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市招商的王红卫?
好端端的,我给你什么合理的解释?
接到王红卫的电话后,崔向东被他给吼愣了。
王红卫的吼叫声,从话筒内传来后,震得崔向东耳膜都发痒。
甚至。
坐在待客区沙发上的马静和王大头,都能隐隐听到什么。
他们心中惊讶:“我们崔区,又做什么事了?”
人在家中坐的崔向东——
对此也是满头雾水啊。
不过。
他没着急询问什么,也没因王红卫的态度就不满。
最多也就是把话筒放在了桌子上,顺手拿起了香烟。
遇事不要慌。
拿出手机发个朋友圈——
崔向东重生几年了,还没忘记这句话。
电话那边的王红卫,也明显冷静了一些。
再说话时的声音,趋于正常:“崔区,事情是这样的。我昨晚去贵和酒店应酬时,偶遇前来南水乡投资的美通用露丝女士等人。听他们随口交谈时,抱怨南水乡的投资环境,根本达不到他们的投资要求。但他们碍于某人的关系,不得不过来走个过场。”
他当然不敢说,是他主动去挖韦听听的墙角。
不过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崔向东能信吗?
当然。
早就和露丝串通好了的王红卫,非得这样说,崔向东也只能暂时这样信。
反正这又不是重点。
重点是韦听发飙!
发飙的韦听——
不但硬闯市招商局,掀翻了茶几,当场跺了王红卫一脚,还烫伤了露丝。
“崔区,抛开露丝女士为什么改变投资意向不谈。单说,韦听刚才的野蛮行为。尤其是她,竟然敢当场威胁我和外商(特指韦听指着他们,说我记住你们了)!哼。”
王红卫说到最后时,语气低沉:“我想,崔区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啊?
听听做了这种事?
因为话筒是放在桌子上的,马静俩人也能隐隐听到。
都大吃一惊。
就凭他们对崔向东的了解,得知这种事后,只能有两个反应。
一。
因听听的乱来,而发怒。
二。
护犊子的崔向东,会对王红卫强词夺理。
没有。
崔向东既没有因为听听乱来而发怒,也没有对王红卫强词夺理。
甚至他的脸色,依旧平和。
就像正在上班的家长,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你家孩子用弹弓,打碎了教室玻璃。
屁大一点的事!!
崔向东有必要生气,或者强词夺理吗?
“王局。”
崔向东笑道:“你算一下摔坏的茶杯等东西、露丝女士被意外烫伤的医疗费用。看看总计多少钱,我让邓杰把钱给你送过去。”
电话那边的王红卫——
坐在待客区的马静俩人——
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韦听不但硬闯市招商,掀了桌子打了人,烫伤了外商,更是当场威胁王红卫等人。
这是多大的事?
崔向东却像没事人那样,笑曰赔钱就好。
“你,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王红卫吃吃的问。
“王局,说实话。就凭咱们的关系,你还没资格值得我和你开玩笑。”
崔向东依旧语气平和。
“哈!好,好!我知道了。”
王红卫气急反笑,结束了通话。
崔向东也拿起话筒,放在了座机上。
看向了待客区:“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
马静和王大头——
马静小心翼翼的说:“崔区,韦乡长惹出这么大的事。您还有心思,和我们谈工作?”
“多大的事啊?”
崔向东不以为然:“不就是王红卫挖听听的墙角,让她一怒之下,跑到市招商局掀了桌子?”
马静和王大头——
“王红卫声称听听打了他,呵呵。别人不知道听听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好孩子,我还不知道吗?王红卫肯定试图对她动粗,听听被迫自卫罢了。工作中因情绪激动,当场动粗也是很正常的。事后,相互道歉就好,没必要较真。”
崔向东继续说:“至于烫伤露丝的脚,那是单纯的意外。到时候,多给她一点医疗费就好。”
马静和王大头——
“听听啊,哎!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我没必要胡乱插手她的事,我也相信她敢这样做,就肯定能自己处理好。”
崔向东说:“我们继续谈工作。”
马静和王大头——
马静再次规劝:“崔区,您这样处理,是不是太那个啥了?好歹的,您和招商局那边通话时,假装很生气的样子,骂几句听听。对他说几句,好话。最起码,您难道不该给听听,打个电话问问咋回事吗?”
“听听又没做错,我为什么要给王红卫脸,昧着良心的骂听听?给她打电话,那就更没必要了。毕竟,她又没吃亏。她吃亏了的话,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给我来电话。”
崔向东笑道:“行了,咱们继续谈工作。”
马静王大头——
叮铃铃!
廖永刚办公室内的座机,急促的爆响了起来。
他正在接见长阴县的书记徐小明、常务副县梁正义。
仔细研究美通用汽车,落户长阴县后的一系列工作。
王红卫在长阴县当县长时,廖永刚和徐小明的关系,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徐小明和苑婉芝的关系,同样如此。
别看徐小明的名字里,带有了一个“小”字,其实年龄比廖永刚都大了五岁。
经略长青县已经五年之久,手段还是很可以的。
无论是贺天亮时代,还是苑婉芝时代。
也无论是薛明清干市长,还是廖永刚上来了。
也肯定有来头的徐小明,始终和他们这些人,保持着最纯粹的上下级工作。
不过。
本以为能这样下去的徐小明,最近遭受了很大的压力。
压力来自于——
上官秀红去了长阴县才几天啊?
面对这个以前从没有经略过地方、手段却超级丰富的第一熟,徐小明真有些吃不消了。
他在考虑再三后,终于在副县梁正义的建议下,今天来找廖永刚汇报工作了。
“我先接个电话。”
廖永刚拿起座机话筒:“我是廖永刚。”
“廖市,我是王红卫啊!”
王红卫给崔向东打电话时,带着气急败坏。
但他在给老廖打电话时,却带着12万分的委屈。
“什么?”
听王红卫“哭诉”完毕后,廖永刚大吃一惊:“韦听,竟然敢这样的无法无天?”
他的话音未落——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的推开。
吓了老廖三人一跳,慌忙看向了门口。
就看到——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抬手推开阻拦她的廖市秘书后,快步进屋。
来到了待客区。
弯腰伸手,抠住了实木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