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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勾帝心,陛下被钓成了翘嘴 > 第264章 番外24

第264章 番外24

    崔丞相闻言脸色愈发沉郁,这个嫡子他从小精心培养,可是寄予了厚望,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气的怒声斥道:“愚不可及!竟这般轻易便着了旁人的道!”

    崔知许拧着眉头,带着几分委屈辩解:“岳神医亲口说那药无色无味,儿子不通药理,纵是提防,又如何能察觉?”

    “你还敢辩?!”崔丞相肥胖的身体,被他这副模样气得气血翻涌,喘息都粗了几分,声音凌厉如刀,“骂你愚蠢,倒是委屈了你?!”

    “为何会着道?若不是你接表妹在宫中,何来这场祸事?陛下留你在宫中,是让你潜心编撰高祖实录,你倒好,一心扑在这些儿女情长的荒唐事上!”

    崔知许被骂得面红耳赤,悻悻闭上嘴,垂首不语。

    悔意瞬间漫上他的心头:表妹虽是妹妹接入宫的,可若不是他负气顶撞夫人,未及时将表妹送回府,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明明心里清楚留表妹在宫于理不合,偏生那时鬼迷心窍,犯下大错。

    崔丞相见他垂着眼睫,神色愧悔,显然是认识到了错,满腔怒火稍稍敛去,语气缓和了些:“你仔细想想,谁最有可能害你?”

    崔知许凝眉沉思:“儿子反复回想昨日接触之人与入口之物,除了御膳房送来的吃食,再无其他;近身伺候的,也唯有表妹一人。”

    崔丞相捻须沉吟片刻,沉声道:“看来是有人从御膳房动了手脚,此事你不必插手,交由你姑母去查。”

    崔知许却心不在焉,满脑子皆是姜若浅。

    宫里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定然惊动了她,按道理,她该生气,寻到他跟前,或是怒骂或是质问与他,可到此时也不见她出现。

    他抬眸急声道:“父亲,儿子如今闹了这等丑事,必须尽快将若浅接回府中。”

    一提姜若浅,崔丞相脸色又冷了下来,气哼哼道:“这姜氏也太不像话!在宫中住了这许久,迟迟不肯归府,女子出嫁,本就该以夫家为尊。”

    “往日不回便罢了,你出了这等天大的事,她竟也不来探看半句,简直没有半点为人妻的贤惠!”

    提到姜若浅,崔知许还是觉得有些愧对她,语声低沉:“我曾对她许诺,此生唯她一人相守。如今闹出这等与表妹的丑事,她必定伤透了心。”

    他满心焦灼,只恐姜若浅就此寒了情意,夫妻间的裂痕越拖越深。

    念着得尽快将人接回来好生哄人,他素来知晓,自家夫人最是心软好哄,忙又道:“父亲,儿子亲笔给若浅写封信,劳您派人送入宫,顺带接她回来。她若肯回,旁人见我们夫妻和顺,也能帮着平息这场风波。”

    崔丞相沉沉叹气:“便接回来吧。陛下已然下旨,命你速将柳姐儿纳为妾室,纳妾之礼,本就该由她这个正头夫人操持。”

    崔知许面露难色,本就不愿娶表妹:“父亲,我与表妹出了这事,若浅已然动气,再纳表妹入门,实在太对不住若浅。何况表妹这些年本就已经是我的人,原也不在意妾室这虚名。”

    崔丞相狠狠瞪他:“事已至此,你们都做出这等丑事,难不成还能不纳她?”

    崔知许猛地怔住。

    陛下亲下的旨意,他断无拒绝的道理。

    罢了,横竖夫人已知晓他与表妹之事,索性便纳了吧。

    届时好好向夫人赔罪解释,再多送些珍稀首饰补偿便是。

    “那便纳表妹进门,只是为免再惹夫人心伤,纳妾之事不必摆宴张扬了。”

    崔丞相本就懒得理会后宅琐事,颔首道:“就依你。崔府内务不能交予姜氏手中,你母亲年岁大了,精力不济,待行过纳妾之礼,让柳姐儿跟着你母亲学管家理事。”

    殊不知芙蓉阁早被裴煜布下人手,崔府的书信根本没有送到姜若浅手中。

    崔府派来送信接人的下人,只被宫人一句“崔少夫人气急病倒,需安心静养”,便径直给打发了回去。

    彼时,姜若浅斜倚锦枕,手执一柄蝶恋花素团扇,漫不经心地轻摇,扇尖拂过鬓边青丝,心绪却翻涌难平。

    依裴煜之计,与崔知许和离之事必成,可她心头恨意难消。

    只是和离,未免太便宜了崔家。

    她要的,是崔氏满门倾覆,再无翻身之力。

    在静思之时。

    楼下忽传胭脂向裴煜请安的声音,姜若浅忙敛了心绪起身相迎。

    玄色龙纹衣袂刚绕出雕花屏风,她便敛衽屈膝,柔声道:“臣妇参见陛下。”

    裴煜快走两步上前,伸手将她稳稳扶起,凤眸含着几分暖意,细细端详她的容颜。

    不过两日光景,竟已清减得下巴尖俏。

    男人眸中笑意渐敛,蹙着眉头,扶着她重坐回榻上。

    在他面前,姜若浅垂着头,声线细软:“臣妇知晓是陛下在帮臣妇,多谢陛下!”

    裴煜凝着她,薄唇微抿,沉默片刻才开口:“朕不要你谢。”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尖,指腹轻轻摩挲:“朕说过会全盘谋划,你不必费心……浅浅,你太瘦了,朕只要你好生将养身子。”

    姜若浅长睫簌簌颤动,抿了抿樱粉唇瓣,轻声道:“无论陛下需不需要,臣妇都该谢。若非陛下,崔知许对臣妇的欺瞒怎会公之于众,臣妇这满腹委屈,又何来昭告到人前。”

    说着眼睫缓缓垂落,在白皙玉容上投下细碎阴影,声线也添了几分沉郁。

    裴煜望着她郁郁之色,良久,神色终是松动,沉声道:“若浅浅执意要谢,便亲朕一下。”

    姜若浅抬眸,眸中满是错愕,似是不信自己的耳朵。

    裴煜见她怔忡,复又开口问:“浅浅可愿亲朕?”

    声线低沉醇厚,礼数周全,竟无半分唐突

    姜若浅迟疑片刻,缓缓抬首,本欲凑向他颊边,心念一动,唇瓣竟轻轻覆上他的薄唇,转瞬便离。

    浅淡笑意霎时漫上裴煜棱角分明的俊颜,暖意融融。

    “陪朕对弈一局,也好解解闷。”他一心想宽她心,当即唤胭脂,“速去摆棋。”

    裴煜棋路较之往日柔和了许多,步步相让。

    落子间,他状似随意问道:“浅浅打算何时与崔知许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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