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说到这里的时候,刀子哥和项林相视了一眼,二人心中都猜到了,卧室中的人很可能就是常青,而营长是来捉奸的,只不过他们想不通,常青一向为人正派,为什么要睡别人的老婆,而营长又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奸情的。
马三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们踩点的时候,见过营长,所以我认识营长,当然啦,他不认识我。”
“我看到营长从院墙上探出头来,马上明白了,卧室中的男人并不是营长,而是他老婆偷男人,不知道他怎么发现了,是来捉奸的。”
“营长可能是怕丢脸,所以他一个人来的,没带手下,而且他为了捉奸在床,没敲院门,直接翻院而入。”
“我看到这里,又是害怕,又是刺激,我害怕的是,捉奸在床,往往会闹出人命,事情闹大了,对我不利,把我牵涉进去就麻烦了,我感到刺激的是,这种场面毕竟不多见,瞧瞧热闹倒是不错。”
“但无论我感到害怕还是感到刺激,我都暂时走不开,只能等营长闯进屋里之后,我才能离开。”
“营长不愧是当兵出身,身手比我还利索,他先探头向院子里看了看,没发现我,然后翻身上了院墙,他先用双手攀着墙头,慢慢向下滑,等脚离地面近了,才松开双手,落到院子里,比我发出的声音都轻,别说卧室中的男女正在说话,就是我在窗外,如果不是看着营长,也不会听到脚步声。”
“营长蹑手蹑脚,向卧室窗外走过来,我只能绕着树身避开他,幸好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卧室中,要不然,我就被他发现了。”
“等他走近卧室窗外之后,也可以听到里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了,那对男女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刚才就没听清,我估计营长也听不清里面说什么。但他不用听清,就知道老婆在偷人了。”
“我看到,营长的脸都青了,他只听了一下,就从腰间掏出手枪,快步走到卧室门外,‘嘣’的一声踹开了卧室的门,我听到,卧室中先是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随即亮起了灯光,那是电灯。”
“接着,我听到营长大骂道:‘果然是你,常青,你个狗日的,我拿你当兄弟,你却睡我老婆!’”
“那个叫常青的男人刚喊了一声‘海大哥’,就被营长打断了。”
“营长粗暴的说:‘不用多说,今天咱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我要是开枪打死你,事情就闹大了,秀青的名声就坏了,为了秀青的名声,我不开枪打你,你也把枪放下,咱们用刀子决生死,你死了,一了百了,我死了,秀青就是你的。’”
“营长老婆哭着哀求两人不要拼刀子,但营长又粗暴的骂她:‘闭嘴,臭娘们,再叫嚷,我把你一枪打死。’他老婆就不敢说话了。”
“接着,常青说道:‘好,我跟你拼刀子,咱们到院子打,别在屋里扑棱的时候伤着秀青----’”
“但常青这句话还没说完,营长就扑了过去,两人打在一起。”
“我从院子中的树身后面向卧室看,卧室的房门半开着,我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看到人影闪动,两个人厮杀搏斗,伴随着女人的哭泣和劝说,但女人的哭泣和劝说,并不能阻止两个男人的生死相拼。”
“如果这个时候我悄悄离开,不会被人发现,但我很好奇,想知道谁杀死了谁,所以我多留了一会。”
“大约过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听到房中传来女人的一声哀嚎‘常青’,接着,厮杀就停止了,又传来营长粗重的喘息和骂声:‘哭什么哭?把嘴闭上,再嚷嚷,老子把你也杀了!’然后就是女人压抑的哭泣声。”
“我听到这里,就知道胜负已决,常青可能被杀死了,我知道,我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成了,所以我连忙悄悄溜了出来。”
项林和刀子哥都对常青的印像不错,听到这里,都感到心情沉重。
项林问马三:
“你确定常青已经被营长杀害了吗?”
马三说道: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常青死亡,但在那种情况下,他八成被营长杀死了,至于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回来之后,没敢把这件事告诉赵四,我担心赵四会告诉肖柱,肖柱会骂我,所以,我谁都没讲,把这件事闷在自己肚子里。”
“昨晚上,我不知道那个奸夫常青是你们调查组的人,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或者说是猜到的。”
“今天早上,肖柱匆匆来找我和赵四,说你们两个长官,开着金砖车出城了,我们要赶紧追赶上你们,打劫金砖。”
“在路上的时候,我问肖柱,调查组不是有五个人两辆轿车吗,怎么押送金砖的只有两个人,他说,另外三人等会才出发。”
“接着,我们就顺便谈起了调查组五个人的情况,肖柱说,你们调查组长是赵少秋,路先生是赵少秋的人,项先生是市警察的人,有一个叫汪昊的小伙子是市保安团的人,还有一个叫常青的人,是城防军的人。”
“我听到这里,忽然想到,昨晚那个奸夫就叫常青,而且营长也是城防军的人,营长和常青早就认识,是一个部门的。”
“这时候,我已经猜到,被营长杀害的那个常青,应该就是你们调查组的人,但我还是不敢告诉肖柱,担心他骂我。”
“今天这个买卖,要是我们成功打劫了金砖,常青被营长杀害的事,我还是不会说出来,但现在我们失败了,我落在你们手里了,我只能告诉你们,希望能用这个情报换命。”
“路先生,项先生,你们看在我把常青的事情告诉你们的份上,就饶了我的狗命吧!”
刀子哥皱皱眉头,问道:
“那个营长叫什么名字?”
马三摇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营长叫什么名字,以前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就是在昨晚,我听常青喊他‘海大哥’,我才知道他姓海。城防军一共有三个营长,你们一打听,肯定就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