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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十三章 改革

    “那产品的定价呢?”苏木又问,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了敲。

    “定高了没人买,定低了又亏本,两难啊!”***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我们也试过做一些便宜的小摆件,用的是普通的松木、椴木,可消费者不认账,

    说我们的手艺是好,但性价比太低,同样一个貔貅摆件,机器雕刻的才卖五十块,我们手工雕的要卖五百块,人家宁愿买便宜的,也不愿意多花钱买我们的。”

    苏木沉默了,他靠在工作台上,手指摩挲着一把生锈的刻刀,心里很清楚,这是传统手工艺面临的共同困境。

    机器雕刻的产品,成本低,产量高,价格便宜,能满足大多数消费者的日常需求,而手工雕刻的产品,耗时耗力。

    一个简单的摆件都要雕上十天半个月,成本高,价格自然也高,很难被追求性价比的大众市场接受。

    想要破局,就必须找到一条差异化的道路,一条能让手工木雕的价值被看见、被认可的道路。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木像是上紧了发条的时钟,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天刚蒙蒙亮,凌晨五点多,外面的天还黑着,雪还在下,他就顶着刺骨的寒风来到厂里,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脸颊被冻得通红。

    他先是和老师傅们一一沟通,从最年长的王师傅,到手艺最巧的张师傅,再到沉默寡言的吴师傅,他都坐在他们的工作台前,泡上一杯热茶,听他们讲木雕的门道,了解他们各自擅长的技艺。

    王师傅擅长雕人物,张师傅擅长雕花鸟,吴师傅则擅长镂空雕刻。他还认真倾听他们对厂子的看法和建议,王师傅说“厂子不能丢了老手艺”。

    张师傅说“得让年轻人知道咱木雕的好”,吴师傅则只是抽着旱烟,一言不发。

    和老师傅们聊完,苏木又泡在工作室里,研究那些老旧的木雕作品。

    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尊民国时期的木雕观音像,仔细观察它的刀法、造型、纹理,分析它们的工艺特点和艺术价值。

    他还翻出厂里的老图纸,那些用毛笔画的图纸,线条流畅,细节精致,记录着老祖宗传下来的雕刻技法。

    下午则带着***跑遍了哈尔滨的各大古玩市场、文创街区、旅游景区,调研市场需求,了解消费者的喜好。

    在古玩市场,他看到有人愿意花高价买手工木雕的老物件;在文创街区,他发现年轻人喜欢有创意、有故事的文创产品。

    在旅游景区,他注意到游客们热衷于购买具有地方特色的纪念品。

    每到一处,他都拿出笔记本,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

    晚上回到宿舍,他还得对着电脑,整理白天收集到的资料,撰写转型方案,常常忙到深夜。

    宿舍是厂里腾出来的一间小屋子,在厂房的二楼,狭**仄,只有七八平米,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和一张破旧的书桌,墙角堆着几个纸箱,暖气也不太足。

    暖气片摸上去只有一点温热,晚上冷得让人睡不着觉。

    苏木裹着厚厚的棉被,身上还盖着一件军大衣,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被冻得冰凉,他的手指冻得僵硬,就放在嘴边哈几口热气,然后继续敲。

    屏幕上的文档越来越长,从市场分析到产品定位,从营销策略到品牌建设,从人才培养到资金筹集,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他的心血。

    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的雪还在飘,寒风呼啸着掠过窗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苏木总会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徐佳莹的头像,那是一张她在海边拍的照片,笑容灿烂。

    他犹豫很久,终究还是没有拨通那个电话。

    徐佳莹还在生气,生气他一声不吭就跑到哈尔滨来,生气他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而他现在,也确实没有精力去哄她,厂子的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连自己的情绪都顾不上,更别说顾及她的感受了。

    这天晚上,他刚写完方案的初稿,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准备上床睡觉。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徐佳莹发来的信息,只有四个字:注意保暖。

    苏木的心猛地一暖,像是有一股暖流,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驱散了深夜的寒意。

    他看着那四个字,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摩挲着,眼眶有些发热。

    他犹豫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删了又敲,最后才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对话框里再也没有新的消息弹出,苏木看着那个灰色的头像,心里有些发酸。

    徐佳莹是关心他的,只是那份关心,被一层冰冷的隔阂包裹着,让他触碰不到。

    都老夫老妻了,两个人却还是像热恋期。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厂子的转型方案,一会儿是徐佳莹的笑容,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接下来的几天,徐佳莹偶尔会发来一条信息,大多是“记得吃药”“别熬太晚”“多穿点衣服”之类的话,简短而克制,没有多余的问候,也没有质问。

    苏木的回复也同样简洁,“知道了”“放心”“会的”,寥寥数语,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两人之间,隔着冰冷的屏幕,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更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那份曾经的默契和温情,似乎在这场冰冷的争执中,慢慢变得淡薄了。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地穿透了云层,洒在积雪覆盖的厂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苏木正在工作室里研究一尊清代的木雕屏风,这尊屏风是厂里的镇厂之宝,上面雕着“松鹤延年”的图案,刀法精湛,栩栩如生。

    他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屏风上的镂空部分,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突然听到厂房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细碎的雕刻声,“笃笃笃”,声音不大,却很有节奏,在安静的厂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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