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一道混合着毁灭与混沌气息的黑色光柱，绕过了守墓人庞大的身躯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精准地射向了阿瑞斯的旗舰，阿瑞斯甚至没有移动那道足以融化星辰的黑色光柱在他旗舰的金色神力护盾上炸开仅仅是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
但他感觉到的不是庆幸而是前所未有的羞辱一群他眼中的臭虫竟然敢在他与一头太古遗种对峙的时刻对他发动攻击这已经不是挑衅这是在撕扯他身为战神的脸面。
“很好。”
阿瑞斯的声音通过神力广播，在整片混乱的星域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即将爆发的怒火。
“你们成功地让我把注意力从这头大怪物身上，转移到了你们这群渣滓身上。”
他话音未落，那只由星辰残骸组成的巨手已经遮蔽了所有的光芒，带着法则崩坏的恐怖威压，向着两个舰队同时拍了下来。
守墓人没有智慧，只有本能。
在它的感知中，能量反应最剧烈的阿瑞斯舰队，和刚刚发射了那道黑色光柱的叶红鱼舰队，都是必须清除的入侵者。
“开火。”
叶红鱼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目标不是那只大手，是阿瑞斯。”
她麾下的囚犯军团毫不犹豫地执行了这道看似自杀的命令，上百道威力稍逊但同样充满了混沌气息的光束，再一次集火阿瑞斯的旗舰。
“疯子。”
阿瑞斯的副官发出了绝望的怒吼。
这些囚犯根本不在乎头顶上那只足以碾碎一切的巨手，他们只想在临死前，也要从神庭的舰队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第四至第七舰队，迎击那只手。”
阿瑞斯终于下达了命令，但他猩红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定了叶红鱼的“利维坦”号。
“第一到第三突击队，给我把那艘领头的垃圾船，连同里面的船长，一起撕成原子。”
神庭的舰队展现出了恐怖的战争效率，一半的战舰瞬间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无数金色的神力光矛逆流而上，轰击在那只落下的巨手之上，爆发出连串的能量风暴，暂时延缓了它的下落。
而另一半战舰，则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组成锋利的攻击阵型，扑向了叶红鱼的舰队。
“就是现在。”
叶红鱼看着个人终端上那张由萧逸枫提供的星图，在阿瑞斯舰队与守墓人交火的瞬间，一个转瞬即逝的绿色安全点亮了起来。
“全体都有，曲速引擎百分之一百二十功率启动，坐标，正前方。”
她的舰队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在两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碰撞的夹缝中，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擦着法则风暴的边缘，猛地向前窜了出去。
阿瑞斯的突击舰队扑了个空，甚至有几艘战舰因为冲得太快，一头撞进了守墓人手掌与神力光矛对轰的核心爆炸区，瞬间化为了宇宙的尘埃。
“他们逃进了风暴之眼。”副官的声音充满了惊骇。
叶红鱼的舰队每一次都在最危险的法则乱流爆发前零点一秒精准地找到那唯一的生路。
“看到了吗，雷诺。”
“这才是战争的艺术。”
雷诺看着屏幕中那混乱的战场由衷地说道：“主人，您不仅预判了战场的法则变化甚至连阿瑞斯的傲慢和守墓人的本能都计算在内。”
“叶红鱼对阿瑞斯的两次攻击，看似疯狂实则是必须的。”
“第一次攻击是为了激怒阿瑞斯让他把仇恨的优先级，从守墓人转移到叶红鱼身上。”
“第二次攻击是为了在守墓人的感知中，将叶红鱼舰队的威胁度，提升到和阿瑞斯舰队同等的高度从而逼迫守墓人同时攻击两个目标。”
“只有这样，才能在两股最强大的力量之间创造出一条可以被利用的缝隙。”
“阿瑞斯和那个守墓人，从一开始就都只是为叶红鱼打开通往混沌原核大门的工具而已。”
萧逸枫说着关闭了万界之墟的画面。
这场闹剧的结果已经注定他没有兴趣再看下去。
他调出了废弃矿区的监控画面那里的血腥味仿佛能穿透屏幕。
“测试的怎么样了。”
林紫瑶的通讯立刻接了进来但如果仔细听能发现一丝极力压抑的疲惫。
“主人测试已经进入第三十个小时，幸存者还剩下十三个。”
“比预想的要少。”
萧逸枫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是的，机械污染体的数量超出了最初的探测数据，而且实验体之间也开始出现了自相残杀的现象。”林紫瑶的汇报很简洁。
“在极端的生存压力下她们开始吞噬同类的尸体，来补充能量和修复损伤。”
“很好，这说明她们的野兽本能正在被彻底激发。”萧逸枫对此似乎很满意。
“你之前提到的那个零号呢。”
“她还活着。”林紫瑶将画面切换到了零号的身上。
那个黑发少女身上的伤口最多但她的眼神却也最亮她不再是单纯地躲避和猎杀她开始利用地形，利用机械体的残骸制造陷阱她甚至将剩下的十二个幸存者聚集了起来。
她用最原始的肢体语言为她们分配任务，组织起了一套简单却高效的防御和轮换捕猎的阵型。
“她在进化，主人。”
“她正在从一个单纯的杀戮工具向一个指挥官转变。”
“有点意思。”
萧逸枫看着画面中那个冷静地用手势指挥着同伴。
“既然她这么喜欢当领袖那就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传我的命令。”
“结束测试。”林紫瑶愣了一下。
“但是主人机械污染体的最后一波攻击潮马上就要……”
“我说结束测试。”萧逸枫重复道。
“让剩下的十三个实验体进行一场最后的厮杀。”
“告诉她们最终活下来的那一个，将成为她们所有人的指挥官而剩下的都将成为她最忠诚的部下。”林紫瑶的心脏瞬间沉入了谷底她明白了萧逸枫的意思这不是恩赐这是最恶毒的考验，他要让那个刚刚展现出领袖才能的零号亲手杀死所有追随她的同伴：“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