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没想到余令会对他的命根子下手。
若在京城,魏忠贤有手段让自己的侄儿远离余令这个疯子。
可若是去了归化城……
魏忠贤只能乖乖的祈祷神佛保佑余令,保佑余令每次都胜。
那是关外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随便一个意外都能死人。
他可不希望他的香火没了!
魏忠贤比那些没有子嗣的人更在乎子嗣。
因为别人可以娶,可以试着努力,他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造不出来。
他这么拼的一半原因是因为他想成为人上人。
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他现在有了新的追求。
他希望侄儿成为高官,成为国公,然后像张家那样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侄儿就是他愿望的承载。
可魏忠贤不知道小老虎对余令来说代表着什么。
为了让余令今后对自己的侄儿好一点,教礼法的嬷嬷都是他亲自去挑选的。
专门挑的那种老道的,有经验的。
为了让余令感受他的真诚……
宫里用来子嗣传承的催情秘药他都搞到手了。
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余令投桃报李,可不敢让自己的侄儿上战场。
一群老嬷嬷朝着余家走去。
这一幕自然瞒不住人,待懂行的人知道这些嬷嬷是礼教嬷嬷后,京城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说书人开始写新的故事。
一个英勇善战的大将军……
这个大将军非常猛,周边的敌人非常的害怕他,靠着杀敌,这个大将军成了重臣,风光无限。
人无近虑,必有远忧!
“听说啊,这位宋国的佘将军在征战杀敌受过伤,那方面好像不行了,曹皇后是国母,他立马就派人去看了……”
“这位佘将军几个孩子?”
“两个,一小姐,一公子!”
“嘶~~~”
听故事的人忍不住替这个佘将军心疼,一个重臣,家里一个男娃娃,这的确惨。
眼前说书的这个老头都有七个儿子呢!
嬷嬷是早上进余家的。
故事在晚间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本来就是一个故事,谁料大家都猜这人是谁,这一猜自然就猜到余令身上了。
年轻,将军,重臣,两个孩子……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人就是余令。
想想也是,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夫人,两个孩子呢?
肯定是那方面有问题。
余令知道了这个故事后笑都笑不出来。
身为男人,他又何尝不想三妻四妾,可问题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老爹偷偷的说了几个,一问年纪余后余令扭头就跑。
自己余令就是在想,再好色,也不可能娶“十四五”岁的孩子。
余令喜欢的是珠圆玉润的人。
可是二十出头的,珠圆玉润的,还没嫁人的根本就寻不到。
二十多,有了孩子,都敢自称自己为老妇了。
就算有二十出头还没嫁人的,媒人也不敢往余家去说。
因为这个年纪还没嫁人的十有八九有问题!
哪怕进余家为妾都不行。
社会风气如此,再加上余令一直在军中忙碌,合适的女子没机会出现,有机会出现的都嫁人了!
“好了,造孽了吧,你活该!”
望着老爹气鼓鼓地离开,余令赶紧道:
“爹,没有感情基础是不行的,儿子不是不找,是找一个有感情的!”
“你过来来来来来来看我不打你!”
“我看你是找死,头我给你揪下来!”
余令拔腿就跑,这个家能气余令的只有肖五和闷闷,能打余令的只有老爹。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先前恨余令恨的牙痒痒的人现在喜滋滋的。
京城的这故事有趣,还刺激。
茹慈现在非常生气。
她胸口的那股气还没法撒,去找说书人论这个事吧不合适!
去解释不是传言那样的吧,这就是不打自招。
反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
余令倒没那么在乎,余令现在只在乎嬷嬷怎么教导肖五来完成他人生的大事。
如今肖五已经洁面完毕了!
干净多了,脸也显得更大了!
接下来是洗澡,余令怕肖五把这些嬷嬷打死,只能拉着吴秀忠陪着。
可怜吴秀忠也怕,盔甲都穿上了!
另一边,大金和小银也在被收拾着。
这两人很听话,先前不会说话的她们现在已经能说好多话了。
在这个家里,有了闷闷这个碎嘴子……
家里的狗都恨不得讲几句。
自从大金和小银到了山西后两人就一直跟着闷闷。
闷闷教她们和面,缝补衣裳,花钱买东西算账等。
自然也会教她们说话!
这两位心智没问题,就是以前活的太惨。
两人跟了肖五之后焕然新生了,跟了闷闷才学会了当人的滋味。
如今的大金和小银花钱贼凶!
只要是家里没有的,或者说是五爷没有的,两位都会想法子买。
前些日子去城外玩,两位竟然要买人家的大水牛!
