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津城机场,他和唐暖宁发生关系那天。
自己招人暗算急匆匆躲避时,在机场大厅撞到了一个保洁。
当时一个婴儿的牛奶洒了一地,保洁正拿着拖把清理,退后时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
当时保洁吓的不轻,赶紧弯腰道歉。
自己着急离开,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保洁还追着他关心,询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忙叫医生?
那个保洁,就是任长山!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当时自己狼狈躲避,任长山看着他,一定很得意吧?
薄宴沉弹弹烟灰,用力抽了口烟,眼神透露着八分凶狠,两分不屑!
开始得意的人算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周生打完电话回来,看薄宴沉眼神不对,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沉哥?”
薄宴沉又弹弹烟灰,眯着眸子说,
“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
周生好奇,“什么事?”
薄宴沉没回答,反问,“周影在干什么?”
周生说:“上班啊,把夏甜甜和糖糖送到幼儿园后,他就来公司了,排查公司大楼的安保系统。”
薄宴沉拿起手机给周影打电话。
如果他正陪着糖糖和夏甜甜,就不打搅他了,但他在公司,就安排任务给他。
周影接通,“喂。”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薄宴沉问,“在公司?”
周影:“嗯。”
薄宴沉说:“你去盯着任长山,尽量别让他发现,如果发现了也没关系。”
周影什么都没问,‘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周生好奇,“沉哥,怎么突然让周影去盯着他了?”
薄宴沉说:“任长山是个人物,自然要安排一个能跟他的身份匹配的‘保镖’。”
既然敢来津城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那这辈子就留在津城吧。
生在津城,死也在津城。
别想走了!
……
下午,薄宴沉一直在公司开会,开到五点半。
大家都散了后,贺景城打来电话,“哪儿呢?”
薄宴沉:“公司。”
贺景城:“我去公司接你?”
薄宴沉:“嗯,来吧。”
挂断电话后,薄宴沉又跟周生聊了会儿工作,直到贺景城到公司楼下了,他才起身穿外套。
周生说:“今晚我有事儿,就不去陪风少了,你替我说一声。”
薄宴沉说:“不想去凑热闹就回家,勒叔那边你盯紧点。”
提到勒叔,周生发愁,
“沉哥,你说勒叔到底什么情况?他和任长山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
薄宴沉说:“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关于勒叔和任长山的事儿,他想了很多次了,没想明白过。
周生闹心,“你说他俩怎么就……”
薄宴沉打断他,
“想不明白就不想,答案早晚会浮出水面,不用现在钻牛角尖浪费自己的精力。”
周生:“……你现在的心态真好。”
薄宴沉得意,“我老婆引导的好。”
周生笑笑,随即又拧着眉问,
“沉哥,你相信勒叔是好人吗?”
薄宴沉低着头整理衣袖,
“我能肯定的是,勒叔的人品没问题,他跟任长山不是一路人。”
第8代病毒在他手里那么多年,他一直没擅自打开看过,甚至为了守护它,装疯卖傻多年,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曾经那些人也找到他头上过,他很清楚如果把东西交出去,自己肯定能得到一大笔钱,但是他却没那么做。
说明他骨子里是爱国又理智的。
这样的人,不可能跟任长山他们同流合污。
周生闻言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又长出一口气,
“我真担心你误会他。”
薄宴沉抿唇,
“有了媳妇儿变傻了,我是那种好坏不分的人?”
周生笑笑,“跟沉哥学的,有了媳妇儿就只惦记媳妇儿那点事了。”
薄宴沉抿唇笑笑,
“只惦记着媳妇儿是好事儿,爱老婆者一生顺遂。”
周生好奇,“沉哥,心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薄宴沉眯着眸子说,“一想到任长山会死在我手心里,我就得意。”
周生:“嗯?”
薄宴沉眯着眸子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贺景城就在楼下等着,看见他从大楼内走出来,推开车门下车,打开副驾车门,弯腰,
“小沉沉请上车。”
薄宴沉:“滚!”
贺景城撇嘴笑,“跟个凶婆娘似的。”
薄宴沉没理他,上了副驾,系安全带。
贺景城回到主驾,
“今晚小唐不在,我特意从我家祠堂偷了两瓶酒,咱们好好喝一场,好久没放纵了。”
薄宴沉说:“不喝。”
贺景城无语,“不能做扫兴的人啊!”
薄宴沉眯着眸子问,“南晚让你喝?”
贺景城说:“当然让啊,我媳妇儿疼我,从不让我扫兴。”
薄宴沉抿唇,“她怀孕了,你喝醉了让谁伺候你?”
贺景城说:“今晚我不回家,我去你那儿住。”
薄宴沉一愣,“住我那儿?”
贺景城扭头看着他,贱兮兮的笑,“咋地,不欢迎?”
薄宴沉说:“你家就在我家附近,你住我家?”
