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战乱的国家秩序都是混乱的,不敢说大街上到处烧杀抢掠,但是绝对的混乱不堪。
这样的部队能不能打赢战争那是卢旺达的事,维和部队的事不是介入或者结束这场国家的内战。
而是充当绝对的中立方,大家有事坐下来好好的谈判,在战争之前都是一家人。
维和部队最喜欢看的就是全民坐下来,要打就在你们国会上面几个议员干仗。
就是不要在山林中牺牲平民,政治就不要扯到山野中去。
看见这个镇子的人被反叛军屠了后,维和部队的人只有忿怒跟干瞪眼。
这就是他们来的使命,清扫大地,而不是介入别人的战争中。
隔壁的德子前几个月牺牲的那个士兵,不也是没有后文了吗?
国际战争,除了日本鬼子这种杂碎外,其他的都不是那么的残酷,好歹还有个国际道义问题。
当然了,除了真的较真,那种餐惨绝人寰的战争还是可能发生的。
在国外,时时刻刻都厄都有战争,什么种族屠杀之类的都可能发生。
他们在乎的不是血脉之间的传承,而是今天我活的怎么样,不怎么样那我就要干你了。
你必须给我怎么样,否则一切免谈。
这种小股武装的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反叛军,卢旺达发生了叛乱之后,一些当地的平民也组织了起来形成了小股的武装力量。
所以封于修他们只能是将这个镇子的尸体掩埋,然后注目礼转身离开。
这就是心里的考验,你眼睁睁的看着暴乱发生,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也不能有任何的办法。
一队阿三从镇子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是最先来的维和部队。
看见封于修他们走上前,用不是很流利的英语说明。
“这里已经被屠杀了,我们要先统计一下数字跟人口,等我们提交完毕后,你们就可以收拾了。”
高中队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流程。
“不过这次屠杀有些奇怪,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每个人的脸皮都被割了。”
“我靠这群人变态吧。”史大凡有些瞠目结舌了。
“他们的民俗吗?还是怎么的?”邓振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倒不是,卢旺达这地方虽然大规模的暴乱,但我了解的历史是应该没有这种恶俗的习俗的。”老炮出声道。
“他们在找什么人?看来我们似乎卷进去了什么纠纷啊。”强子不看好这个。
封于修皱起眉头,这个镇子距离维和营地不远,小规模的反叛军已经打到了这里来了吗?
那么他们随时可能下一步就可以在雨夜袭击维和营地。
所有人都想明白了这些反叛军的意图,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最多回去只能防护了,期待着他们袭击一两次后放弃了。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高中队觉得不能来了看着,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提交给卢旺达的政府军。
起码让政府军去处理这些小股流民了。
阿三点了点头,“请进吧。”
芬兰的几个哥们走了进去,只是看了一眼闭上眼睛开始对着胸口比划,口中念叨着上帝是不是要来了。
耿继辉他们走进去看了一眼后,顿时所有人都脸色煞白了起来。
他们是参加过几次的围剿,可面对这么密集的尸体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身后的卫生队纷纷的吐了起来。
这些卫生员可都是不怎么参加过战场的,每个人都往外狂奔,要逃离这个地狱一样的镇子。
高中队板着脸看着呕吐的庄焱他们,“往里走,瞪大眼睛看着。这点受不了了,以后真正的战争来了怎么去打仗?看你们一个个的腿都软了。”
庄焱捂着胸口摆了摆手,“高队长,如果真正的打仗我们肯定不怂上去干他们,可生理反应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克服的。”
当所有人走到镇子的中间的时候,直接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地上真的变成了血流成河,红色的血凝固了变成了黑色的土地。
只是三天的时间,尸体上面的苍蝇冒着大雨过来了。
空气变成了让人窒息作呕的味道,这味道让人发疯。
一只小鸟趴在地上扑腾着飞不起来了,它的双脚陷入了泥泞中无法自拔。
阿三跟其他国家的老兵面无表情的戴着口罩处理。
封于修此刻都有些反胃,他的右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真正的恐慌。
他是反派,前世也杀过几个人。
这一世也杀了几个敌酋。
但绝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真正的屠杀。