她们说把牛角割下来做号角绝对吹的响!
她们其实什么都懂,知道五爷是她们的男人。
可她们又不懂,不懂五爷为什么不碰她们,不跟她们睡觉。
她们也想要个孩子。
对草原长大的她们而言……
只有生出一个雄鹰一样的男子汉,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才能安安稳稳的过如今的日子。
两人是再也不想回去挨饿了。
如今两人已经知道五爷准备要孩子了。
两位没多想,只觉得这是仪式。
一念至此,二位不由得就重视了起来,嬷嬷怎么说,两位就怎么配合,格外的虔诚。
对待肖五这样的男人得下药。
吴秀忠端着药碗手都在抖,肖五要是知道这药是自己喂他喝的,他要是醒悟了过来不得打死自己啊!
“王不二你发誓!”
“发什么誓!”
“不要告诉赵不器,老修,大牙,王辅臣,小肥,如意等,甚至不能告诉你的媳妇肉肉,你发誓……”
“我发誓!”
肖五喝了茶,嬷嬷开始赶人了,其余人开始散去。
余令也跟着走了,剩下的交给人嬷嬷,人家是专业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不得不说这些人厉害。
她们到了余家先布景,把肖五的屋舍安排的很有氛围感,然后开始拿出春宫图让肖五看,一边看一边讲!
“这个我看到过,小忠就是……”
听墙根的吴秀忠拔出刀想冲进去,王不二一把拽住,赶紧道:
“你狗日的疯了,你知道请一个这样的嬷嬷要花多少钱么?”
“这个我也见过,不二就是……”
现在是王不二准备拔刀了,吴秀忠一把拉住,学着王不二刚才说话的口气,细声细气的安慰着!
“你鸹貔得是疯咧~~~”
药效发作,肖五觉得自己着火了,可神志却是清楚的。
随着时间慢慢走,肖五看着大金的眼色有点不对劲!
嬷嬷大喜,早间来拜见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把喜钱准备好了。
整整的一大盘官银!
其实不是余令大方,而是余令怕死人。
如今京城认字的越来越多了,书籍也多了,自己这手艺已经不是秘密了!
因为,青楼也有教这么一行的。
不像以前,唐朝的那个是薛万彻不会房事,皇帝特意把驸马喊到宫里来教
所以,余家能给这么多钱,那说什么也得把这个事办好。
干这一行就跟教小牛犊耕地一样,教牛这件事叫“牯牛教牲”!
自己等人干的就是传承的大事。
屋子外的王不二和吴秀忠竖着耳朵认真的偷听着。
两人不是肖五,没耐心,听了一会儿就跑了。
吴墨阳知道了街头的传言,贴心的带着补药上门了。
见余令眼神不善,赶紧道:
“哥,京城的你看不上,不行咱们去扬州吧!”
余令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喃喃道:
“别没个正行,在我离开后记得看好陛下!”
“你也觉得先帝吃的那红丸不对劲是吧!”
余令忍不住道:“屁话,我觉得更不对劲的是一把观音土就能治拉肚子,为什么要让先帝拉那么狠!”
吴墨阳发觉余令似乎意有所指,忍不住道:“你不信御医?”
“我不是不信他们,而是中医的门道太深了,深到无法判断药是好还是坏!”
吴墨阳把椅子往余令身边挪了挪,低声道:
“先帝驾崩那日陈默高在,不怪某一个人,而是整个流程就不对,无论是救治,还是献药!”
“所以我才害怕!”
吴墨阳懂了,可越是懂也就越无力,因为根本就改变不了。
除非全部打烂,全部替换,光是提拔几个人,贬斥几个人没用。
“小心魏忠贤,不要得罪他,也不要听他的使唤,也顺便告诉光头!”
吴墨阳点了点头,虽然余令的话说的云里雾里,可他相信余令。
因为在很久之前他就听苏怀瑾说过。
他说,在令哥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在找魏忠贤。
两人喝了一壶茶,准备喝第二壶的时候吴秀忠慌忙跑来!
“哥,妥了!”
“没死人吧!”
“没死!”
余令冲了出去,肖五也忙完了,因为药效没散,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如何?”
“回大人的话,这事妥了,阴阳和合了!”
余令挥挥手,王不二端着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了过来,余令拱手道:
“嬷嬷,辛苦了!”
吴秀忠打量着肖五,然后拍了拍肖五的肩膀:“是个男人!”
王不二也跑了过来,忍不住道:
“五爷,什么感觉?”
肖五费劲的抬起头,似乎回味了一番,喃喃道: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