默了。
本就惨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更加低迷,几乎绝望。
如果连张大川都无法帮自己报仇的话,那这一次,恐怕就真的只是白死了。
“张……难道……你真的冲击失败了么?不应该啊,你明明那么强大……”海伦娜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晶莹。
张大川没有突破到金丹境巅峰,那就意味着面对眼前这名强大的妖族生灵,地球绝无胜算。
她顶多就是比张大川早死几天而已。
这种凄凉的处境,让海伦娜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阿嚏!”
此时,大洋彼岸,正在华国东北某城市里陪着大明星刘惜卿享用烛光晚餐的张大川,忽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奇怪的生理反应,使得坐在他对面的刘惜卿极其诧异。
“你这是怎么了?总不会是东北太冷,一下子气候不适,给你整感冒了吧?”刘惜卿开玩笑似的问道。
张大川揉了揉鼻子,不以为然地回答:
“感冒是不可能感冒的,大概是有人在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