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沧桑文学 > 穿成恶妇后,她手撕逆子,富甲一方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虎口脱险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虎口脱险

    梁洁第一个跑了出来,她看着赵大凤:“你,什么时候发现小宝不见了?”

    “娘,就刚才,我还看见小宝在门槛上就刷个锅的功夫不见了,家里该找的地方都找了!”

    梁洁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淬了冰的无形大手狠狠攥住,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赵大勇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钢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搅得她头皮发麻。

    赵大勇,原主的亲儿子,一直想把小宝带走,但是自从上次之后,太守府庶出小姐打听到他的底细后,命人将他赶出太守府。

    逃离太守府的赵大勇,无处可去,生活也没有着落,就又干起来了老本行,欠了一屁股债。

    三天两头在梁洁家附近打转,眼神里的算计像毒蛇的信子,黏在两岁的小宝身上,甩都甩不掉。

    她还记得前天傍晚,那人倚在她家院门外的老槐树下,嘬着烟卷阴阳怪气地笑:“小宝是我儿子,你们不能霸占着他!就算我把他送到富贵人家,那也是为他谋个好去处!”

    当时她只当是混账话,狠狠瞪了他一眼关了院门,哪曾想,这竟是祸事的开端。

    “大凤!”梁洁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急切而尖利得变了调,惊得院角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咯咯乱飞,“赵大勇今天来过吗?或者你在附近瞅见他的人影没有?”

    正在灶台边刷锅的赵大凤被嫂子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吓了一跳,手里的丝瓜瓤“啪嗒”掉在泔水桶里,溅起一星浑浊的水花。

    她愣愣地眨巴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灶台沿的豁口,努力回想:“好、好像……我晌午刷锅前,是瞥见个人影在咱家院墙外头晃了一下,穿件洗得发白的灰褂子,脑袋耷着,我还以为是哪个过路的,没太看清……”

    灰褂子!

    赵大勇那件穿了三四年的灰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后背还有块洗不掉的油渍,她记得清清楚楚!

    梁洁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像是有惊雷炸开,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被汹涌的母亲本能淹没。

    她甚至没顾上换掉脚上那双露出脚趾的旧拖鞋,转身就往院外冲,粗糙的水泥地硌得脚心生疼,可她浑然不觉。

    “我去找他!大凤,你赶紧去村头找理正,就说孩子可能被赵大勇抱走了!快!”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抖得不成样子,脚下却跑得飞快,单薄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午后的村庄静悄悄的,日头悬在头顶,晒得土路泛着白花花的光,蝉鸣一声高过一声,聒噪得人心烦意乱。

    可梁洁却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烫得她脚心钻心疼,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的焦灼。

    她一口气冲到村西头赵大勇那间低矮破败的老屋前,土坯墙裂着缝,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看着就像随时要塌下来。

    院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吱呀”一声开了。

    梁洁踉跄着冲进屋,一股浓重的酒气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呛得她猛地咳嗽。

    屋里空荡荡的,四壁漏风,灶台冷得结了蛛网,一张缺了腿的木桌上扔着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瓶,黏糊糊的酒液顺着桌角往下淌,在地上积了一滩污渍。

    炕上的破被子胡乱堆着,黑黢黢的棉絮露了出来,显然是许久没正经收拾过,而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大勇!赵大勇!”梁洁红着眼,嘶哑地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只有回声,没有应答。

    她不死心,又冲到屋后的菜园子里,菜地荒得长满了野草,只有几棵蔫巴巴的茄子秧耷拉着脑袋,哪里有半分人影。

    隔壁的王老太正靠在自家门框上晒太阳,眯着眼打盹,被梁洁这阵仗惊醒,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她:“这是咋了?大凤娘,咋慌里慌张的?”

    梁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抓住王老太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语无伦次地问:“王奶奶,您见着赵大勇了吗?他今天有没有回来过?您见着他了吗?”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王老太被她抓得胳膊疼,却也没恼,慢悠悠地晃着脑袋,仔细回想:“大勇啊……晌午头里瞧见他了,慌慌张张的,跟被狗撵似的,往村后老河滩那边去了。对了,手里还拽着一个这么高的孩子!”

    老河滩!

    梁洁的心狠狠一坠。

    那地方偏僻得很,早年村里人还在那儿种瓜,搭了个看瓜棚,后来河滩发过水,地就荒了,那瓜棚也废弃了,成了赵大勇以前躲债的老窝!

    “谢谢您!谢谢您!”梁洁顾不上多说,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往村后跑。

    拖鞋早就跑丢了一只,光着的那只脚踩在滚烫的土路上,被碎石子硌得生疼,脚心很快就磨出了血泡,血泡又被磨破,混着汗水渗出来,疼得她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可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宝,她的小宝!

    刚好七岁的小宝,还那么小,离开他娘该多害怕?肯定早就哭成了小泪人。

    赵大勇那个混账东西,为了还赌债,什么缺德事做不出来?万一他把孩子卖给人贩子……万一他怕小宝哭闹,下了狠手……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梁洁越想越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肺叶火辣辣地疼,像是要炸开一样。

    她拼命地跑,头发被风吹得散乱,贴在满是汗水的脸上,身上的粗布褂子也被汗湿透了,紧紧黏在背上,可她的脚步却丝毫不敢停下。

    远处,那条蜿蜒的老河滩渐渐出现在视线里,枯黄的芦苇长得半人高,在风里沙沙作响,像鬼魅的低语。

    河滩中央,那间破败的看瓜棚孤零零地立着,木头架子歪歪斜斜,苫着的油毡布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里面的茅草。

    看到瓜棚的那一刻,梁洁的心跳陡然加速,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膛,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瓜棚挪过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离瓜棚还有十几步远时,隐约有压抑的抽噎声从棚子里传出来,细细的,怯怯的,还夹杂着赵大勇不耐烦的低声呵斥:“别哭了!再哭老子把你扔河里喂王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