贺景城说:“不是要喝酒吗,我怕酒味刺激到南晚,万一再吐了更让她难受,她现在对气味很敏感,我可不想让她闻那怪味儿。”
薄宴沉:“她不能闻我能闻?”
贺景城说:“你当然能闻啊,你又没怀孕。”
薄宴沉抬手就是一巴掌,贺景城瞪眼,
“干啥啊,我正开车呢!不能动手动脚啊!”
薄宴沉说:“晚上想滚儿哪儿就滚哪儿去,我家不欢迎你,要是不想南晚受刺激,你就不喝!”
贺景城撇嘴,“我这还不是为了陪你啊,你还嫌弃我了。”
薄宴沉说:“我不需要你陪。”
贺景城:“……你这种人,就不配有兄弟。”
薄宴沉:“我有老婆孩子就够了。”
贺景城:“……”
手机突然响了,贺景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提醒,立马笑起来,
“老婆想我了。”
薄宴沉白了他一眼,没理人,扭头看向窗外。
着实有点羡慕。
唐暖宁在山里呢,不能随时随地联系,唉,想老婆。
贺景城美滋滋接电话,“喂,老婆。”
屏幕上映出贺星野帅帅的小脸,眼睛圆圆的,大大的,水汪汪的,声音稚嫩,
“我不是你老婆,我是你儿子。”
贺景城抿抿唇,“你怎么用你妈妈的手机打电话?”
贺星野说:“我的手表没电了。”
贺景城问,“找老爸有事儿?想爸爸了?”
贺景城摇头,“没有,我找宴沉爹爹,我想他了,妈妈说你们在一起。”
薄宴沉闻言,扭头过。
贺景城无语,“你就不想你亲爹吗?”
电话那端南晚凶人,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薄总跟你在一起吗,要是在,你让他接电话,小野找他呢。”
薄宴沉笑,贺景城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接电话!”
薄宴沉柔声,“小野,找我有事儿?”
小家伙立马兴奋道,“宴沉爹爹,我想你啦。”
薄宴沉脸上的笑容放大,“嗯,今天在学校乖不乖?”
贺星野立马说:
“乖,老师还送我一朵小贴花,宴沉爹爹你看。”
小家伙把小手凑到屏幕前,白皙的手背上印着一朵小红花。
薄宴沉笑笑,夸赞,“不错,很棒。”
贺星野立马高兴的说,“我还可以更棒呢。”
薄宴沉鼓励,“加油,再接再厉!”
贺星野连连点头,又问,
“宴沉爹爹,你是要跟爸爸一起去喝酒吗?”
薄宴沉说:“你风叔叔过生日,我们一起过去聚聚。”
贺星野说:“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噢,姐姐说喝酒伤身体,你要照顾好自己。”
薄宴沉心里暖暖的,“好,爹爹记住了。”
贺景城开着车,吹胡子瞪眼,这小马甲严重漏风!
薄宴沉眯着眸子笑,贺星野又说,
“但是如果你很想喝,那就喝吧,你不用担心喝醉了没人照顾你,宁妈妈和姐姐不在家,你还有我呢,我可以照顾你。”
薄宴沉扬起唇角笑笑,“好!”
贺景城翻白眼,
“贺星野小朋友,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你亲爹?”
贺星野说:“爸爸也少喝点。”
贺景城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小家伙立马又把话题扯到了薄宴沉身上,一句一个宴沉爹爹,一句一关心。
不是亲生,胜是亲生。
比人家小棉袄都贴心。
薄宴沉被哄的嘴角上扬,拿武器都压不住,贺景城又羡慕又无语。
人家的小马甲都是长大了才漏风,他的提前十几年就开始漏风了!
小家伙跟薄宴沉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车厢内很安静。
薄宴沉眯着眸子看着贺景城,
“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怎么不说了?”
贺景城翻了个白眼,
“没什么好说的,宝贝在家时可比这小子讨喜,我们宝贝仰着小脸喊干爹时,比蜜都甜!”
薄宴沉冷笑,贺景城说,
“你不用嘚瑟,咱俩一起掉水里,指不定宝贝救谁呢。”
薄宴沉:“肯定救我。”
贺景城冷呵,“得了吧!宝贝说过,我要是有危险了,她一定第一时间冲过去保护我!”
薄宴沉不屑,贺景城说:
“敢不敢打赌?”
薄宴沉眯着眸子问,“赌什么?”
贺景城说:“就赌我们一起掉水里了,宝贝救谁。”
薄宴沉说:“赌就赌,怎么赌?”
贺景城说:“等宝贝回来了,我们当面问她,她选谁,就算谁赢,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件事,输的人不能拒绝!怎么样?”
薄宴沉一脸轻嘲,“没问题!”
贺景城说:“别得意太早,等着接受惩罚吧。”
薄宴沉又冷笑,一副自己稳赢的表情。
两个奔四的大男人也不觉得无聊,针对宝贝到底最爱谁这个问题,聊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