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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雄心壮志的徐文远

    “行了,你也没吃呢吧?咱赶紧吃饭去。”

    徐文远喝了几口温热的蜂蜜水,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劲儿总算压下去不少,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

    随后,在周毅的引领下,两人下了楼,直奔食堂。

    此时的食堂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擦拭桌椅,还有窗口的大师傅在收拾餐具。

    徐文远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刚过八点。

    这要是放在省里的机关单位,八点钟正是大家伙刚到单位,端着茶杯去食堂混早饭,顺便聊聊国家大事的热闹时候。

    “看来我起晚了呀。”

    徐文远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看似随意地问身旁的周毅,“江董他们,一般都几点吃早饭呢?”

    周毅回答道:“通常是六点多起床,七点钟准时吃早饭,七点半已经在办公室批文件或者开晨会了。周末稍微晚一点,但八点左右基本也吃完早餐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兴科的高管,基本是没有休息日的,每天工作到凌晨也很常见。”

    高薪不好拿,这位置更不好坐啊!

    徐文远闻言心中一凛,夹菜的动作慢了半拍,脸上却感慨道:“真是够拼的呀,难怪能把企业做得这么大。”

    周毅给徐文远盛了一碗滚烫的小米粥,点头附和:“可不是嘛,昨晚酒局散后,大概是凌晨三点多吧,江董就坐最早的一趟过路绿皮火车赶回奉阳了。”

    “嗯。”

    徐文远端起粥碗,吹了吹热气:“五厂和电视机厂刚刚合并进来,需要抓紧复工,这个事儿省里都是非常重视的。”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打了饭,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用餐。

    吃完早饭,徐文远没有立刻回招待所,而是在周毅的陪同下,在厂区里溜达起来。

    没逛一会,徐文远便感到一种紧迫感,扑面而来。

    运送物料的叉车在厂区道路上穿梭往来,不远处的生产车间里,机器轰鸣声连成一片,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能看到工人们在生产线上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经过那栋崭新的研发大楼时,徐文远甚至能看到,一楼的好几个实验室里,那群戴着眼镜、充满朝气的年轻科研人员们,正围着一块电路板或者一张图纸,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唾沫星子横飞。

    就连那栋白色的行政办公楼,进进出出的人也都行色匆匆,大多抱着文件,几乎是一路小跑。

    整个兴科集团,就像是被拧紧了发条,充满了那种原始的、野蛮生长的、却又让人血脉偾张的蓬勃生命力。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啊!”

    徐文远背着手,脚步不快,但心里却翻涌着波澜,忍不住跟着激动起来。

    从政研室离开到了兴科,可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根据地啦!

    但这儿毕竟是国企,和机关里那种四平八稳、一杯茶一张报纸看半天的氛围,截然不同。

    这里是战场。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

    作为省里空降到兴科的书记,自己该如何开展工作?到底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通过昨天那场接风宴,徐文远已经看得分明。

    兴科这班子成员,对他热情是热情,但那份热情更多是看在江振邦的面子上。

    小江董一句话,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

    这种情况,来之前上级领导就已经叮嘱过,他自己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兴科就是江振邦一手一脚打下来的江山,人家还是董事长兼总裁,资金和人事一把抓。

    自己这个书记,名义上是党委一把手,但实际上呢?

    没资历,没根基,也没有管理企业的经验。

    可自己毕竟是省委省政府派来的,是兴科党委一把手,代表着组织的脸面。

    如果自己仅仅是做一个只会盖章、念文件的吉祥物,那不仅是对组织的辜负,更是对自己才华的浪费呀!

    徐文远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这座庞大的工业机器,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且火热起来。

    江振邦确实是奇才,但他毕竟年轻,冲劲有余,稳重不足。

    此前,对方在省委常委扩大会上,在省领导面前发表的言论,就证明了这一点。

    显而易见的,江振邦在讲政治、把方向、搞协调、抓思想等多个方面,还是需要自己这个老机关来把关定向的。

    随着兴科的规模越来越大,必然会在宏观统筹上出现问题、遇到政策性和政治方向上的风险。

    而这,正是自己的强项!

    “要用省委省政府的意志、用政策的缰绳,去引导这匹烈马,让它跑得更稳、更远啊!”

    徐文远心中豪情万丈,只觉未来可期,大有可为。

    可惜…还要等些天才能正式上任!

