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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五岳第一

    汤英鹗与左冷禅这番话,一般人听了难免心动。

    只因只要身在江湖,若不为名、利之心所动,也会为权欲之心裹挟,亦或被杀戮之心蒙蔽心智。

    因为似云长空这般年纪,如此武功,正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生。故而对他来说,杀人容易,能不杀人方才最难。

    盖因争名好胜之念,以及杀戮之心,本就极难克服,无论是你立志要做万人敬仰的大侠,亦或是要成就一番霸业,一切行为都逃不出一个“名”字,与杀戮也脱不开干系。

    是故修炼这“罗汉伏魔功”很容易走火入魔。

    云长空昔日就曾在江湖走了一圈,险些走火入魔,故而才耗费三年时光坐禅学佛以修心。

    而那些真正的绝顶高手,不是隐居就是修道学佛,很少参与江湖纷争,也不乏这个原因。

    红尘侵扰,是所有修行最大的魔障,是故云长空与曲洋刘正风在紫竹岛上仍旧编写佛道经学以养性。

    是以云长空听了这番蛊惑之言,仍旧智珠在胸,心境清明,根本不为所动。

    说实话,让他一个万事万物都可有可无,一切讲究随缘之人,为什么而动心,那也实在是太难了。

    云长空蓦然打个哈哈,说道:“左盟主逐鹿江湖之雄心,在下深知。但听了这番话,方才知晓云长空还有这么重的份量,你刚才还说我杀了你几位师弟,你还如此推重,联手行令江湖,让人想想就心潮澎湃,就不怕你的师弟们以及嵩山门人寒心吗?”

    左冷禅淡淡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嘛,我三位师弟虽然死在你手中,但你并未利用阴谋诡计,而是凭借真实武功,技不如人,是我江湖人的归宿。

    况且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不管以前,谁在江湖上不可一世,但今日武林,乃至以后六十年,都是你云长空的天下,只要能够覆灭魔教,完成遗愿,他们虽死犹荣!”

    这时汤英鹗、乐厚等人齐齐起身,抱拳道:“望请云大侠助我等一臂之力,重塑武林正气,为天下一个公道,覆灭魔教!”

    他们几人声音说不出的悲忿。

    这股悲愤可不是说为了什么天下,武林正气,而是云长空害了丁勉、陆柏、费彬三条性命,他们无不深恨,就想着将他剥皮抽筋。

    尤其云长空在洛阳城头白诏题字,约战左冷禅,这种赤裸裸的蔑视,那是杀尽云长空一家老小,也不足以泄恨,可左冷禅竟然还要与之合作。

    左冷禅也无奈何,经过整个武林的调查,云长空这个人仿佛凭空冒出来的,根本没有一点信息,这就让左冷禅委决不下。

    他筹划几十年,就是想要五岳并派,虽有与云长空一较胜负之心,可心中却怀莫名畏惧,那不尽因云长空武功高强,还因他只是一个人。

    简单说,云长空或败或伤或死,不影响大局,而反观自己,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自己几十年心血都会付诸东流。

    是以摆下这阵仗,先以宝马试探云长空功力,再以美女试探云长空定力,倘若这人如真是个好色轻薄、浮躁嚣张之辈,则无足轻重。

    然而云长空本是脱羁之驹,飞扬挑达,但他如今自创神功,年纪虽少,却气度不凡,俨然有少年宗主之概,

    又源于在倚天世界面对各门派掌门,以及天下英雄,王侯贵族的经历,养成了一种巍然气概。

    那种泱泱大风,雍容威武,磊落气概,自然而成。正所谓“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不觉其香。”

    哪怕左冷禅与云长空处于敌对,也心生佩服,更何况他知云长空的穆穆棣棣,决非勉强可就,只觉得若是能获此人为助,裨益良多。

    这才开出与之共同行令天下的橄榄枝。

    这份待遇,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值得他如此俯身了。

    云长空笑道:“承蒙诸位抬爱!”眉梢微挑,向左冷禅问道:“倘若在下不遵左盟主之命,又便如何?”

    左冷禅道:“这不是遵命,而是更好的选择。你若实在不愿携手,左某也不会勉强!”

    云长空见他神态如常,竟然没有恼羞成怒,又多了几分忌惮,说道:“你们讲了一段魔教与正派的宿怨,那么在下也有一个故事,不知几位有兴趣听吗?”

