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来这里以后憋屈的很,你根本不是维和的性格。”
高中队站在封于修身后轻声说道,“你是有仇当场报的,一个月前的屠杀对于你来说也不好过吧。”
高中队瞥了一眼准备好姿势的阿库中校,“看见这个大个子了没有?锤他,旁边就是卫生队等着,不用担心,只要你锤不死他。”
阿库中校是个练家子,他一个人打到了庄焱,陈国涛跟耿继辉三人。
要知道这三个人的体能在集团中也是排得上号的。
可就是这样的车乱战下,阿库中校依旧游刃有余。
但是对于封于修来说,这玩意跟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且他的腿功简直不忍直视,这个阿库中校只练上三路,对于下三路的脚法很一般。
耿继辉他们个子矮,面对阿库高大的进攻,只是防守,没有考虑他的下三路反击。
这也是他们被势大力沉的双臂砸的认输的原因。
毛司一脸笑容的看着阿库,“阿库从小拜师正经的学过武术,在集团军体能比武中总是第一名,现在看来到了国际上也是拿得出手的。”
一旁的大校露出笑容称赞,“虽然是友好的切磋,不过这样看来,还是我们的士兵整体素质高。”
一旁的马达听见了有些气愤。
欧洲的人整体人高马大的,他们体能跟重量是完全碾压亚洲人的。
就算是普通人,打架起来,谁个子高谁就可以打赢。
放在士兵体能比武中也是一样的道理。
很少有个子小的打赢个子大的。
“我靠,队长能干死他吧。”
强子一脸错愕的盯着阿库的姿势。
“我倒觉得这位首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的身高就比队长高两个头,打起来真不一定。”老炮分析道。
“得了吧,你是没看见队长的体能,他那一脚能把牛踹死,洋人是人高马大的,他能比牛强壮?”
史大凡是封于修的忠实簇拥,那是绝地相信单对单的情况下,队长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不存在任何可能翻车的情况。
“come!”
阿库中校发动了袭击,犹如一头忿怒的公牛冲了过来,一个肘劈横摆砸向封于修的脑袋。
毛司皱起眉头,“阿库怎么一来就用这么凌厉的招式?”
这种招式一旦使出来势必要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
阿库自信的冲向封于修,他前天来的,来的时候无意间听芬兰的几个士兵说了封于修的传说。
芬兰的士兵的身体素质可不是弱逼,这位能够一打三十,容不得阿库轻视。
事实上,这次的挑战比武就是他从毛司那边提出来的。
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封于修。
他想要知道被传言的这么牛逼的士兵是不是真的。
一打三十,挨个的车轮战下,阿库自认为可以打二十多个就力竭了。
他相信封于修也是这样跟芬兰的士兵打架的。
没有任何人想着一个人面对三十个白皮欧美大汉的群殴。
地球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牛逼的兵。
砰!
阿库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开裂了,他茫然的后仰飞了出去。
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七十六的他怎么可能被一个一米七出头的人一脚踹了出去。
他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怎么发力的。
而且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发力方式,他分明朝着对面冲刺,怎么借着这股力量将他踢得更远的。
砰。
阿库砸在地上呆滞的望着天空,他站不起来了,觉得胸口快要裂开了。
这非人的冲击画面让所有人都呆滞了起来。
“妈妈啊,那么大的一坨人,被队长一脚踹飞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的骨头是钢铁的吗?”史大凡满脸的震撼。
“哪怕亲眼看见了,我都觉得过于扯淡了。”邓振华嘴唇抽了抽,旋即开口,“卫生员,按照你们专业的医生的知识,这可能发生吗?”
史大凡愣了愣,看着几个兄弟都看着他,旋即开口,“想要将一个比自己重很多的人踹后退可以做到,一个冲刺就行了。”
“可要是想要踹飞了出去……不说其他的,腿骨的骨岔会骨折,这种反震力下会骨折,最轻也是韧带断裂。”
“停下来!!”
高中队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喊了出来。
他是生怕现在封于修发泄到了极致上去再给这位阿库中校一脚。
这事,他做得出来。
封于修没有爆发,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打架没意思,按照几年前他或许会勾勾手指头然后干这一个营地的。
现在觉得很没意思。
阿库挣扎着站起来,慢步走到封于修面前。
高中队想要说好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拆你功夫!万瑞古德!”
