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橘话音刚落。
场间只剩相机咔嚓的声响。
她这话说得桩桩有凭，那帮记者挑不出半分错处。
白薇薇能爬到一线小花的位置，本就是沈聿修砸资源堆出来的。
硬生生堆出个顶流名头，偏生实力配不上咖位，争议就没断过。
死忠粉是营销人设钓来的，路人缘基本为零。
这阵子楚橘上《闪耀星途》出尽风头，白薇薇处处针对，偏次次被反将一军，最后把自己坑得里外不是人。
这么一折腾，白薇薇那点路人缘彻底碎成渣了。
这些都是圈子里明着的事。
所以楚橘开掉孟岚、让白薇薇停工，看着竟半点都不越界。
有个记者不死心，往前凑了凑：“您停白薇薇的工，真没掺半分私人情绪？”
楚橘勾了勾唇，语调懒懒散散：“做商人的，能给公司生钱的才是座上宾，谁会跟银钱过不去？您说是不是这理？”
那记者噎了噎，暗道这是被指桑骂槐了。
要不是为了业绩，为了那点绩效奖金。
谁愿意大夏天四十度的天，蹲在沈氏集团楼下抢这口热乎料？
他干笑两声：“您说得是。”
楚橘抬了抬下巴，对着镜头笑得客气：“谢各位关注沈氏集团，我们会在诸位监督下越做越好。”
……
上了车，楚橘瞧着卫衡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挑了挑眉：“怎么了？”
卫衡发动车子，语气含糊：“没什么。”
实则他是替尉总犯愁。
前几天楚橘开股东会，还跟股东们说，压根不在乎公司股价。
这会接受采访，又说能赚钱的才是祖宗。
女人这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尉总连恋爱都没谈过，能扛得住楚橘这丫头的路子吗？
正想着，卫衡的手机响了。
他握着方向盘腾不开手，楚橘瞥了眼屏幕，是“尉总”两个字。
是尉玄的电话。
卫衡瞥见她的视线，忙道：“楚小姐帮我接下成吗？”
楚橘倾身拿过手机，划了接听，开了免提。
那头没立刻出声。
两秒后，尉玄的声音才传过来：“楚橘？”
楚橘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是我？”
尉玄低低笑了声，这有什么难猜的。
卫衡接他电话，从来都是先开口的。
今儿卫衡跟楚橘在一处，答案再明不过。
卫衡扬声问：“尉总，我开着车呢，是有事儿？”
尉玄没事不会给他打电话。
“晚上要出差，明儿回。”尉玄敛了笑，语气沉下来。
“几点走？我跟您一起。”卫衡自然道。
尉玄却道：“我自己去就行。”
“尉总……”
卫衡还想劝，被尉玄打断：“就这么定了，我跟楚橘说两句。”
楚橘自觉关了免提，把手机贴到耳边。
“恭喜橘橘妹妹，《闪耀星途》又拿了头名。”
免提一关，那端的男人就没了顾忌，叫得亲昵。
楚橘压着嗓子，拖长了调子，装得娇软：“托玄哥哥的福，橘橘这才顺心顺意。”
前排卫衡听见这声，手一哆嗦，好在车技稳，没出岔子。
尉玄那边静了三秒，才开口：“橘橘妹妹这么机灵，该知道世上哪有事事顺心的理。”
楚橘暗忖，怕不是被自己这声恶心得够呛，故意泼冷水。
她清楚，尉玄说的“顺心”，指的是沈聿修的事。
上次也是这般。
苏清鸢联合白薇薇，让媒体散她骚扰学员的谣言，她故意放话要开记者会，想着沈聿修能跟她解了婚约。
当时尉玄就说，她这愿许不成。
楚橘轻哼：“玄哥哥这么通透，也该知道，没人能次次料事如神吧？”
这次就算扳不倒沈聿修，也得让他脱层皮。
她就不信尉玄真这么神，回回都准。
听出她语气里的气性，尉玄唇角勾了勾：“橘橘妹妹说得是。”
这小姑娘，气鼓鼓的时候最是招人疼。
楚橘哪知道他这点心思，只当是嘲讽。
楚橘一字一顿，咬得清晰：“咱们走着瞧！”
“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小玩意。”尉玄语气软下来，像哄小孩。
“再见！”
楚橘暗道，怕不是闲得慌，拿她逗趣！
径直挂了电话。
把手机递回卫衡那儿时，一抬眼，正对上卫衡那副“老父亲看早恋女儿”的笑。
楚橘：“……”
她倒没觉得跟尉玄这对话有啥暧昧，可瞧这架势，怕是说不清了。
……
邵峰住在云栖公馆，隐私性顶好的小区。
门口蹲了不少记者，还有想混进去的，被保安拦了。
卫衡问：“这怎么进？”
“咱们是找人，又不是添乱。”
楚橘说完，推门下了车，往保安亭走。
“您好，我找5栋的邵峰。”
她脸上带笑，客客气气说明来意。
保安看清她模样，眼睛亮了亮，显然是惊艳了。
“邵峰这阵子没在家。”
“您怎么知道他不在？”
“下午警察过来找过他。”
“好的，谢了。”
楚橘回了车里。
卫衡见她神色蔫了点，忙劝：“说不定明儿就回来了呢。”
这时候，楚橘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系统。
这“奇葩”系统这几天没半点动静，怕不是宕机了？
楚橘在心里喊：“奇葩，你还喘气不？”
很快，脑海里响起机械音：【系统正在升级，升级完成后方可使用。】
楚橘：“……”
果然，这破系统指望不上。
卫衡开口问：“楚小姐今晚住哪儿？”
楚橘扭头看窗外，天已经暗透了。
卫衡贴心提议：“尉总家离这儿近……训练营那边远，明儿还得找邵峰，来回折腾费时间。”
楚橘动了心，又犹豫：“这不太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尉总家就是你家……”卫衡忙圆话：“我是说，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