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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一副矫情楹联,两字“杀顶”豪气

    琉璃车辇行进血神岛,血神岛上飘荡的浓烈血雾自动避开,向两侧滚走,让出了一条通往岛内的通道。

    随行开道护卫的千余阿修罗战士停驻,他们没资格进入冥河道场。

    穿过血雾,豁然开朗,另有一番天地。

    血海污浊腥臭,一路见闻,都是戾煞杀怨,不愧是天地最污秽之地。

    没想到这血海之主的道场内外竟是天翻地覆的不同。

    血神岛内,潋潋水河,翠峰如簇,霁色茏葱,仙家大树,仙花异草处处是,丛丛多,霞光熠熠,瑞气连绵。还有一轮似真假日高悬空中,一派洞天福地好气象。

    若是外人知道冥河道场竟是一处仙家洞天,估计会惊掉下巴。

    琉璃车辇在山水之间御风而行,逢山遇水,各山各秀,各有风光,去往岛上那座最大的山。

    此山巍峨恢弘,云雾升腾环绕,如天上仙山。

    李景源看的明白,那不是雾气,而是浓郁成雾的山水气数。

    此山有一座上山台阶,台阶上如溪水流淌无声,流水极为清澈,整条台阶就像铺了一层仙师织造的青色地衣,在日光照耀下,影影绰绰,熠熠生辉,有飞升之象。

    那溪水也不是他物,同样是山水气数。

    琉璃车辇沿着台阶上空一路飞上山巅落定。

    “圣人大帝,到了,请落辇。”

    李景源一飞而出,轻轻落地。

    “圣人大帝稍后,主人马上就到。”

    辇车上一众阿修罗女行礼作揖后,驾驭辇车离去。

    山巅有座老宅子,宅子清雅,如山野仙人卧榻处。门前有二古松,各有凌霄花络其上。

    山风清软,翠飐红轻,花大如碗,离了枝头也不分家,徐徐而落,散乱栀黄萼,也有一条龙甲飐清虚。

    老宅子一侧,有一座古朴凉亭,凉亭老气横秋,但撑梁架顶的都是价值连城的仙木梁柱。

    凉亭抱柱联,有一副楹联。

    日月笼中鸟,乾坤水上萍。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反者道之动,道者反之动。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

    自这一副楹联便可看出冥河心境。

    前一联是说天地苍生犹如水草又如飘萍一般起伏不定,生死道途皆是大道所定命数,由不得自己做主。暗指的应当是他当年创生阿修罗族,立杀教发宏愿的狼狈结局。

    后一联更多了几分凄凉愤慨之意,世间公认修道一事,是逆天而行,真人如貔貅吞气不还,仙师搬山倒海,寿数超然,哪一样不是在逆天,更何谈圣人提挈日月,长生不朽,与天地同寿等等,更是一种天地间最大的“大逆不道”?

    结果那拨人,反而成为了人上人。同样是逆天而行,为何大道对那拨人青眼相加,对自己却视之如糟糠毒瘤。

    “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仿佛是在说大道在刻意针对他,李景源可想见当时冥河写下这八字时的悲愤凄凉。

    抱柱联楹联写的是不甘悲愤,多少有些矫情,那凉亭匾额“杀顶”二字可就耐人寻味了。

    “杀顶”笔锋犀利,似乎不是用笔写的,而是用冥河的那两口杀人剑做笔,以冥河大道意味泼墨写下。杀意纵横,杀心坚定,七境以下修士看着二字一眼便会被道心崩碎,一身道行、生机片刻间就会被其上杀意磨削殆尽。

    这“杀顶”寓意应当是天地之间,阴阳两界,此地已是杀道之巅。

    李景源只是多看了两眼,“杀顶”血光大放,道意更重,杀意更烈,立马就是一阵神魂飘摇,眼前山河变幻,自己置身于一处血海中,血海翻腾,如同置身于熔炉烹煮炼,灼体烧魂,那种惊人的灼烧感如此真实。仰头望去,四周皆是双足就已高如山岳的血色巨魔,手持血刃,劈砍在身,自己却被血海烹煮,无法动弹,刀刀不落空,魂魄就像被牵扯而出、拖拽而走,一阵阵如潮水般拍打道心的剐心刮骨之痛,袭涌全身。

    丹田帝王法相口吐‘退’字,口含天宪,金口玉言。血海魔影刹那崩碎,李景源回归真实,轻吐出一口浊气:“好重的杀意。”

    耳畔响起一声呵呵轻笑,嗓音温醇:“吾这一辈子的杀意都在上面了,能不重吗?”

    李景源转头看去,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头戴血色莲花冠,外罩一袭布满云水气的紫纱仙袍的野趣老仙,道风缥缈,所站之处,宝光流溢,是一份毋庸置疑的仙人气象。

    野趣老仙伸手指了指匾额“杀顶”,轻声道:“可惜你不走杀道,不然多看一会儿,多经历一会儿,会有不错的收获。”

    李景源挑眉,问道:“你是冥河道友?”

    野趣老仙笑了笑,径直走向凉亭,随便坐下,指了指用一整块晶玉石打造的石凳,请李景源落座,笑道:“吾不像吗?”

    李景源不客气的坐到对面,平静道:“血海冥河,血海之主,杀教教祖,红眸血衣,天地大凶,一身杀道冠绝天地。虽说常有“山人不可貌相”之说,但冥河道友此番扮相,哪是一句“山人不可貌相“就可以解释的,眼看着分明就是个得道成仙的老神仙嘛。”

    李景源指了指冥河头顶的血色莲花冠,打趣道:“你将这顶莲花冠换做玉白色,走到哪,人们都会说上一句道脉法统纯正的山上老神仙。”

    冥河一笑置之,脾气好的很。

    李景源凉亭外,此山最高,可揽观整座血神岛的仙家气象,平静的说了一句:“这座仙家岛屿可比阳间那些上三境大仙人的洞天品轶高出不少,冥河道友费尽心思吧。”

    冥河笑道:“确实费了不少心思,阴间不如阳间,光是收集山水气数就用了几万年时光。不过吾的时间太多了,十万年只是睡一觉的功夫,不值一提。”

    李景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感叹道:“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冥河道友与天地同寿,长生不朽,时间不过其他人计量单位而已,与你无用。你重走一条仙路,或许也能走得通。”

    冥河哈哈一笑,道:“吾十万年修道仙法,十万年浩然正气,便是吾最讨厌的佛门贼秃,亦是咬牙切齿学十万年佛门经典。”

    冥河身上流光溢彩,依次走出三尊宝相庄严的金身法相,一尊莲花冠黄紫贵衣裳,一尊高冠宽袍君子青衫,一尊锦镧袈裟菩萨衣。

    这三尊象征儒释道三家的金身法相皆修炼到了中三境巅峰。

    冥河话还没说完,语气平静,继续道:“五万年兵家剑气,五万年武夫拳意,五万年魔道杀生,五万年星辰变化……”

    一尊尊不同路但皆底蕴雄厚的金身法相自体内走出,片刻间便站满了整座凉亭。

    大道三千,旁门八百,他学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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