    徐文远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召开个党委会,讲两句。

    ……

    上午九点半,大体参观完厂区,徐文远在那栋行政楼下停住脚步。

    他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转头对周毅说:“行了小周,你先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我去陈书记那儿坐坐。”

    “好的,有什么事儿您随时吩咐,我就在党委办公室办公。”

    支走了周毅,徐文远整理了一下衣领,独自一人上了三楼,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

    陈玉彬的办公室门敞开着,和煦的阳光正从南向的窗户洒进来,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这位即将功成身退的老书记,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安逸地坐在窗前的藤椅上看报纸,身旁的茶几上,紫砂壶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比起外面那种热火朝天、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的紧张氛围,这间办公室里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透着一股子闲云野鹤般的悠闲。

    “笃笃笃。”

    徐文远抬手,轻轻敲了敲敞开的门板。

    “哎呀,文远同志来了!”

    陈玉彬听到动静,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摘下老花镜,笑呵呵地扶着膝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了过来。

    “快请进,快请进!”

    “书记,您坐您坐,快别这么客气!”

    徐文远快走两步,抢上前去,双手握住陈玉彬的手,身子微微前倾,脸上挂着诚挚的笑容:“我这就是过来跟您正式报个到,顺便来取取经。”

    “什么报到不报到的,马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陈玉彬热情地拉着徐文远的手,把他引到沙发区坐下,转身就要去拿茶几上的热水壶。

    “昨晚喝了不少吧?我也刚起来没多久,这人老了,就是不胜酒力喽,脑瓜子到现在还嗡嗡的。”

    “来,喝点茶,正宗的陈年普洱,暖胃。”

    “我来我来,哪能让您倒水。”徐文远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水壶。

    “哎,客气什么!”陈玉彬佯装不悦,伸手去挡,“你还没正式进门呢,这杯水必须让我来。”

    陈玉彬还是坚持着给徐文远泡了一杯茶。

    茶汤红亮剔透,醇香扑鼻,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好茶。

    两人面对面坐下,先是聊了些家长里短。陈玉彬关切地问了问徐文远对兴宁的气候习不习惯,招待所的住宿条件满不满意,有没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需要解决。

    徐文远双手捧着茶杯,屁股只坐了半个沙发,脸上挂着谦逊的笑,一一答了好。

    几口热茶下肚,办公室里的气氛也烘托得差不多了。

    徐文远郑重地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的陈玉彬,眼神里透着几分求知若渴的真诚。

    “陈书记,说实话,我这次来兴科,心里是真没底。”

    徐文远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之前我一直在省委政研室,那是搞理论、写文章的地方。但这兴科集团,可是真刀真枪的战场。今早我听说江董凌晨三点就赶回奉阳工作了,我是既敬佩又汗颜啊。”

    他停顿了一下,身子又往前凑了凑,用一种请教的语气,试探着问道:

    “您是兴科的定海神针,也是我的老前辈。我就想跟您请教请教,作为一个企业的书记,在兴科这么特殊的环境里,到底该抓些什么工作?重点在哪?我也好心里有个数,别等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抓不住重点,给咱们兴科拖了后腿。”

    陈玉彬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那双看似浑浊、总是笑眯眯的老眼里,极快地闪过了一丝精光。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

    必须要承认,徐文远这番话,说得漂亮,极有水平。

    既捧了陈玉彬,承认了他的历史地位,又适度地贬低了自己,拉近了距离。

    最后,徐文远才把那个最核心、最敏感的权力边界问题,用一种“请教工作重点”的方式抛了出来。

    如果是心思不那么敏感的寻常领导干部,完全分析不出徐文远这番话背后的意味,只会顺着对方的话,乐呵呵地跟人解答上了……

    但是,陈玉彬是做了一辈子的政工干部,不仅经历过大运动的年代,在锦红厂鼎盛时也风光过,在厂子低谷时落魄过,到了今天的兴科,更是见到了山顶的辉煌。

    这位老书记那是历经多次起落,身经百战了!

    所以,陈玉彬深知,无论一个人说的话是好听还是难听,水平是高还是低,对方说出的时机,才是最关键,最能体现对方真实意图的!

    在此时此刻,徐文远说出这番话,就彻底暴露了他当下的心态。

    他急了!

    陈玉彬延迟一个月退休的事项已经经过了省委组织部的批准,徐文远要等到5月20号才正式上任。

    距离那天还有近小一个月呐,你自己就不能在我身边做个透明人,慢慢观察学习吗?

    怎么到了兴科的第二天,就急吼吼地跑来问我权力怎么分、手该伸多长了呢?

    这就好比刚进洞房的新郎官,盖头还没掀呢,就琢磨着怎么当家作主管媳妇了。

    陈玉彬心中暗笑又摇头,默默给徐文远做出了评价。

    在纸堆里埋头写了半辈子材料的老秀才,突然一天权在手,便急不可耐想要释放自己了。

    但是——狗肚子藏不住二两香油!

    等你正式上任,根本不用江振邦出手,高志远他们都能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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