人类似乎变成了某种东西,在清理着一切的腐朽。
但是封于修看见了那些惨烈。
看见了忽悠着的骨瘦如柴的老人,孩童的胳膊。
他们枯黄的脸面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死寂。
于是,维和的士兵纷纷沉默了,他们内心遭受了极大的冲击。
这股冲击下,他们开始愤怒,愤怒变成了歇斯底里的颤抖。
最终无能为力的开始哭泣。
庄焱是第一次哭泣的,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
其他的脆弱的也都开始了哭泣。
封于修沉默的聆听这一切,这不丢人。
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地狱还可以理所当然的平静,封于修也做不到。
“拿着。”
房子里面,一个阿三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沾血的布娃娃,可封于修却猛然转身不再看。
那不是布娃娃,那是一个不满岁的……
里面的房子依旧在燃烧冒着黑烟,门口一个烧焦的女人怀中抱着孩子。
那孩子在高温下跟母亲融化在一起了。
悲凉。
封于修第一次产生了悲凉的感觉,无关于种族,无关于国籍。
身为人类的悲凉。
那母亲似乎极力的想要自己的孩子活下来,于是用力的将其包裹着,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活下来。
封于修觉得内心有股子热血开始奔涌,他想要做点什么,但身为维和的士兵,不能做任何事。
没有目标,没有敌人。
他们被派遣来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可地狱正在他们脚下发生。
眼睁睁的看着杀戮却无能为力,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这种悲凉。
只有站在现场的人才会体现到,悲凉这个词语真正的含义。
那是想要极力活下去的生命被硬生生扼杀的悲凉。
悲凉达到了极致后,变成了内疚。
就连高中队此刻都震撼了起来,他喃喃的望着遍地的惨状,“这不是进攻,这是真正的屠杀,他们……不想要任何的利益,只想要发泄杀戮。”
“操他妈的这群杂碎!”
“操他妈的!!”
高中队抑制不住的狂怒了起来。
于是队员们的内心悲凉到了极致。
周围变成了死寂,他们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音。
那股温和却恶心的味道封于修太熟悉了。
那是死亡的味道。
“收拾吧。”高中队收拾好心情命令道。
所有人都悲凉的走上前,小影她们也都哭着流着泪的走了进来。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血里面。
人的血凝固以后的浆液里面。
都能清晰地听见靴底子从血里面拔出来咕唧一声咕唧一声。
那种声音那么刺耳,以至于一生都无法忘记。
这就是战争,就是屠杀,就是杀戮啊!
小影全身哆嗦的趔趄走着,她的身体都在抖动。
庄焱看了一眼小影突然怔住了,旋即就是歇斯底里的捂着脸哭喊。
封于修一把拍在庄焱肩膀上,“哭什么?”
“队长,今天……今天是小影二十岁的生日啊……她……我……”
封于修默然了,扭头一看其他的队员也都怔怔的望着庄焱跟小影。
——
收拾好现场后所有人也就返回了各自的营地。
只是这次营地内没有芬兰哥们载歌载舞的欢乐了。
压抑的气氛维持了整个区域。
他们闭上眼睛就看见了地狱。
那地狱是那么的鲜艳,饶是封于修此刻都有些沉默。
于是,在维和总指挥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到各自的医疗营地去检查一下心理跟安全措施。
这种情况下,万一营啸了,会对整个维和营地造成很大的变故。
距离上次的镇子被屠杀过了一个半月了,但还是让他们的心理处于随时崩溃的状态。
为了避免心里出问题,老白的毛司过来给他们颁发联合国的勋章。
当然了,各个国家的首长都有一些讲话,这是流程。
澳洲人普遍个子很高,尤其是这位毛司身高一米九,宛若一个巨大的猩猩耸立在营地内。
澳洲司约60岁,身高1米90在国外不算高,圆头圆脸圆鼻子,一对小眯缝眼,一头白毛梳的极其整齐。
步兵出身,年轻时参加过越战,在越南时被中国造107火箭炮锤过好几次,他命好没挂,现在改维和了来维护世界和平。
老毛人挺和气的,讲话也很慢,并没有什么大大咧咧的语气。
“今天啊,咱们来个体能比赛,就是格斗术。”
毛司裂开嘴,“都说茶腻子功夫很厉害,这样啊,你们派个人,我们也派个人切磋切磋。”
封于修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毛司一下子明白了。
上次见了镇子的屠杀后,这些维和的士兵现在压抑的很。
他们又不能对卢旺达的反叛军主动还击,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没有什么是比徒手格斗发泄更加痛快的了。
高中队沉默了片刻看向众人,“你们谁去?”