    左冷禅微微一笑,道:“你有兴致,那就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说着,几位师弟都坐了下来。

    云长空道:“昔日汉高祖被楚霸王分在了蜀地,那时候他有志难伸,结果出了一个韩信,他登坛拜将,赋予全军指挥权,让韩信得以施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平定三秦,开启了逐鹿中原的征程,最终楚霸王自刎乌江,这才有了传世数百年的大汉。

    刘邦也打破了不靠先人余荫成就天子霸业的先河,什么英雄豪杰,丰功伟业及得上他?可那个被他赋予兵权,赐王爵的韩信又在哪里呢?

    人家刘邦被后来人当作草根创业的偶像,韩信落得身死长乐宫,三族尽灭的下场,还被人鄙夷说他只会打仗,没有政治头脑,是自己该杀的评价!

    我听说刘邦曾给予韩信什么“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君不杀,无捆他之绳、无杀他之刀”的五不死,可韩信还是死了,你说韩信若是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死心塌地跟着刘邦混呢?”

    左冷禅冷冷道:“说句对刘邦不敬的话,他地痞流氓出身,虽有知人善任之能,却无容人之量。他创业拓疆,需人孔殷,可当坐了天下,大局抵定,就怕别人抢了他的江山……”

    他忽有所悟,话声一顿,目光转动,倏又接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说我左冷禅也是个流氓无赖?”

    云长空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急着拿自己和刘邦比无赖。我想说的是,韩信若是重生,有了前车可鉴,那他是愚不可及的继续走那条路,还是会想着在合适的机会,干掉刘邦呢?

    亦或者楚霸王力可拔山,乃大将之材,若是投降,刘邦会不会将他收为己用呢?

    左冷禅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在下不是刘邦,你也不是韩信,更非项羽,没有这么严重!”

    云长空朗声笑道:“在下自然不敢比肩韩信,项羽,可左盟主雄才大略、逸才命世,以行令江湖为目标,开前所未见之先河,这份志向比一比刘邦那还是可以的!”

    那汤英鹗道:“阁下是对左师哥之言,心存疑虑了?”

    云长空正色道:“左盟主胸怀大志,我是心知肚明,所谓铲除魔教,还武林正气,这目标更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只可惜你下手太狠。

    只是企图五岳并派,你就要杀刘正风全家,逼子反父,毫无人伦。

    若是让你在江湖上争霸称雄,不知会在江湖,搅起多大的滔滔祸变。

    这本为我不喜,你竟然还想让我助你荼毒武林,呵呵,别说在下还没有被你逼到乌江,纵然如同楚霸王一般四面楚歌,那也只有断头的云长空,绝不会有俯首屈膝的楚霸王!”

    此话一出,左冷禅顿时目中冷电暴射,盯住云长空。

    云长空脸含微笑,静静看着对方,也是运功蓄势。

    忽听适才开口的弟子又道:“你杀了我师父师叔,说他们狠辣,如今又说本派荼毒武林。

    那这魔教圣姑,心狠手辣,人所共知。五毒教盘踞天南垂二百年,恶名大彰,你跟蓝凤凰却卿卿我我,这岂不是假仁假义?”

    云长空目光电闪,瞥了这人一眼,就听左冷禅道:“你有多大火候,敢妄加评议云公子,快赔罪!”

    云长空暗道:“听左冷禅口气,可见对这人极为钟爱,只恐又要步了史登达,狄修后尘!”

    那人强忍怒气,拱手道:“愚下年轻识浅,云公子原谅。”

    云长空含笑道:“他山之石,可以为错,阁下所言,也不无道理。”

    这人目带煞光,咬牙冷笑。

    左冷禅目光在云长空与那人脸上略一扫视,不由暗自叹息,自己这儿子,实在比不得云长空。

    要知这人可不是嵩山派普通弟子,乃是左冷禅亲生儿子左挺,有个外号叫“天外寒松’,用向问天的话说:“那就是武功差劲,脑筋不大灵光,杀起来很容易。”

    此番左冷禅下山,这儿子非要跟出来,见识见识这个杀了本派三位太保的年轻人。

    左冷禅为了不显得惹眼,引起云长空注意,特意让他与几名嵩山派弟子站在一起,立于自己背后,只是观看就行了。

    谁知这儿子年轻气盛,眼见云长空比自己还小几岁,气派却大的与爹爹分庭抗礼,这才极为不忿,多次插口。

    但见云长空说道:“道理是道理,但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江湖是什么?”

    “哦?江湖?”汤英鹗冷笑道:“云公子有何高论?”

    云长空道:“左盟主志向很大,想法很好,手段狠辣,也是成大事者必要的铁腕手段,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古往今来那些成就大业的帝王,什么烂事做不出来。

    李世民杀兄弟囚老父,将自己侄儿杀的干干净净,还他妈霸占嫂子。

    若不以功业论,只论私德,那是禽兽一个,连个人都不配称!

