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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你到群众中,人民把你高高托起

    嬴政闻言,忽然低笑出声,将手中的《商君书》重重拍在案上,沉声道:“商君也曾言,民愚则易治,民智则难治。”

    这世上最好驾驭的,从来都是那些浑浑噩噩、只求饱腹的愚民。

    他们不会去琢磨政令对错,不会去质疑君权高低,给一口饭吃,便会对你俯首帖耳,说一句圣明,便会对你奉若神明。

    百姓们不上不下,稀里糊涂过日子。

    于国,于君,才是最好的光景。

    嬴政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懂什么江山社稷?懂什么长治久安?他们只懂谁家的苛捐杂税少,谁家的粮仓能敞开。”

    “可一旦让他们开了智,便会生出万般欲念,今日求田舍,明日求爵位,后日,怕是就要伸手求这万里江山了。”

    殿内的烛火噼啪作响,映着嬴政那张喜怒难辨的脸,也映着嬴清樾骤然沉下去的眸色。

    “可这天下,本就是父皇您口中愚民的。”

    “民愚,或许一时易驭,可当灾荒临头,苛政压身,愚民也会醒!到那时,揭竿而起者,遍地皆是。”

    嬴清樾从来要的都不是帝王,她自始至终追求的都是大同之境,人民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每个人都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

    这或许放在上辈子,她只是理想主义。

    做不到,想太多,陷入虚无。

    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嬴清樾站在这个封建王朝的金字塔顶端,她是最大的利益受益者,也是隐藏的剥削者。

    说来说去那么多,所有封建王朝的君主,他们最大的财富不过就是百姓而已。

    如果没有百姓,所谓的天子根本就不成立。

    嬴清樾自然明白始皇爹说的意思。

    百姓愚昧,代表着好控制、稳定。

    但是,嬴清樾深知历史的教训,懂得人性。

    五千年历史太短,而五十年太远。

    既如此,那就摊开讲吧。

    大家都知道了。

    说什么先富带动后富。

    真要富起来了,拉踩的第一个就是踩在脚下的后人。

    如此,嬴清樾要做的就是直接掀桌。

    什么阶级斗争,什么学派思想。

    大同, 人人皆大同。

    开民智,所有人的利益都捆绑在一起,但凡有“坏人”想破坏他们安慰平等的好日子,那就一起踩死。

    群众中有坏人,那就团结去斗争。

    斗争是团结的目标,团结是斗争的目的。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说什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不简单的重复,既如此,嬴清樾就直接让所有人都坐上主桌,看谁敢破坏人民群众共同创造的世界?

    嬴政看着她一眼中的执着,忽地明白了。

    对方坐上皇帝之位,从来想的都不是基业千秋,而是要砸烂这延续千年的旧枷锁,要让这天下的黔首,都能抬起头做人。

    嬴政看着她眼里燃着的光,那光太亮,亮得晃眼,亮得让他想起自己少年时,握着剑站在咸阳宫前,发誓要扫平六国、一统天下的模样。

    只是他的目标是疆域的统一,是皇权的至高无上,而眼前这个女儿,想的却是要把这至高无上,亲手分给天下的黎民百姓。

    荒谬吗?

    太荒谬了。

    荒谬得让他觉得,这简直是亘古未有的狂言。

    可看着嬴清樾那双笃定的、没有丝毫动摇的眼睛,嬴政忽然又觉得,或许......或许这狂言,真就的能被她闯出一条路来。

    天幕里的画面再次涌上心头,女人站在高台之上,望着的不是高呼万岁的臣民,而是这片土地上,每一个能笑着活下去的人。

    嬴政沉默良久,忽然低低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有无奈,有震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许。

    “你这想法,足以惊世骇俗,也足以......引火烧身。”他声音沙哑,“你可知,你要掀的这张桌,底下压着的,是多少世家门阀,是多少宗亲贵族的命根子?”

    嬴清樾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微微扬起,“父皇可是忘了?天幕之中,那些妄图窃国乱政、盘剥黔首的所谓贵族,不都已经死在了儿臣的脚下?”

    她抬手指向窗外,夜色里仿佛还能映出天幕上的画面——

    那些身着绫罗绸缎的世家子弟,那些盘踞一方作威作福的宗室勋贵,在她的铁腕之下,或伏法于刑场,或流放于荒蛮,无一例外。

    “他们靠着祖上荫庇,占良田万顷,吸万民膏血,视黔首性命如草芥。”嬴清樾的声音冷了几分,“既是蛀虫,又何必活着呢。”

    她这话说的轻飘飘,仿佛那些人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嬴政看着眼前仅十七岁的少女,只觉一阵荒谬而又震撼。

    “而且。”嬴清樾顿了顿。

    “父皇,您统一六国并不难,统一之后才难。”

    是了。

    始皇帝一直明白,统一并不难,统一之后才难。

    这偌大的帝国就像波涛滚滚的大海,如何才能让其平息啊。

    统一有六代人的铺垫,而管理如此之大并且鱼龙混杂的天下,该如何管理,如何维持?

    如何发展,才是更难的。

    他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只能不断的探索。

    而天幕的出现,足以证明。

    嬴清樾就是那个守天下、发天下的最佳人。

    嬴政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想,或许只有一个从出生开始就尝尽天下战乱之苦、贵为皇胄却也是寄人篱下的质子,才能在心里种下天下归一,再无兵祸的念想。

    他这一生要与天斗、与六国斗、与相邦斗、与母亲和她情人斗、与皇族老门阀斗、与众多内忧外患斗。

    他的一生从后世人的角度看是辉煌、是灿烂无双。

    可又不得不说,命太苦了。

    少时命不保夕,青年时权柄不能自得,壮年日夜不能懈怠,老年还有诸多未完的憾事,他太苦太累了...

    “父皇。”嬴清樾上前一步,“天下之事破于行,前行路上,答案自是会随着时间慢慢呈现。”

    人到万难须放胆,镜到难处且从容。

    无论什么事情,怕就不要做,做就不要怕。

    事实也证明,她做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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