阿库突然裂开嘴对着封于修竖起大拇指。
封于修点了点头,“你也很不错。”
“晚上聚会,你要来,我请你喝好酒。”
阿库笑了笑,突然脸色一皱眉,捂着胸口。
一旁等候的卫生员急忙冲上来拉开胸口,他的胸口出现了紫色的浴血。
“没事没事,万瑞古德。”
阿库中校依旧大大咧咧,对着封于修竖起大拇指。
“晚上来啊。”
——
——
晚上,中国营地的都去芬兰营地参加聚会了。
人家中校提出来的,而且中国维和的大队长也同意了。
说是要促进国际友好啊,所以一股脑的都过来了。
晚上到了芬兰哥们的营地后,封于修发现他们到处挂起了灯笼。
这让封于修有些错愕,“他们也过年?”
高中队瞥了一眼,“哪能啊,他们不过我们的年,我也不清楚他们这是打算干什么,怎么看都是中国的节日啊,你看那大红灯笼啊。”
其他的队员也都好奇的左右看着。
不知道芬兰的营地到底想要干什么。
突然,周围响起了音乐的声音。
卫生女兵纷纷的站成了两排。
其他的芬兰的士兵也都站在了周围。
封于修看见了几个士兵手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来的礼花筒。
人群中一道白色的倩影走了出来。
看见这道倩影的面孔,孤狼营地的所有人呆了呆。
封于修错愕的转身下意识的盯着庄焱。
其他的哥几个也都侧过身将位置让开。
“我来个……”史大凡想要说句粗话,可觉得这个情况不能说粗话,憋得脸色都红了。
小影穿着白色的裙子,画的挺美的妆容娇羞的站在空地,羞答答的望着庄焱。
“这……我……我……队长……”
庄焱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看向了封于修。
“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对象,芬兰的首长是怎么被说动的……竟然给你小子举行了个求婚仪式。还不赶快去,挺直腰板别丢人。”
封于修后退了几步将庄焱推了出去。
看在灯光下的小影,庄焱觉得口干舌燥。
“呆子,愣着干什么……”
小影捂着嘴巴轻声提醒。
“啊?我要干什么……”
庄焱才十九岁,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妈的,求婚啊!!跪下,你穿的维和的衣服怕什么,这里不兴那一套。”
陈国涛急的要死怒吼一声。
“求婚啊。”
老炮挠了挠头,一个劲的冲上来一脚踹在庄严的腿弯。
庄焱瞬间单膝跪在地上。
这下他明白了,深吸一口气,看在周围的士兵抬起头,“小影,你能嫁给我吗?”
小影嗔怪一声,“哪有人求婚不戴戒指的。”
“用这个……”封于修转身将一瓶灌装啤酒拧开,用铁丝绑起来当做戒指扔了出去。
庄焱抓在手中看着这个别扭的戒指,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抓起小影的手腕,“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小影笑着喊了一声。
砰砰砰!
当庄焱将戒指戴上的时候,那几个芬兰的哥们拧开了礼花筒。
“噢噢噢噢!!”
猿猴的叫声响彻了整个营地。
阿库中校笑眯眯的盯着封于修,“好久没有喜事了,总得要个开心的事吧。这也是毛司的安排,知道你们遭受了那种惨状画面,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是要冲冲喜的。”
封于修竖起大拇指,“古德。”
“啊哈哈哈……”
封于修的这一声古德让白天的不快全部驱散了。
欢愉的聚会响彻整个营地。
旁边的法子跟德子也派来了几个军官过来参加聚会。
大家都是维和部队,那就在这一方面上不分国籍了。
这一夜的聚会下,前一个月的地狱画面被驱散了不少。
然后,高中队罕见的喝醉了。
总部大院的芬兰哥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喝,因为也太不给老白毛面子了就,但是维和任务区就不一样了。
那真是白酒当水喝,上次镇子被屠杀的事对于所有人都压力太大了。
所以他们需要发泄,需要放松。
疯狂的发泄跟放松。
“来哥们,跟我走。”
阿库中校拉着高中队跟封于修走向了营地内。
进了门后是一个洗浴室。
说是洗浴室就是一个装修的很不错的大澡堂。
这阵仗让封于修跟高中队齐刷刷的懵逼了。
“这是要干什么?芬兰人喜欢这个调调吗?”封于修问道。
高中队眨了眨眼,“我想起来了,他们芬兰的人喜欢喝酒之前洗干净,也不知道是什么习惯。”
“正好好久没戏了,来吧,他们的装修比我们豪华多了。”
高中队走上去就开始脱衣服。
封于修看了看也上前脱掉了衣服。
这个雨季的天气下,没有条件给他们天天洗澡。
如今看见大澡堂顿时觉得身体粘稠的很。
阿库中校随手从小冰箱拿出来两箱子啤酒扔在地上,“你们中国人不习惯喝洋酒,我正好有啤酒给你们。”
“古德!”