    可他开启了贞观之治,就让很多人忽略了这些问题,反而觉得自己也可以当李世民,古往今来,那是拥趸无数啊。

    从不去想,自己或许就是李建成,李元吉,李渊的下场!

    是以左盟主若真能铲除魔教,塑武林正气,为天下主持公道,杀的血流成河,定然会有人给你竖大拇指,说一句干的漂亮!真不愧是大英雄,大豪杰!

    只可惜江湖从来都不同于朝堂。

    就像江湖推重的荆轲,郭解之流,在朝堂眼中,那就是目无王法的该杀之辈!

    只因江湖是一个将“江湖道义,江湖规矩”看的很重的地方,为此违反法律,那也是应有之为。

    是故所谓侠者,仗剑江湖,行事只问事之情理曲直,不顾及人之权势。

    此行若是不当为,则妇孺不欺,若是当为,则强梁所不惧,这才是义之所在。

    压根没有朝堂上那些禄禄公卿的勾心斗角,思量权衡!

    云某人行走江湖,为的就是高兴随性,自然做不到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正派风范,所以从不敢以什么仁义,侠义、正派自居,更无意在江湖称王称霸,兴风作浪!

    因为说白了,我倘若有此心,直接加入朝庭,混个编制,不好吗?

    说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我所行所为,那叫为民请命!

    我若作威作福,也被人叫一声官爷,清道鸣锣,那不比江湖草莽来的好听?”

    这番话语气纵然和缓,词意却也严正。

    左冷禅听了,不禁目光一凝,又在云长空脸上仔细瞧了一阵,半晌过后,始才朗声大笑,道:“好,很好,阁下果然是与人不同。”

    话声微顿,倏又接道:“可是事蔽于近,则见不能远,常人通病。身在江湖,哪个不是一身恶孽,两手血腥,你不杀人,人要杀你,哪有什么高兴随性?”

    汤英鹗眉头紧锁道:“是啊,你既然无心争胜,又何以非要约战左师哥!”

    云长空冷笑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下自然会有局限性。至于约战,呵呵,我虽无逐鹿武林之心,但也不甘受人轻藐。这江湖传言,我与那圣姑两情相悦,贵派作何解说?”

    左冷禅执杯敬酒,微微一笑道:“我五岳剑派与魔教仇恨,那是人所尽知的事,迟早总要一战。然老夫虽筹备巳久,要与魔教一拼,尚无把握。

    况且阁下武功之高,世所罕见,左某衷心钦佩,可我三位师弟坏在你手,此仇不能不报!

    我也不必讳言,当年我与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一战之后不久,东方必败就成了魔教之主。这圣姑乃是任我行亲女,东方必败却对她却甚是委重,老夫反而推断他的教主之位得来不正,以此收买人心。

    是以老夫放出这等流言,的确存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心。”

    左冷禅这番话,可谓坦白之极致。

    云长空虽知道他必有意图,一时却估他不透,沉吟一下,正色道:“左盟主,这就是我无法苟同的地方,这‘卞庄刺虎’之计古来有之,我杀了你的师弟,你用出来无可厚非。可那圣姑终究是个清白女儿家,你凭空捏造她与我有染,那么你有妻子女儿没有?

    倘若旁人也以此中伤,你是什么感受呢?不觉得有失你五岳盟主的身份吗?”

    左冷禅夷然道:“云公子,首先,圣姑此女并非一般女子,她的身份就注定了是我武林正道之公敌。

    这次她号令三山五岳的妖魔邪道,踏足中州,只是为了救一个令狐冲的性命,你看着吧,好好一个少年英侠马上就得和魔教同流合污,届时华山派、我五岳剑派,都会蒙羞于武林,乃至于整个江湖武林都会荡起风波。”

    云长空微微一怔,心想:“这家伙猜的真准。”继而一哼道:“哼,这是你的理由么?你要知道,因为你的污蔑之言,我和她已经对上了,她手下的妖魔鬼怪,已经找了我好几次,让我不胜其扰。左盟主,你说我该不该找你算账呢?”

    左冷禅坦然颔首:“不错,这始作俑者的确是左某。然而曲洋勾引刘正风,使我五岳剑派损失一位大高手,为武林笑柄。在魔教而言,这也是大事。

    另外,如今的魔教可是一位大总管掌权,他与圣姑向来不合,也想剪除对手,这里面若无他以魔教之力推波助澜,也不会沸沸扬扬。若论罪魁,是这东方必败的宠臣杨莲亭!

