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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承天四年!新法落地生根!

    承天三年的最后一场冬雪消融殆尽时,江南的柳梢便抽出了嫩黄的新芽。

    两年时间弹指而过,马上就要到承天四年了。

    这七百多个日夜,朱高炽始终坐镇扬州府衙,以大将军王的身份总督江北军政,一双眼睛牢牢盯着江南新政的每一步推行。

    卓敬、暴昭、铁铉、练子宁四人各司其职,殚精竭虑,硬是将一条鞭法的根须,深深扎进了江南的沃土之中。

    曾几何时,这片土地上满是流离失所的农户、横征暴敛的胥吏、巧取豪夺的士绅。

    如今再踏上江南的阡陌,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苏州府周庄的田埂上,已是人声鼎沸。老农周老汉扛着锄头,领着三个儿子往自家田里走。

    脚下的土路被踩得平整坚实,那是去年秋后,官府组织百姓一同修葺的官道支线,直通村口的集市。

    “爹,今年咱这二十亩水田,估摸能打多少稻子?”小儿子周满喜滋滋地问,手里还攥着那张红彤彤的田契。

    这田契,是两年前卓敬亲手交到周老汉手里的,如今被他用桐油浸了三遍,缝在贴身的衣襟里,比性命还金贵。

    周老汉停下脚步,望着自家田里泛着水光的秧苗,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少说也有三十石!按一条鞭法的规矩,缴完赋税,剩下的全是咱自己的。到时候,卖了余粮,给你二哥娶媳妇,再给你置办一身新衣裳,送你去镇上的学堂念书!”

    这话惹得三个儿子一阵欢呼。

    放在两年前,周老汉连想都不敢想这样的日子。

    那时,他家的三亩薄田被士绅巧取豪夺,一家人只能靠给地主扛活度日,一年到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这是江南士绅惯用的手段。

    只要是被他们看上的良田沃土,就会想方设法地逼迫自耕农。

    或是趁着青黄不接的荒年,放出利滚利的阎王债,待农户还不上银子,便堂而皇之地拿田地抵账;或是勾结县衙的胥吏,借着清丈田亩的由头,故意篡改地界,把农户的好田划进自家的地契;更有甚者,直接带着家丁强占,谁敢反抗,便扣上“忤逆”的罪名,扔进县衙的大牢里吃牢饭。

    周老汉的那三亩地,就是被邻村的沈姓士绅用阎王债逼走的。

    那年恰逢涝灾,稻谷歉收,家里揭不开锅,他咬牙借了一斗米,不过半年光景,利滚利竟变成了十石粮。

    沈家家丁踹开他家的门时,周老汉的婆娘抱着门框哭到晕厥,他跪在地上磕破了头,也没能保住那片传了三代的薄田。

    失去田地的农户,要么背井离乡逃荒,要么只能卖身给士绅做佃户,收成的七成要上缴地主,剩下的三成,连养活一家人都难。

    而那些士绅却坐在高堂之上,摇着折扇,看着万亩良田笑谈风月,全然不顾脚下百姓的血泪。

    如今,不仅失田复得,官府还按人口加授了十七亩,加上新政推行后,赋税只按田亩征银,再无苛捐杂税盘剥,日子像是揣了个暖烘烘的炭火盆,一天比一天旺。

    周老汉攥着那张浸过桐油的田契,日日都要摸上几遍,生怕这从天而降的福气转眼就没了。

    二十亩水田,春种稻夏种麦,秋冬还能在田埂边种些油菜、蚕豆,官府发的新农具趁手得很,犁地比往日快了大半,收成更是翻了几番。

    最让他舒心的是赋税,一条鞭法算得明明白白,按田亩缴银,再无胥吏上门巧立名目搜刮,往年要缴的人头税、车马捐、河工费,全成了过往云烟。

    缴完赋税,仓里还能囤下二十多石粮食,再也不用为吃穿发愁。

    他给大儿子娶了媳妇,添了胖小子;二儿子送去镇上的学堂,识了不少字;小儿子跟着他下地,也能扛得动半袋稻子了。

    家里的土坯房翻修成了青砖瓦房,窗棂上糊了新纸,灶台旁垒着满满的柴火,锅里常年飘着米香。

    逢年过节,还能割上二斤肉,打一壶米酒,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吃得满嘴流油,笑得眉眼弯弯。

    夜里躺在床上,周老汉摸着炕头的粮袋,心里暖融融的,总忍不住念叨:“多亏了大将军王,多亏了新政啊!”

    田埂的另一头,几个农户正围着一个挎着药箱的郎中问诊。

    那是官府派来的惠民医官,每月都会到各村巡诊,诊治小病分文不取,只收些许药材成本。

    “张郎中,俺家那口子这几日总咳嗽,你给瞧瞧?”一个农妇抱着孩子走上前,脸上不见半分愁苦。

    搁在从前,农户家人生病,只能硬扛,哪敢请郎中?如今新政之下,官府设了惠民药局,平价售卖药材,寻常百姓也能看得起病了。

    太阳渐渐爬上山头,薄雾散去,集市的喧闹声隐隐传来。

    周老汉领着儿子们往田里去,远远瞧见卓敬带着几个吏员,正蹲在田埂上,和几个农户说着什么。

    卓敬比两年前黑了些,也瘦了些,鬓角添了几缕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他手里拿着一册田亩清册,正细细询问今年的春耕准备。

    农户们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卓大人,今年的稻种比去年还好,官府发的新农具也好用!”

    “是啊是啊,按亩征银就是公道,俺们今年肯定能有个好收成!”

    卓敬笑着点头,将农户们的话一一记下。

    两年间,他走遍了江南的村村寨寨,清丈田亩逾万顷,发放田契数万张,从未出过半点差错。

    白日里,他踩着泥泞的田埂,扛着朝廷钦定的步弓,领着吏员一寸一寸丈量地界,遇着地界模糊的,便蹲在田头和村里的老丈们刨根问底,从祖辈传下的界碑,到田埂边的老槐树,都要一一核对清楚;夜幕降临时,他便在驿馆的油灯下伏案疾书,将白日里丈量的数据一笔一划誊抄在册,生怕漏了一户人家的田亩,错了一处地界的标记。

    遇着有人塞银子、托关系想徇私舞弊,他便将令牌往桌上一拍,厉声喝退,半点情面也不讲;碰着农户因地界起了争执,他便耐着性子调解,掰开揉碎讲新政的规矩,直说到双方都心服口服。

    那些曾经被士绅霸占的土地,如今都回到了百姓手中,长出了金灿灿的稻穗,也长出了百姓的希望。

    春日里,水田中插满了绿油油的秧苗,农户们弯腰劳作时,脸上挂着笑;秋收时节,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稻秆,晒谷场上堆满了金黄的稻谷,打谷机的轰鸣声里,满是丰收的喜悦。

    曾经流离失所的农户,如今都有了自己的田产,盖起了青砖瓦房,添置了新的农具;曾经忍饥挨饿的孩童,如今能吃上饱饭,甚至能去镇上的学堂识文断字。

    田埂上,农户们见了卓敬,总要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请,端上刚蒸好的新米饭,捧出珍藏的米酒,嘴里念叨着:“卓大人,您可是咱百姓的再生父母啊!”

    这新法带给百姓子民的,不仅仅只是希望,而是肉眼可见的富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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