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你留在基地，继续监控空间异常，特别是大西洋和地中海方向，我怀疑那个亚特兰蒂斯门徒的老巢就在附近海域。”
“你呢？”卡尔文立刻问阿斗。
“我回一趟龙国。”姬凌微微咂舌道：“应龙提到我们文明和水的关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归墟的传说……在龙国的典籍里记载更多。”
“姚总司令和南宫局长那边，或许掌握着更多我们不知道的，关于隐世传承的线索，而且，我也该正式回去汇报一下情况了。”
尤其是，面对南宫忠鉴局长。
虽然斯威特斯基转达了老人生死有命的话，但姬凌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走？”卡尔文立刻问道。
“现在。”姬凌看了一眼时间，立刻说道：“怀特局长借的车还没还，我直接开车去机场，赶最近一班航班。”
“这么急？”卡尔文惊愕的看着姬凌问道。
“已经等了太久了。”姬凌拿起外套，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多耽搁一秒都是煎熬。
从南宫灵月失踪那天起，每一刻的等待都像是在消耗他所剩不多的存在。
“行，这边有我。”卡尔文不再多问，立刻说道：“保持联系，一有消息，哪怕是捕风捉影的消息，我马上叫你。”
两人用力握了握手，无需更多言语。
姬凌转身离开指挥室，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但卡尔文能看出那肩膀扛着的，远超战争责任的重压。
窗外，夜色浓重。
旅游区的霓虹无法照亮深海的黑暗，也无法温暖一颗悬在冰冷海水之上的心。
但在人类未知的维度，在归墟法则笼罩的秘境，那个让姬凌魂牵梦萦的身影，正缓缓睁开双眼，开始打量一个全然陌生的死后世界。
……
亚尔夫海姆，精灵王国的海岸。
南宫灵月在向导瑟兰的陪同下，赤足走在细软温润的白沙上。
这里的海水呈现出一种梦幻的蓝绿色，清澈见底，能看到色彩斑斓的鱼儿在珊瑚间嬉戏。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和海水微咸的气息，光线柔和得像是铺上了一层网红滤镜。
“这里真的很美。”南宫灵月由衷的感叹着。
尽管，南宫灵月的心中，仍记挂着外面的世界和生死未卜的战友，和自己的男朋友姬凌，但此地的宁静，越确实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舒缓。
“亚尔夫海姆是生命的庇护所，自然之力的具现。”瑟兰自豪地介绍道：“我们与海洋，森林和谐共处，从不索取过多，也从不制造混乱。”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海平面附近，光线突然扭曲了一下。
起初南宫灵月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紧接着，那片海域的上空，云层开始不自然地旋转，形成一个漏斗状的涡流。
海面沸腾般涌动，一个深紫色的，边缘闪烁着不祥光芒的漩涡，正在缓缓成型。
那个形态，那个颜色……南宫灵月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什么？”瑟兰也注意到了异常，停下脚步，淡蓝色的眼眸中充满疑惑，自语般的问道：“海流异常？自然风暴的预兆？”
“不……”南宫灵月的声音干涩，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绷，低声说道：“那不是自然现象。”
南宫灵月的目光死死锁定那个漩涡。
这个漩涡的规模，比她在现实世界见过的要小很多，直径大约只有几十米，但它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空洞，仿佛要吞噬一切存在感的能量波动，她绝不会认错。
这是虚空能量。
这是，虚空入侵的迹象！
这是一个，虚空漩涡！
虽然极其微弱，虽然形态似乎不太稳定，但那确实是虚空的味道。
“快通知长老们！”南宫灵月焦急的说道：“那不是你们能处理的东西！离它远点！”
瑟兰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但精灵良好的素养让他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
随后，瑟兰立刻举起右手，手腕上一个由藤蔓编织的手环，亮起翠绿的光芒。
一道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出去，那是精灵之间用于紧急传讯的自然魔法。
几乎在讯号发出的同时，亚尔夫海姆各处都有了反应。
距离漩涡最近的海岸边，几名正在采集荧光海藻的精灵最先看到了异象，他们好奇地靠近，试图用精灵魔法探查。
“好奇怪的涡流，能量性质从未见过。”
“它在吸收周围的光线和生命力！小心！”
一名年长些的精灵尝试释放了一个法术，柔和的蓝光如同水幕般罩向漩涡，试图抚平紊乱的能量。
但蓝光刚接触漩涡边缘，就像水滴落入烧红的铁板，嗤地一声蒸发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没留下。
精灵们脸色变了。
更多的精灵从附近的珊瑚屋和树屋中飞出或跑来，其中不乏掌握战斗魔法的精灵卫士。
“用冰封之环困住它！”一位精灵卫队长下令。
几名精灵卫士同时施法，凛冽的寒气喷涌而出，在海面上迅速凝结出厚重的冰层，形成一个环形的冰墙，试图将漩涡冻结并隔离。
冰层迅速蔓延，确实将漩涡所在的海域表面冻结了。
但下一秒，被冰封的漩涡中心，深紫色光芒只是微微一暗，紧接着，所有接触它的坚冰内部迅速弥漫开蛛网般的黑色裂纹，然后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消散在海水中。
漩涡依旧缓缓旋转，不受任何影响。
更多的攻击魔法被倾泻过去。
凝聚的水箭、锋利的真空刃、带着净化之力的光雨……
但所有攻击都如同石沉大海，甚至无法让漩涡的旋转速度产生丝毫变化。
那漩涡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冷漠地存在于那里，既不扩张，也不反击，只是持续散发着那股仿佛要抽走所有色彩和生机的气息。
精灵们有些慌乱起来，他们的魔法源自自然，擅长创造治愈，和操控元素，但面对这种仿佛能“无效化”一切能量形式的诡异存在，一时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