    我曾经想让你死,那是不知你的志向与心意,那杨莲亭想让圣姑死,也是因为权位之争。而这也才有了今天你我的会面。你若真的不忿,才更应该与我通力合作,覆灭魔教!

    否则,那杨莲亭呆在黑木崖上,任你有天大本事也无奈他何!”

    云长空见他好意思说出这番话来,也着实佩服,冷笑一声道:“你想要五岳并派,独霸武林,结果面对我云长空一人就如此拉拢,难道对我就如此惧怕?”

    左冷禅苦笑一声,道:“在下不做谦辞,平日也颇自负,然阁下功力确为高强,在下着实不敢将整派安危浪掷于一击之中。”

    云长空笑道:“既然如此,阁下自此敛迹,岂不是好?何必非要一会,你该明白,倘若你身在嵩山,我是怎么也不会去的。”

    左冷禅漠然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该轰轰烈烈,焉能不雄飞天上而雌伏草里,默默无闻!”

    汤英鹗笑道:“云公子年岁之轻,享誉之隆,当代高手,无出其右,更难得淡泊自甘,不存名心。

    可像你这种人毕竟是凤毛麟角,略具几分才华的,从不肯自甘寂寞,那是宁死也要光光彩彩干上一番,才是我辈俗人之所为啊!”

    云长空颔首道:“也是,你们这些武林中的大人物,无不孤介自高,惜名如命,若不到穷途末路时又岂能回头是岸?

    那么左盟主号称五岳第一人,乃是嵩山派数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在下一直无缘得睹,择日不如撞日,就请赐教几招吧!”

    钟镇冷冷道:“阁下既已定期,怎么就叫择日不如撞日呢?”

    高克新笑道:“阁下适才说,江湖是个有道义,讲规矩的地方,怎么,这么快就食言而肥了?”

    原来依照江湖规矩,双方约定日子决斗,那么日子未至之时,纵然狭路相逢也不能动手。

    云长空剑眉微挑,笑道:“诸位真是好心机,不到白云山之约,我还不能动手了。

    既然如此惧怕,那左盟主又说什么“煮酒论剑”,岂不是个笑话,莫非是来以嘴论剑?”

    乐厚双眉一轩,起身说道:“阁下技绝天人,在下自非敌手,不过抛砖引玉,请教你一路掌法!”

    “乐师弟,你太莽撞。”左冷禅皱起眉头:“如此大事,该与我们商量商量。”

    “师兄教训得是。”乐厚又坐了下来。

    左冷禅淡淡道:“云老弟,你我说了这么久,请允许我托个大,叫你一声老弟,你可知老夫为何要约你一会,又非得拉拢于你吗?

    难道我就不知,你杀了我三位师弟,你一定不敢轻信于我?”

    云长空淡然道:“左盟主胸中奇峰绝壑,谷邃渊深,在下岂能窥测几微?”

    左冷禅微微一笑:“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你也已经得罪了魔教还有那些邪门外道。”

    云长空冷笑道:“我怎么听的有些糊涂了!”

    左冷禅道:“你不糊涂,你刚才说的好,人在江湖,不为名,就是为利。而你既然不为名利所动,那么与我就没有不可调和的仇恨。”

    云长空冷笑道:“你还真是个做大事的,够无情无义,你的师弟就白死了。”

    左冷禅漠然道:“你错了,你虽然杀了我三位师弟,但我们生平刀头舔血,剑底惊魂,颇不在少,血光之临,何足道哉!只是要看死的值与不值。”

    云长空笑道:“听你的意思,他们死在我手里,还是死得其所了?”

    左冷禅沉声道:“你出道以来,身怀绝世身手,但无举不毒,无事不狠,所过之处,人人侧目,整个武林正道虽不说视你如敌,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连,生怕被你将自家门派的侠义家风,败坏无余。

    从你在洛阳诊治令狐冲,整个华山派又何曾有一人,对你道一个谢字。当然,你这种人不求一个谢,自然也无所谓。但愿意与你把酒言欢的是不是只有我左某呢?”

    云长空笑了笑:“那我还得感谢你了!”

    左冷禅摇头道:“这倒不用,只是你我今日一会,我知道了你的想法,你既然无意染指江湖,没有权欲之心,那么你我就不是敌人,我又何必去招惹你这不世大敌呢?”

    云长空很是晒薄道:“我虽无权欲之心,却也不是任人欺负。所以现在我要找你讨一个公道!”