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每次说完就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古德。
外国人还是很喜欢学习中国的文化的,尤其是这种动作跟表情,觉得酷酷的。
三人人手拎着一瓶酒光着身子往里走。
看起来是大澡堂,还是有几个干净的淋浴间的。
稍微的冲刷了一下,阿库中校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修,高,来这里。”
两人走了出来跟着阿库中校又进了一个房子。
一走进去两人觉得自己走进来非洲大草原,甚至觉得面前就是干枯的大地跟晒得发晕的狮子。
封于修这才反应过来,阿库带着他们进了一个桑拿房。
“你们连这个都有啊。”
高中队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是对身体很好得。”
阿库嘿嘿一笑,抄起一旁的水桶,拿起木勺子开始往烧红的石头上面浇水。
哗啦啦。
一瞬间滚烫的气浪席卷了整个房子,封于修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蒸笼上面的唐僧了。
“这叫……芬兰裕。”阿库嘿嘿一笑灌了一口酒笑道。
“扯淡,这叫桑拿。”高中队已经喝了半提酒了,之前又喝了一瓶的白的,现在混杂起来有些晕眩的感觉。
唯独封于修只是尝了一口就不喝了。
他在绝对安全的地方都不喝酒,更何况在这里。
而且上个月的那次镇子的屠杀后,他总得觉得这些小股的反叛军的目的不是那个镇子的发泄。
在距离维和营地这么近距离的地方做这种事,不单单是威胁吧?
很快封于修就被桑拿房的热气蒸的全身颤抖。
他觉得呼吸都快没了。
阿库一个劲的继续轮着木勺子哗哗啦啦的往石头上面浇水。
高中队觉得不对劲了,立马喊了一声,“哥们,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憋死在这里,慢点慢点。”
阿库红着脸拍了怕胸口,之前被封于修踹了一脚红肿了,这会拍的力气大了,皱起眉头,但还是朗声开口,“那不能够,我们芬兰的人有喝酒喝死的,从来没有听说谁洗桑拿洗死的。”
二十分钟后,封于修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是学武的,这玩意继续下去没有好处的。
高中队坚持了半个小时,本着不落下国际友人面子后再也坚持不住了。
冲出来直接大喘气,就好像掉在水里快要淹死了。
要说芬兰这帮哥们的桑拿,那真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人家一家子洗澡从来不分你我,全凑一屋蒸,到了军队里更绝,连部的军官和小兵蛋子,能挤在一个小桑拿房里热火朝天!
军装一扒,各自抄起块垫板往屁股底下一垫,嘿,管你是扛星的官还是扛枪的兵,全一个样!想蒸得舒坦点?排队去!没人跟你讲特殊待遇。
一进桑拿房,那氛围绝了!一边让热气烘着后背,一边举着啤酒罐吨吨吨灌,嘴里还不闲着,天南海北地吹牛侃大山。
芬兰人连谈生意都爱往桑拿房里钻,这招是真聪明,管你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板,还是刚起步的小个体户,脱了衣服往蒸汽里一待,全是光着膀子的普通人,众生平等,啥事儿都好商量!
桑拿对芬兰人来说,哪儿是洗澡啊,分明是过日子的标配!
不管把他们扔到地球哪个旮旯,先琢磨着怎么整个桑拿房出来,没这玩意儿浑身不得劲。
联合国维和部队里都流传着个笑话:俩芬兰观察员绝对不能同时上哨!知道为啥不?这俩老哥凑一块儿,聊着聊着就会手痒,恨不得当场在哨位上搭个桑拿房,边执勤边蒸,那才叫舒坦!
他们对桑拿的痴迷,就跟咱们中国人爱洗脚似的。
一天不蒸浑身难受,蒸完那叫一个通透,从头到脚都得劲!
阿库唠的时候说,在芬兰洗桑拿,最地道的还得是农村!
农村人盖房子,别的先往后放,桑拿房必须先修好,这是头等大事!
而且自家的桑拿房,主妇天天擦得锃亮,木头板壁摸上去滑溜溜的,一点灰都没有,干净得能当镜子照。
城里的桑拿房就差远了,没人天天细心打理,总觉得少了点那股子纯粹的味儿。
芬兰农村的妇女,连生孩子都在桑拿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