这下所有人都抢着去,哪怕被对面揍一顿也好啊。
起码可以发泄一些憋屈。
“我我我!”史大凡第一个抬起手。
高中队点了点头,“一个个人来,对面人多,你们都有机会的。”
史大凡点了点头,撸起袖子走了上去,环顾一圈,“你们……谁来啊?”
一个法兰西的法子走了出来,这人身高一米八多,比一米七五的史大凡高半个头。
但是他壮啊。
体脂率加起来能顶史大凡两个人。
史大凡可不管这些,他憋屈的很,上去就开始格斗。
但对面也都不是吃素的,史大凡的那些格斗打在对面身上只是让人家后退了几步。
毕竟,你格斗再怎么的精巧也需要体能支撑啊。
一力降十会的技巧永远是流通的。
“来啊。”
史大凡招了招手。
法兰西的法子客气的点了点头,旋即冲了上去。
没有一招之下,史大凡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的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地上,极致的痛苦让他瞪大眼睛笑出声。
“爽啊!!!”
看见史大凡这么爽了,邓振华不乐意了,一个窜了上去。
“我跟你打。”
法子点了点头,他们都明白毛司是让他们发泄的。
于是也不在乎这是不是车乱战。
法子的体能最多支撑三个人。
当老炮也飞了出去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都是汗水。
不过他露出了笑容,也不在乎什么躺在了地上大喘息。
“我上了啊。”
强子走了上去。
在这里失败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出来了后他们发现,除了所谓的荣耀后,还可以有纯粹的想法。
你不用在乎输赢跟国家的脸面,只需要发泄就行了。
输赢也无所谓了。
至于格斗技术,各个国家的应该有些差别。
有的国家的技术特点大概是这样:基本上不练功法,完全靠发挥人体本身的素质,比如他的踢就是踢足球的动作。
没有纯粹的拿法,用拿法一制住对方就是一通拳脚。
也没有纯粹的招架动作,讲究连消带打。
身法一沾即进,脚踏中门,用组合拳脚贴身快打。
不打躯干,只打头部、颈部、档部和膝关节。
他们的格斗走的是野路子,讲究速成。
A国特种兵一般都是要打点子武术的基础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能不学呢?
但是也是实用性为主,好看那是套路是表演和比赛用的,打仗上来就是你死我活还等你摆套路啊?
所以一般就是散手为主,一招制敌是对敌的不是对友的,这个可要分清楚。
旁边就是卫生员站着,所以不用担心任何的伤疼。
红花油可是成箱的摆放的。
当封于修的小组最后的庄焱被干趴下后。
封于修就知道这个装逼的时候是高中队故意的。
好胜心那是永远都放不下的。
“看起来你们没人了啊。”
毛司看着卫生员给耿继辉他们正在擦拭挫伤笑出声。
“首长,那可说不定……我们还有最后一个人……”
封于修没有等高中队介绍走了出去。
芬兰的几个炊爷瞪大眼,“哦,上帝。”
他们可是见过封于修一个人干三十个的。
但毛司是不知道的,法兰西跟德子的那群人也是不知道的。
“功夫我喜欢。”
跟封于修打的是一个叫做阿库的中校,他是法子的领队,摆出了一个少林散打的姿势露出笑容。
“我学过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