    左冷禅双眉一轩,纵声狂笑说道:“你找我无非是因为与圣姑的流言蜚语,但你可知,你已经和魔教以及那些邪门歪道将要走上不死不休之路,你若真在意此事,想要赐教,更不该找左某了!”

    “这就奇了,”云长空眉头微蹙:“愿闻其详!”

    左冷禅道:“你的年纪应该没见过任我行。但这圣姑的霸道嚣张,你应该见识到了。

    这和她老子一模一样,如今你杀了她的几名属下,她或许慑于你的武功,能够隐忍不发。

    但因为你与她的传言,本就大大败坏了她的清誉。

    如今这妮子又与令狐冲纠缠不清,江湖上已经有人在说了‘魔教圣姑三心二意,水性杨花,先是云长空,又是令狐冲’,哼,本来吗,魔教妖女个个都风流浪荡,专门勾引男人,不足为怪!

    可你也知道的,这位圣姑可不一样,她最看重面子,江湖上向来人言可畏,传到最后,或许就变成了‘圣姑喜欢云公子,而你云公子风流浪荡,又喜欢上了蓝凤凰的大胆风骚,将她给抛弃了,她为了气你,又去找了令狐冲’,要是这样,你说圣姑会如何?”

    云长空面色一沉,道:“谁敢这么说,那是自己找死,我管她如何!”虽如此说,心中却想:“倘若真是如此传播流言,任盈盈这婆娘非得发疯不可,说不定真会拿我的命明志!”

    “云老弟!”左冷禅大笑起身,捧一坛酒,汩汩注满两碗,说道:“圣姑心狠手辣,绝非一般女流,而心胸狭窄,更胜一般女流,所以当杨莲亭要她死的时候,你跟她除了两结同心,化解纠纷,再无转圜余地。”

    云长空笑道:“我们难道不能两结同心吗?”

    “不能!”左冷禅很是决然道:“这不是小看你,无法获取圣姑芳心。

    而是你的性格与傲气不允许。你云长空武功之高,天下一人,要什么得不到,怎么可能俯身相就一个霸道任性,心中又有别人的女子呢?请!”说着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云长空笑道:“所以你我就杯酒泯恩仇了?”

    左冷禅道:“你只要不争江湖霸业,饮了这碗酒,你我之间再也非敌。你与圣姑,魔教为敌已成定局,如今天赐良机,那群妖魔鬼怪要在五霸岗聚会,左某愿意助你将他们一网打尽,省的圣姑让他们再来惹你心烦,如何?”

    “不错,不错。”云长空拍手道:“左盟主者,大才也,在下受教了!

    只可惜啊,我之所以要约战左兄,就是想要你的人头,在圣姑面前,洗刷小弟冤屈,还请左兄成全!”

    左冷禅双眉一皱,忖道:“究竟是少年心性,你当左某是好惹的?”

    只见云长空目中棱光一闪,道:“不过吗,你说的对,圣姑这娘们太霸道了,我给她交代个屁,可你要和我结盟联手,且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斤量!”

    说着双手食中二指一挑,碗中酒水化作一道晶莹水箭,射向左冷禅。

    与此同时,那酒碗也呼的一声,加速飞出,追向酒箭。

    周围都是武学行家,深知若是让酒碗撞上酒箭,必然酒水四分,溅嵩山派自左冷禅以下所有人一身。

    酒水虽然伤不了他们,但也大伤体面,而他们总不能为了酒水躲避吧?

    那同样没体面!

    江湖人,提刀混名利,终究是为了面子。

    左冷禅眼见云长空只以内功,不碰酒碗,就使出了“鸳鸯双飞”的手法,将酒与碗层次分明的射出,也决心一显神功,让他不敢小觑。

    就在酒碗将要碰上酒箭的一刹那,左冷禅猛然鼓气一吸。

    只见这条酒箭猛然加速飞向左冷禅口中,就在将要入口之时,再侧头吐气一吹,这条白练似的酒箭仿佛如被大力所击。飕地一声,射出厅门,不见踪影。

    而那酒碗飞来,左冷禅轻一挥手,食指指尖拂中碗边,这酒碗风车似的旋转起来。

    众人就这么看着,就见这酒碗旋转着,从半空轻轻落在了桌上,与桌面一触时,直接纹丝不动!就好像一只无形之手轻轻拿着放下一般。

    那些嵩山派弟子固是看的目瞪口呆,汤英鹗等人无不佩服掌门神功,云长空亦是双目精光暴涨,他也未料及左冷禅居然身具如此醇厚的功力。

    这五岳第一人,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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